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莫白芸的话还未说完，她已经被慕容白雪狠狠地推开了。
“你、”
“你要杀了我吗？”莫白芸冷冷看着慕容白雪，“可惜你杀不死我，你若是不想要再看见我，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就不要再有任何的瓜葛了。你自己选择吧，若是你还是想要杀我，那么……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白雪姐姐。”
“最后一次？”慕容白雪愣住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在犹豫的时候，莫白芸比她果决太多了。
慕容白雪几乎感觉不到莫白芸对自己还留有什么情分。可是要说莫白芸对她没有留有情分，她现在大概真的会死吧？
死？
倒也不至于，她杀不死莫白芸，莫白芸也杀不死她。她不愿意看见莫白芸继续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想要出手，可是出手就能阻止莫白芸吗？只怕到了最后，也只是无止无休的纠缠下去……
事实上，慕容白雪其实没有那个时间去纠缠莫白芸。莫白芸不知道慕容白雪此行的目的，慕容白雪同样不清楚莫白芸做着一切事情的理由。此时此刻，他们就像是从来素不相识的两个人。
慕容白雪清楚感觉到了自己和莫白芸之间的差距。
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似乎也就注定了这样的对立。
“你觉得我想要杀你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慕容白雪的声音带了几分嘶哑，听上去苍老极了。
莫白芸则是默不作声。
两人依旧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借着有些朦胧的灯光，瞳孔里倒映着彼此曾经异常在意的面容，如今却说不清楚到底还有没有什么情分。
他们本来也不是血缘至亲，曾经的百般要好，好似也都只是曾经……
为何一个人冷心绝情起来便是如是如此狠心呢？
慕容白雪只觉得心中一阵说不出来的揪心，她并不愿意和莫白芸站在对立面，但是莫白芸的话很清楚了。她的劝导大概不会有任何办法，或许她这次收了一只小狐妖做徒弟，来日再收一只猫妖，或者养一只鬼怪……谁知道呢？
“劝阻的话，白雪姐姐你就不必说了。说了也只是浪费口舌罢了。”莫白芸轻轻笑着，她的笑声在这一片寂静中像极了悦耳的铃铛声，可是听在慕容白雪耳朵里，却有一种冷刺刺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慕容白雪最终还是问了。
实话说来，现在的她的确不像是有资格去过问莫白芸的事情。
她的修为不比莫白芸高，他们现在也并非身处于玄天仙宗，感情似乎也不如以前好，谁会知道短短时间内暴露出那么多问题，这些问题一个个抛出水面，一个个在慕容白雪的脑海中清楚的浮现，告诉着慕容白雪她其实根本不配去质问莫白芸的事情。
也或许她就像是莫白芸说的那样，只对自己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视而不见不就好了？但凡她在意莫白芸，为何就不能做出这样的退让呢？
“慕容白雪，你没有资格质问我。”莫白芸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我也不愿意回答。我看，我不需要在问什么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你叫做，白雪姐姐！”
看着慕容白雪的面色一白，莫白芸却又更加带着讥讽地说：“我的白雪姐姐，已经死了。”此时的她，便像是真正的再不对慕容白雪抱有一丝一毫的情分。
她说出那话的时候，眼角其实闪烁了一瞬间的失落。
那一份失落如此清晰地跃入慕容白雪的眼底，刺痛了她的内心。
到底慕容白雪应该怪罪命运造化弄人，还是……
还是她自己没有珍惜和莫白芸的感情，才让这一切变成这样吗？
慕容白雪的心头一震哽咽。
在这个时候，莫白芸已经面无表情地转身要离开。
“等一等！”慕容白雪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捉住了莫白芸的手，却被狠狠地甩开，而莫白芸的掌中还带了十分的灵力，那一掌几乎要打在慕容白雪的身上。
“慕容白雪，你还想如何。”
听着这个名字从莫白芸的口中叫出来，慕容白雪更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你……果然实在怪罪我吗？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莫白芸……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呢？”她想念着那个天真无邪的莫白芸。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什么吗？”莫白芸冷冷看着慕容白雪，不等慕容白雪回答，她却笑着说道，“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日子里，我只顾着逃离，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从前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什么我们之间的约定。慕容白雪，我想，我还是愿意将你当做昔日的那个慕容白雪，可是，我又如此清醒地知道，我们其实都回不到过去。既然你看不惯我现在所做的事情。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和我看不惯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草菅人命！莫白芸，你是修道之人，你为什么要帮助妖道之人伤害无辜的凡人？我知道，这段时间里，你一定遭遇了什么委屈，才会变成这样……在我们分开之后，你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情。为何玄天仙宗要下令追杀你？是否玄天仙宗恶意污蔑于你？还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慕容白雪，希望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莫白芸冷冷地打断了慕容白雪的话，她的眼角带着几分温怒，“我们不是一路人，迟早不会走到一起。我终于想清楚了，从此以后，你就当做从没见过我吧。”
明明曾经深深怀念的一切，就在眼前。
莫白芸却忽然间不想要了。
“你、”
“你让我当做自己从没有见过你？”慕容白雪有些诧异，“难道真的要磨灭所有的一切，让我真的当做从来没有见过你吗。”
莫白芸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想着，反正，很快这世上就不会有莫白芸这个人了！
慕容白雪倒现在都不知道她眼前所看见的莫白芸，根本不是她昔日初见的那个莫白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