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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大胜而归

西方,山谷口

此时佗钵可汗可汗刚到西边谷口,正在组织突厥士卒有序的撤退,可是刚才整齐划一的秩序,突然间被打乱了,突厥军队好像被洪水猛兽驱赶一般,发疯一般向谷口拥挤,如果谁此时不小心被推倒,失去理智的人群瞬间会将他踩死。

佗钵可汗见局势变得不利起来,看见齐军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杀殿后的突厥士卒,突厥士卒纷纷大叫如发疯一样想要逃命,无视自己上官要求停下抵御敌人的命令。

“莫多,他在干什么?本汗要砍了他的脑袋!”佗钵可汗大声质问道,一旁路过的突厥士卒一边向前挤,一边会答佗钵可汗道:“大汗,莫多将军已经战死了,大汗快点逃吧!”说完后便向人群里钻去。

佗钵可汗一听愣了一下,看着越来越近的齐军骑兵,眼神中充满怒火咬牙切齿地发誓道:“高纬小儿,此仇本汗记住了,他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走!”

佗钵可汗立即转身在亲兵的护卫下,伴随着拥挤的人流冲出山谷,刚冲出山谷眼前出现了几千突厥骑兵,这是最早离开山谷重整的骑兵,佗钵可汗等人连忙跑过去和这支骑兵汇合,全部换上战马以后佗钵可汗的心里安定了不少,和如履平地相比,突厥人更喜欢骑在马上的感觉。

一旁的万夫长问道:“大汗,我们现在是迎敌还是撤退?”

佗钵可汗看着眼前不断有人爬上战马,正要拍马离开时,当即大声制止道:“突厥的勇士们,现在我们跨上上心爱的战马,手里握着锋利的弯刀,正是复仇的时候,天狼神看着你们,你们是想当英勇的草原狼,还是想当被驱赶的羊群?”

佗钵可汗知道此时话语只能激励突厥将士,要想让他们放下恐惧还击,佗钵可汗明白他必须做出表率,当莫多刻率领骑兵冲出谷口后,佗钵可汗当即一马当先向莫多刻杀去,身后跟着大队突厥骑兵。

这次两军骑兵对冲,突厥骑兵站了上风,因为在谷口等待的突厥骑兵,全是蓄足马力全速前进的战马,而莫多刻却因为追杀突厥步兵的缘故,战马的速度降了下来。

此时面对全速冲锋的突厥骑兵,冲出谷外的齐军骑兵,好像一块黄油被插进了一只加热的餐刀,瞬间被融化开了,短短片刻间一千齐军骑兵命丧黄泉,余下的骑兵还处于慌乱之中。

越到关键时刻,越发考量主将的指挥能力,佗钵可汗战场经验丰富,见齐军慌乱之下不能迎敌,当即指挥后队骑兵搭弓射箭,进一步扩大战果,增加齐军骑兵内部的慌乱程度,而齐军这边的莫多刻,此时却只知道逞一人之武勇,不知道整合队伍发起进攻。

原本失去信心的突厥士卒,眼见大汗亲自上阵,而自己这边又占据优势,开始放弃了逃跑,拿起弯刀慢慢加入战团,一时间齐军骑兵险象环生,不仅被突厥骑兵截断退入谷口的后路,渐渐有被包围歼灭的风险。

山顶上高伟和莫多娄敬看的异常揪心,高伟摇了摇头叹气道:“还是太年轻了,往后真的要磨练一番”

“陛下说的对,莫多刻让陛下失望了”莫多娄敬阴沉着脸答道,莫多刻好比演员,刚才演的多好,一伙的功夫全给演砸了,虎头蛇尾的演技让人不免有些失望。

“陛下,末将愿亲自去救!定能一举击溃突厥骑兵!”莫多娄敬说道,既然自己的侄儿演砸了,他这个当叔父的理应上去擦屁股。

“算了,山谷内的突厥残兵还没清理干净,对于谷口的突厥骑兵,朕自有办法对付”高伟笑着说道,说完立刻吩咐吹响号角,号角声高亢而凌厉。

佗钵可汗正指挥作战,齐军骑兵的败落只是时间问题,不过突然的号角声响起,佗钵可汗心中一颤,转头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谷口两侧的山上冲下来大批铁甲步兵,此刻以线形将突厥骑兵合围,由于两军衣服颜色的不同,从天上看像极了豪华的午餐里的双层汉堡。

这两支铁甲步兵是由刘桃枝和慕容颉分别率领,数目不多在六千左右,可是战斗力着实不凡,属于晋阳军里面的精锐,是当年挑选百保鲜卑淘汰后的士卒组建而来的军队,再配合精良的铠甲和镔铁长枪,追击虽然派不上用场,但是用来堵截最好不过。

