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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余笙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二更)

程黎颂的第一反应是给余笙打一个电话,可翻遍了通讯录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余笙的号码,两年夫妻,他竟然连她的号码都没存?

“陈奇,你把余笙的号码给我。”

陈奇正在洗头发,满头的泡沫接到老大的电话有点懵。

“什么……号码?”

“手机号。”

“哦……”

余笙刚刚回复完李冉再次央求她担任《野百合》编剧的消息,就看到了来电显示,第一反应是划开接听,可看清了号码之后就指尖就顿住了。

她从来没存过程黎颂的号码,可是与他不同的是,这串号码在她的脑海里回旋了无数遍,打开通话界面拨上一串号码就格外的顺理成章。

“怎么不接?”

梁惹冬人精似的,看她这个样就知道多半是程黎颂打过来的。

“没必要。”

余笙把手机反扣了过来。

“没必要那你倒是挂啊?”

梁惹冬刚摘掉面膜,一只手还在拍打着脸颊。

余笙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自己写就的稿子,经过一个月的缓冲,她对今天这个结果接受的很平静,但是感情上却不能做到说断就断了。

“哎……执念害人呀。”

梁惹冬的演技说来就来,俨然一个深宫怨妇命不久矣时的顿悟之态。

“对了,《宫妃》还有多久杀青?”

余笙随口问了一句,“唔,快了。”

梁惹冬拿过来她的手机看,回答的有些随意。

手机铃声已经停了,余笙的心才缓缓落了下来,梁惹冬划拉了两下手机,又重新递给她。

“喏,来了消息。”

“接电话,有话要跟你说。”

一贯的程黎颂口气,余笙撇了撇嘴,没有回,删掉了信息。

想了想最终还是拉黑了他的手机号,反正已经做不成夫妻了,而做朋友……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是一种奢侈的无稽之谈。

程黎颂原本思绪就混乱,打余笙的电话她不接,发消息也不回,再打时就只能听到机械的客服声,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扔进了置物格里。

“嘶——”

因为动作太大有些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他本能的皱了皱眉。

“喂,贤子,你调出来俱乐部监控看看余笙去哪儿了。”

过了半晌,还是给卓世贤打了个电话。

“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没过几分钟卓世贤就给他回了一条短信,程黎颂的第一反应是秦淮接走了她,更加烦躁,扶着方向盘准备打方向,接着又收到了卓世贤的彩信,仔细放大了看,才认出来是余迦,不知怎么的送了一口气。

然后逐渐的眉头皱的更紧,好像从余迦的手里带出来,也不太容易……可是他有话要对她说,并且非常迫切,今天一定要说。

…………

“惹冬,你家这个门还挺结实的吧?”

余笙把程黎颂拉黑之后还有些不放心,他的性格向来专横,只能迎合不能反抗,大约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拉黑他,她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找过来。

“放心吧,十个狗仔也顶不开……”

梁惹冬略有些鄙视的瞟了她一眼,磨得越来越没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等她存完了稿子,准备休息的时候,梁惹冬仍然神采奕奕的坐在客厅里刷自己演的剧,

“怎么还不睡?演员不是应该保持规律的作息?”

“我等默默给我送过来明天的戏服呢。”

“那我先睡了?”

“嗯。”

梁惹冬看的格外认真,眼角还泛着些泪光,大约是被自己演的角色给感动了。

正到动情处,抽纸巾擦眼角的时候旁边的手机铃声大作。

“喂?默默?”

“赶紧的,赶紧下来,我在你家楼下,你自己过来拿戏服。”

“你给我送过来呗?”

“我上去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听见,你对面有两个人打起来了,我不敢呆那儿。”

“……?”

那她怎么不问问她怕不怕,万一她也怕怎么办?

好吧,打个架有什么好怕的。

她并没有脱衣服,所以穿着还算整齐,整理了一下头发就打开了门,结果一看对面的两个人。

卧槽,见鬼了,竟然是余迦和程黎颂,她最看不惯的两个人。

“嘭”的一下又重新把门关上了。

背着房门舒了口气,听了听卧室里的动静,猜测余笙已经睡着了。

然后又鬼鬼祟祟的从猫眼里看余迦和程黎颂打架,虽然这两个人她都不喜欢,但论起来她最讨厌程黎颂,所以看到余迦拳拳到肉的挥向程黎颂,她心里格外的畅快。

***

一天之内挨了两次打的程黎颂沉默的坐在车里,无哀无怒。

深如寒潭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酝酿,某些时候疼痛是能让人清醒的。

…………

痛痛快快的揍了一顿程黎颂的余迦心里格外的爽快,还有脸来他这儿找余笙,这种人渣,以后见一次揍一次。

又有些庆幸,幸好余笙早就走了。

赶紧办完离婚手续,他以后是不会再让他再见余笙的。

不过在他和程黎颂打架的时候对面的门好像开了一次,他瞅着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梁惹冬呢?

**

第二天余笙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睡的格外的舒坦,特别的舒坦。

仿佛放下了心头最重的担子。

养好了精神,也该去处理生活中的糟乱事儿了。

和梁惹冬道别之后,余笙先去了一次商场,买了一些对骨头愈合比较有用的蔬菜和菠萝等水果。

刚进程宅,就看到了从车里下来,眼底青黑,并且鼻青脸肿的程黎颂,她心底一滞,仅仅一个晚上没见,他这是经历了什么?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顿住了。

余笙把手里的袋子互换了一下,垂下了头,没有再开口。

“你昨晚去哪儿了?”

程黎颂重复用舌头抵了抵受伤的嘴角,说起话来没大有精神。

“去了惹冬家。”

余笙踢了踢院子里的石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以先等半个小时么?”

扯证之前她还有事儿要做。

“好,要我帮你么?”

“不用。”

从前说起话来没轻没重,如今再说起来仿佛隔山隔海。

一夜能够颠覆的不是王朝,是人心。

余笙施施然走进客厅,还是照旧和张婶以及程媛打了声招呼,把蔬菜和水果递给了张婶。

程黎颂看着她的背影,也踢了一下她踢过的那一颗石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跟她说些什么,他就是觉得有话要说。

**

余笙敲了敲书房的门,爷爷正戴着眼镜在看报纸,见她进来,有些笑吟吟的,

“笙笙过来了?”

余笙把手里的茶放到了桌子上,

“爷爷。”

余笙平常也会给他过来送茶,但基本上送完就出去了,今天她迟迟没有动,程晋同也多少察觉到她有话要说。

“是有什么事情吗?”

余笙抿了抿唇,双手交握着,略显心虚,

最终还是轻吐出来,

“没有。”

出来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原本她想把和程黎颂离婚的事告诉爷爷,避免他们爷俩儿最后再起冲突,可是突然发现似乎有些不合适,这个时候说万一爷爷阻拦怎么办?

…………

她出去后程晋同摘下了眼镜,

看余笙这个样子,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程黎颂这个混小子。

有些生气的拨了一串电话,“老胡,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不在公司是不是就一点话语权就没有了?”

“哎吆,程总您别这么说,我手底下的人正在联系姜知渔的经纪人,很快就有结果了。”

程黎颂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放了一个消肿的冰袋,见余笙很快就下来了有些疑惑,不是说半个小时?

“我们走吧。”

她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程黎颂的心脏悠然一紧,

“去哪儿?”

余笙看了眼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程媛和在厨房里忙活的张婶,

“不是你说有话要对我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