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内心所有的欢快，憎恶，所有的算计，喜好，他都一清二楚。
她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丝不挂一样。
他能轻易看透慕容白雪的一切，而慕容白雪还在拙劣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对比太可笑了不是吗？
“喜欢又如何呢。”慕容白雪笑了，“我喜欢的是凡尘俗世里的灯会。”这样才有那种味道不是吗？
魔域里即便有一样的灯火会，再是繁华热闹，还是不会有一样的感觉。
慕容白雪的双眼凝视着外边的天空，黑色的天空好像都被这繁华街道上的灯火照耀的一片明媚呢。
但是黑夜始终还是黑夜……
“只要你希望，魔域也可是这样。”重霄的语气如此坚定。仿佛慕容白雪现在说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为慕容白雪摘下，且他也一定能摘下。
“我不需要。”慕容白雪不屑和重霄争辩什么，她始终觉得重霄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所以自己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处，到头来还不忘数落重霄一句，“你不是什么都能看见吗。”
重霄没了声音。
“你能看见我的心里想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你又何必去问我呢？”
“我、”
重霄又没了话。
“昨天说的那件事情，我想暂时放置一旁。”
“哦。”
“我想要请你再帮我一个忙。”慕容白雪犹豫着开口，“我只要知道莫白芸还活着，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便能够安心下来。”
“她就那么重要吗？”重霄很疑惑，“从你提起莫白芸的次数来看，我甚至觉得你在意她比在意子书炎更多。”
慕容白雪默认了。
不过她倒不是在意莫白芸更多，只是因为她了解也相信子书炎……
而莫白芸……她始终觉得自己亏钱她太多了。
“你有办法知晓她的存在吗？”
“你一定要现在知道吗？”
“我希望在进入魔域之前我就能知晓他的存在。”慕容白雪轻轻咬了咬牙，“你能帮我吗？”
“你希望我帮助你？”
慕容白雪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吧。”她才想起，即便重霄愿意帮助她，总会收取更高的代价。
若是在她面前的是子书炎，她便无需请求子书炎什么。因为子书炎会对她言听计从，也会相信和理解她。
慕容白雪和重霄之间，自然是不同的。
重霄突然有些生气，“你请求我，我当然会愿意。”
“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这些事情。”但是他其实还是觉得有些气的，“子书炎能做的，我当然也能为你做。”
“可你和子书炎终究不同。”慕容白雪想来想去，即便重霄愿意无条件帮助自己，她反而会感觉不安，因为她也不愿意亏欠别人，“你只告诉我，有没有办法……我自己去找。”如果不需要借助重霄的力量，那就最好不过了。
“其实你不需要去找她。”重霄冷冷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不去找她，她也一样会回来找你的。”重霄很肯定地说。
慕容白雪楞了一下，“这和我找她，没有关系。”她当然也知道，莫白芸在意自己，就一定会主动来找自己，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要坐以待毙，“我想要知道，怎么样才能知道关于莫白芸的消息。”这些日子里，她在逃亡的同时做了太多的无用功。
“你那么在意她，子书炎也会帮你找她的。”重霄的笑声带着轻蔑。
慕容白雪不愿意理会重霄，“既然你不愿帮我，那就算了吧。但我还是会遵循承诺去往魔域，只不过，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我就不清楚了。”她本也没有和重霄约定好时间，所以这并不算是违反了约定。
“一个莫白芸，那么重要吗？”重霄很不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朋友，“我几乎以为她是你的亲妹妹，结果我发现，你和她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与你没有关系。”
慕容白雪知道重霄这样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心情。
重霄则是不高兴，从前的慕容白雪眼里只有自己，可是现在的慕容白雪，身边竟然还有了子书炎和莫白芸……
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或者该说是让人嫉妒。
明明他应该只看着自己才对……
可是她却有了那么多在意的人，甚至……她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要是一切能够回到过去那多好啊。
重霄很失落，他太想念从前的白雪了。可是没有办法，那个白雪已经变成了现在的白雪。
“白雪，我希望我们快点回去魔域。”
“我只会按照约定赶往魔域。”
慕容白雪的意思就是她不保持速度，她可能沿路还要继续打探莫白芸的下落。
“这和大海捞针毫无区别。”重霄摇了摇头，“还不如让我帮助你呢。”
“不必了。”慕容白雪突然固执地不再接受重霄的帮助，“我想过来，你帮助我的话，我终究还是要亏欠你更多。我宁可亏欠别人的，都不愿意亏欠你的。”
这样的话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话。
“白雪，如果是子书炎，或者是重渊，你就会请求他们帮忙吗？”
慕容白雪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你一直留恋着重渊。连重渊你都一直在留恋，为什么对于我，你却那么不能接受呢？我更加奇怪，你喜欢子书炎，那么重渊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会多次想起他，多次拿他和我比较，却又觉得我不如他呢？”
“你、”原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哪怕是慕容白雪脑海中一个小小的思绪，她也是那样的清楚！
“不为什么。”慕容白雪缄口不提，并且不断控制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的回答。
“你在逃避我。”重霄又一次笑了，“你明明不喜欢我，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喜欢重渊……对吗？”
“我喜欢的人只有子书炎。”
“我可能比你更清楚你到底怎么想的。”重霄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你一开始更喜欢谁呢？在子书炎和重渊之间……你分明一开始更喜欢重渊，而且，你至今也常常想起重渊，不是吗？”
“我对重渊是敬畏，是尊重，是憧憬，但不是你说的那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