刘桃枝和慕容颉两位杀神,刚才战斗爆发时就憋了好久,现在得令后两人便开始大杀四方,化身为人肉搅拌机的两人,不断向突厥阵中楔进,身后的铁甲军不断填补缺口,两者之间配合得完美无缺。

齐军骑兵见到友军支援,镇定下来后开始立刻发起反攻,这时刚集聚点信心的突厥大军,立刻像一盘散沙一般四处逃窜,佗钵可汗一见事不可为,只得带着残兵向后逃窜。

莫多刻随即带着骑兵追杀,高伟刚想开口制止,突然想起答应阿史那大逻便的事情还没办呢,所以只得由他而去,只希望莫多刻长点心,不要让军队损失过大。

“刘桃枝,慕容颉你二人带兵驻扎在谷口,随时接应莫多将军的骑兵回来”高伟吩咐两人后,对着莫多娄敬吩咐道:“让士卒迅速收拾战场,我们需要马上离开,毕竟这里是北周境内,要是北周军回过味来,派人堵住退路,这可就玩脱了。

三人点了点头拱手道:“陛下英明,末将马上去办”

莫多刻心里怀着怒气一刻不停展开追击,刚才一时不察被突厥大军围住,陛下眼中肯定落了下乘,要是能把佗钵可汗的脑袋带回去复命,肯定能弥补刚才的过失。

“大汗,齐军还在追击?末将愿舍命为大汗断后!”突厥贵族将军喊道,佗钵可汗一边挥鞭抽马,一边喊道:“不用,前面就是大王子大逻便军队,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此话刚说完没多久,大队突厥骑兵涌出,带头的首领就是阿史那大逻便,佗钵可汗一见自己的侄儿,大声喊道:“后面有齐国骑兵,迎敌!”

“大汗勿要慌乱!本王亲自带队迎敌,勇士们杀啊!”阿史那大逻便长枪一指,足足三万骑兵向齐军骑兵冲去。

两军刚一接触胜负已分,莫多刻还想再战,被副将劝住道:“将军,刚才已经败了一场,要是再败一场,陛下肯定会震怒的,此战我军大胜,将军勿要再生枝节!”

莫多刻咬牙切齿道:“差一点就杀了佗钵可汗,只要杀了佗钵可汗就可赎吾之罪过”

副将拉着莫多刻的胳膊道:“将军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机会,赶紧下令撤军吧!”一会的功夫齐军已经死伤数百人之多。

莫多刻一听大声喊道:“全军撤退!全军撤退!”调转马头向后退去,

而阿史那大逻便这一边,见齐军要跑,当即一马当先追了上去,等到阿史那大逻便领兵追到谷口时,刘桃枝和慕容颉带着长枪兵严阵以待,在此处已经等候多时了。

阿史那大逻便觉得就这样走了,好像还差点什么?当即大声问道:“本王阿史那大逻便,敢问齐将何人?为何在此地伏击我突厥大军?”

原来他就是阿史那大逻便,高伟眯着眼睛想了想正想答话,不过想了想对方一个王子,和身份差一个级别了,况且现在自己这方占据优势,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说话。

高伟指使身旁的莫多娄敬道:“告诉他你的名字,质问他为何不顾往昔两国友谊,更在两国马上开边市的时候,意图偷袭侵犯大齐国境,告诉他此前签订的边市贸易作废,除非突厥主动赔偿道歉”

莫多娄敬立刻将高伟说给阿史那大逻便听,阿史那大逻便一听做不了主,随即带兵离去,在高延宗的谋划里,关于边市贸易对两国来讲都是有利的,大齐现在关闭边市贸易,将来阿史那大逻便会作为重启两国边市贸易的棋子。

未来当阿史那大逻便自告奋勇出使大齐的时候,将劝说大齐重启边市贸易的功劳,顺带一同送给阿史那大逻便,加上这次阿史那大逻便力挽狂澜救出突厥败军,想来如此的话,阿史那大逻便在突厥各部落酋长那里肯定加分不少。

只可惜这次没有趁势宰了佗钵可汗,听回来得请罪的莫多刻说,佗钵可汗还活着,高伟觉得没有关系,未来突厥的国君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感觉有些太儿戏了。

此战结束以后,高伟派人清点了一下战场情况,齐军死伤两万多人,突厥十五大军死伤过半,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南下。

当高伟带大军返回定阳郡晋阳军大营时,高伟听到了另外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损失惨重的突厥大军,将战败的责任全记在北周的脑袋,认为北周将自己的行军路线透露给齐军,而且故意隐瞒齐军入侵北周境内的消息。

