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玄天仙宗的弟子吗？”重霄愣住了，为什么仙门弟子，会知道那么多关于魔域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为何知道这些事情，也许那其实是从前的记忆。”
“从前？你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吗？”
慕容白雪又一次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暂时不提了。”重霄学着慕容白雪的语气说，“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那么晚了。”
“我已经不是仙门的弟子了。不过无论如何，我和你都不一样，我不会坠入魔道。”慕容白雪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
“哦。”重霄对这话已经不以为意了，心想着，等到时候，一切就由不得你。
对于重霄而言，他并不觉得所谓魔道和正道存在太多区别，他本身拥有太强大的实力，不需要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所谓正道或者魔道，对他而言并无丝毫影响。但是正邪不两立这句话由来已久，重霄深知正道之人对魔道的仇视，他还是希望慕容白雪能转修魔道。
“你不用再想了。”慕容白雪像是也看透了重霄的想法，“不过，我也的确不想再说什么。”
要应对重霄，她还是会觉得有些累的。
不过无论如何，重霄都一直存在于她身边，想到这里，慕容白雪也只能一脸无奈。重霄现在已经像是她的影子一样分不开了……
“那么久时间，你还是没有适应？”
“假若你我的处境对调，你还说得出这些话？”
“我大概会更高兴吧，那样的话，我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不，那样的话，更恶心了。
重霄忽然说，“我想再看看外边。”
“你一个魔界之主，对凡尘俗世的东西那么感兴趣？”慕容白雪想到，那段存在于过去的回忆里，重霄应该是一个极其冷漠孤傲的人，怎么会对人间的东西时刻表现出这样的眷恋？
“我是想要好好记下来，等回到魔域之后，才好为你安排。”
“安排什么？”慕容白雪很快才意识到了，原来是说的刚才那件事情，“你不需要在这事情上上心。”
“那可不行，我骗要上心。”
重霄幼稚的像个孩子，比子书炎还幼稚。
慕容白雪摇了摇头，“我不想看。”
“你害怕？我心中坦荡，所以看看这凡尘俗世的繁华，也没什么感觉。你就不一样，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没有鬼，我心里有魔。”那个魔就是重霄。
“哈哈。”谁知道重霄笑了起来，“你那叫做心里有我。”
慕容白雪楞了一下。
“快点打开窗户，我想听听外边的声音。”
“有什么好听的。”
话是那么说，重霄多吵闹几次，慕容白雪就没有办法了。
重霄若是不想要理会她，便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无处去寻找他。可是重霄在那吵闹，慕容白雪无法壁纸不见，因为她总能听见那些声音。她实在无可奈何，为何魔域之主，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样的重霄，偶尔却会让慕容白雪想到子书炎。
但是她知道这一次重霄不是在模仿子书炎，而是他本性里也有这样自大骄纵的一面。更何况他本就习惯了慕容白雪为他做任何事情……
打开窗户来，天空正好有一道璀璨的烟火升起，慕容白雪愣住了，没想到时间那么凑巧，那漂亮夺目的绚丽烟花，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了，“烟火……”
“好看吗？”重霄反问慕容白雪。
“你要看这个？”烟火虽然美丽，但是时间太短暂了，绚烂的下一秒就变成了沉寂，慕容白雪便也不再像是刚才那样惊喜，只是忽然间觉得重霄刚才的举动都是别有目的。
“我是想要你开心一点。”
“哦。”
慕容白雪难得的没有数落重霄。
只是气氛好像也随之沉寂下来，忽然间又听着“砰砰”一声，又是一道绚烂的烟花冲向夜空，最终在黑夜中无比光彩夺目的绽放。街市上竟然还是一片热闹，只是听着那些喧闹的人声，也能给人一种置身其中的感觉。在这样的场景下，好像便也不会觉得寂寞。
“重霄，你看，魔域会有这样的繁华热闹吗，不会的。”慕容白雪轻轻笑着。
“可以关上窗户了。”重霄忽然说。
“可是我觉得外边很有意思，想多看一会。”慕容白雪故意和重霄唱反调，这样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得意。不过很快重霄就会喋喋不休起来。
“你真的是魔主重霄吗？”慕容白雪忍不住发出这样的质问。即便和自己在回忆里看见的不一样，但未免相差太远了？如果不是某些事情的发生，慕容白雪可能到现在都以为这个重霄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
“我当然是，难道世上还有第二个重霄吗？”重霄有些不高兴。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提起质疑不是吗？
“重霄，如果你说的，你和重渊是同一个人。那么，当你存在的时候，重渊已经不在了。是真的吗？”
“你不是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吗？你不是坚决地认定我和重渊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呢？”
慕容白雪没有说下去，果然她还是不愿意面对着问题。
但是她还是会下意识想，是不是当魔主重霄彻底苏醒过来，那么重渊也就会……
彻底消失？！
“我关上窗户了。”慕容白雪面无表情地将窗户关上，所有的一切瞬间归于平静。
“白雪，你是不是在想，重渊。”
重霄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冽沉重起来。
“比起我，你更希望是重渊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对吗？你更希望，重霄永远沉睡在黑暗里，对吗？仅仅因为你不喜欢我……是吗？”
“没错。”慕容白雪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重霄，我更希望，你永远沉睡在黑暗中！”
“但事实上，当重霄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他就注定要从黑暗中苏醒。而重渊也注定消失……白雪，你的期望，落空了。”
他的声音如此冰冷而残酷。
“而重渊，也注定，彻底消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