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你走。”莫白芸竟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可你一走出去，重霄就在等待你。慕容白雪，你还确定你要离开吗？即便从我身边离开，重霄也不会放过你。你觉得从这里离开真的有意义吗？”
“我还是要离开。”慕容白雪十分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外边亲眼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还有，亲自去打探子书炎的一切。
“你是为了子书炎的消息吧。”莫白芸仿佛又一眼看透了慕容白雪心中所想，“你始终不信我说过的话罢了。对吗？”
慕容白雪没有说话，下一刻，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慕容白雪的下颚，“我本以为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应该会充满惊讶，在那之后你或许会感觉恐惧……你对我的反应太平静了。我想不通！原因竟是因为，无论我做错什么，你的心里都只有子书炎……呵，我太天真了，以为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你就会多看我一眼，可是你还是只想着子书炎。为什么呢？哪怕是恨我，或者惧怕于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慕容白雪的脸色还略略有些苍白，她的咽喉好似要被人掐断，可是这样的经历她已经经过了无数次，她知道莫白芸根本下不了手，“恨？曾经我的确恨你……我因为莫白芸的事情恨你，但是似乎说恨也不对……”
“那是什么？”莫白芸的眼底却闪过一丝激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沦落到这样卑微的地步，只要知道自己在慕容白雪心中还有一丝一点的存在，他也会为此满足。
“我不知道。”慕容白雪冷冷看了莫白芸一眼。
她本该恨的，知道眼前的人鸠占鹊巢占据了莫白芸的身体时，她分明是恨的。
“所以，你对我究竟怀着什么感情？”莫白芸很认真地等待着慕容白雪的答案，“我想知道你的心里话。”他的目光不如之前那样闪着光芒，而是又一次一点点布上失望。
“你大概又要失望了。”慕容白雪轻轻笑着，“就像你说的，无论你对我做了多少……我的心里只有子书炎。对不起、我知道你或许不愿意听见这个词语……可是这就是我心中所想。我不喜欢你，无论你询问多少次，结果也是一样的。同样的话，我对重霄也已经说过了。”
“重霄又是怎么说的呢？”
慕容白雪没有再说什么。
重霄……
“他的执念来自于另一个人。”
“呵，那我呢？我喜欢你，无关你的身份，无关你的一切……慕容白雪，你不相信重霄，也不相信我？那你为什么就相信子书炎呢？只是因为他在我和重霄之前吗？”莫白芸的眼神满是失落，他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而已！也许慕容白雪说出了那个答案，他反而能够放下呢？
“我不知道，我想真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更加确定我是喜欢子书炎的。”
“歪理。”莫白芸的眼神更加恐怖，双眼布满血丝，“呵，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歪理……”他不懂，实在不懂……
慕容白雪摇了摇头，感情的事情最是不能用逻辑和常理去说。偏偏她总是碰上一堆烂桃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慕容白雪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你又能说出为什么喜欢我吗？不要那种似是而非的答案，而是一个明确的答案。”慕容白雪反问莫白芸，“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因为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人能掌控的。即便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也不会是出自真心的。”
对方自然也是说不出答案的。
原来他们在这一点上竟然是一样的明白。
“你和重霄，也是如此吗？”莫白芸反问慕容白雪，“五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重霄，他依附在你的身体中年，在我面前不断宣告自己的主权，告诉我你是属于他的。可在对话中我便知道，他和我一样从来不曾得到过你，却又好似……你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我不曾知道的过往。难道我终究连重霄在心中的地位都比不上吗？可我又想，我和他其实一样……一样的求而不得。”
慕容白雪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轻轻低着头，她只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即便莫白芸还是要将她继续关在这里，结果也是一样。
“重霄说，你答应了她一定要去魔界。”
慕容白雪楞了一下，她当初的确答应过重霄，“还有什么？”
“还有，你本来打算和他学习魔界的法术。”莫白芸眯着眼，“你既然已经决定和他选择魔道的法术，为何不能和我为伍？重霄后来告诉我，你想要学习魔界的咒语，只是为了和魔主重霄打赌……你和魔主重霄的赌局，和你刚才和我说的话，差不多，对吗？”
慕容白雪点了点头。
“或许，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和魔主重霄一样难缠的人。甚至是一个比不上重霄的人……”
“没错。”慕容白雪冷冷看着莫白芸，“我原本是将你当做妹妹看……可惜，我太蠢了，一直以来都被你蒙蔽。真正的莫白芸也是因为你才死，我却仍旧将你当做姐妹对待……”而直至此时此刻，眼前的人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真正的身份说出来！
“你对我始终有所保留。这是我不能理解的……”
“我也可以有我喜欢你的方式。”莫白芸很认真地看着慕容白雪，“你知道吗，你让我别再滥杀无辜，从此以后，我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这一切也是为你了当初说过的一句话。在你昏迷的那五十年里，我独自一个人修习，独自一个人守护你……”
“谢谢你为我做过的，唯独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能勉强。”慕容白雪本以为莫白芸已经到了十恶不赦的地步，听他刚才那番话，她倒是有些惊讶。
莫白芸一直想从慕容白雪口中得到一声谢谢，此时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快乐，“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你一句话，我都能为你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