对于突厥人而言,将战败的责任记在北周的脑袋上,人家可不是说说就算了,剩余十万的突厥大军,在战败后的第二天,就对北周露出獠牙,在北周境内大肆烧杀劫掠,将北周的北境一带闹个底朝天。

最后当地的世家大族损失惨重,上表质问长安朝廷,你们还管不管老子们的死活,要是再不管老子就去投靠北齐,北周被突厥大军这一通瞎闹,搞的面子上委实挂不住了,无法只得由长安派出尉迟迥领兵十万北击突厥。

所谓的北击突厥,事实上却是礼送出境,尉迟迥领兵十万却不敢主动进攻,等突厥大爷们大包小包,钱粮女人丝帛挂满战马后,满载而归的突厥大爷们发现,此行攻打北齐不成却抢了个盆满钵满,这波不亏!

和突厥人这波不亏相比,高伟一样赚的流油,不仅沿途拆了一批坞堡和关口,详细地掌握了北周北境内的地理信息和驻兵情况,而且因为突厥人大肆劫掠,周军坐视不管的缘故,等高伟率军返回定阳郡时,收到了好几封世家大族秘信,大言等齐军西向时要投诚。

因为突厥这次损失惨重,短时间肯定不会南下,高伟确实少了一大顾虑,留下一批充足守城将士后,高伟带着六万大军赶赴平阳和斛律光等人汇合。

在突厥大军大败北逃后,平阳的宇文纯和侯莫陈琼的十几万大军,现在处境就比较尴尬了,一是因为齐军没有一点要攻城的意思,相反表现出来的意思要将平阳围成铁桶,不想让一只鸟从中飞出去。

二是寄希望于突厥大军增援的念头也已经破碎了,当然这一切宇文纯和侯莫陈琼不知道,相反还在盼星星盼月亮等着突厥大军救命。

五日后,高伟连同莫多娄敬和六万大军到达平阳大营,当天城头上视察的宇文纯见北齐又有大军增援,心里越来越不安,消息闭塞不通,造成宇文纯甚至希望北齐军能快点攻城,围而不攻都一个月了,北齐真打算要困死他。

在接到突厥大军被击败,顺势走亲戚抢了一波消息后,宇文邕当即发了雷霆之怒,议事厅对诸位将军扬言,要攻打天砀山打败齐军后,再救出宇文纯大军,顺势北上灭了突厥。

此话要是被高纬听了,高伟肯定要呵呵一笑,你不能因为脸大,你就想日天吧,你问过天答应不?

最后大军整备妥当即将出征时,老将韦孝宽出马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劝服宇文邕,宇文邕平静下来后,想了想既然突厥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只能继续从全国征调军队,摊子都铺开了,赔本也要赚吆喝。

此时谁要是敢提出放弃十几万大军于不顾,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平阳城外,因为打败突厥人的消息传来,齐军士气大振,不仅是底层士卒个个摩拳擦掌,而且就连将军们也个个跃跃欲试。

主帐内,高伟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的端起酒杯的文臣武将,笑道:“这次能顺利地打败突厥大军,全赖三军将士用命所致,第一杯酒,朕想敬此战英勇牺牲的将士们,没有他们的付出,绝对取得不了如此巨大胜利!”

高伟说完之后将酒散在地上,文臣还好说,武将们一听纷纷泪目,陛下能如此对待奋勇杀敌的将士们,战死沙场的将士死去后心里也是热的,诸位将军纷纷学高伟得样子,将手中的酒撒在地上,祭奠战死的将士们。

大帐气氛略显沉闷,斛律光主动开口道:“这场大胜是十几年来,取得最大的一场对突厥人的大胜,在庆贺的同时,诸位要想该如何为陛下攻下平阳,彻底消灭宇文纯大军”

“丞相说的对,不知道朕安排你二人督促改造投石机的事情进行如何?”高伟临行时将配重式投石机认为是重中之重,要斛律光和唐邕一定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陛下,杠杆投石机已经取得重大进展,老臣看过之后发觉此种投石机的威力很大,一旦彻底改造完成,以后攻城将不再话下,所以一定不能向外透露此投石机的制作方法,严禁北周和南陈等国知道”斛律光表情郑重地说道。

高伟点了点头道:“丞相提醒的是,从明天起将制作投石机的地方单独划分出来,要想进入必须得到许可,并且进入的人必须留下记录,还有那里的工匠伙食提高,每个月按时发放赏钱”

唐邕现在主管军营粮草,立刻禀告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办的妥妥当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