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听完陆寒秋的话，慕容白雪便已经冷在单场。
“陆寒秋，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寒秋却只是笑了笑，“慕容白雪，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和你曾经最讨厌的那些人其实并无一点区别。”
慕容白雪如同听到什么莫大的笑话，“所以呢？”陆寒秋说这些话就意图刺激她吗？
下一刻，陆寒秋被慕容白雪一把提了起来。她用双手紧紧地掐着陆寒秋的脖子，看着对方，“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话吗？真是废话连篇，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话。”
若是从前听见类似这样的话，慕容白雪其实还是多少还会有些动容。或者是觉得委屈被曲解，或者是想到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苦楚，认定自己不过是为了报复，又有什么过错呢，为何要被人这样说？那种委屈的感觉，说到底还是源自于内心的脆弱。
因为实力太弱所以无法干脆地毁灭自己憎恶的对象。
现在却不同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她都能轻易摧毁对方了。
这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当然不会是从前的她所不能感觉到的，若是慕容白雪从一开始就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她自然也不需要一直唯唯诺诺吧？
“只是稍微用力，你都会被我捏死。”而现在已经动也动不了的陆寒秋根本无力反抗。
慕容白雪像是怪物一样狠狠掐着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毫不费力的。
随着身体被越举越高，那双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更加用力，陆寒秋几乎呼吸不得。
他终于露出了本能的痛苦表情。
那正是慕容白雪想要看见的，所以她笑了出来：“你们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快乐。”不单单只是享受着杀戮的过程，而是享受着这个折磨人的过程。
潜藏在内心的阴暗好像终于都渐渐浮出水面。
这些也是慕容白雪从未想过的……
一个人的内心原来可以倨傲可怕到这种地步，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随意的杀戮和凌虐……
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白师妹，我知道你曾经怀抱着许多仇恨，你也一直都记得在仙门时最初发生的那些事情。”陆寒秋的声音一阵哽咽，“可是说真的……平心而论，现在的你真的是为了报仇吗？我想，在柳依依第一次差点被你杀死的时候，你的仇恨就已经报了不是吗？”
慕容白雪一言不发。
“你究竟是想要报仇，还是单纯的享受着现在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乐？”陆寒秋的目光有些迷离，“可能你会觉得我说的这些话都是谬论，可是你平心而论，现在的你……是不是渐渐地感觉到自己也无法掌控自己。你的力量为什么在一瞬间变得如此强大……你敢说这和魔教的人没有关系吗？”
不知道陆寒秋所说的那个词戳中了慕容白雪心中的痛楚，她的脸色骤然大变，顷刻间竟然松开了手。
陆寒秋便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在那一瞬间陆寒秋恰好又听见了不远处柳依依的哭泣声。
“慕容白雪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我……求求你……”
她一直都在重复着这些话。
当慕容白雪朝着柳依依看去，柳依依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和慕容白雪对视，口中依旧喃喃道：“究竟要怎么样……”
现在的柳依依看上去如此卑微可怜，可是慕容白雪丝毫没有同情心。
“陆寒秋，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对柳依依那么在意，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慕容白雪底下身去看陆寒秋。
陆寒秋的神情骤然发生改变，“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正是慕容白雪早就猜中的，她笑着看着陆寒秋，“我现在很无趣，所以闲着也是闲着，你知道的，只是要杀死你们，太简单了。临死之前，折磨羞辱一番，才有意思。”
“妖女。”柳依依冲着慕容白雪骂道。
“原来你还有胆子骂我啊。”慕容白雪轻轻抬起头，目光往柳依依那边扫了一眼，“不要着急，慢慢等，总会等到你的。”
说完这话慕容白雪却是低头朝着陆寒秋看了去：“我要你告诉我慕容飞飞到底在哪里。”
这才是慕容白雪最关心的问题。
她不可能突破了结界，可是慕容白雪为什么感觉不到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慕容白雪冷冷看着陆寒秋，后者则是一脸倔强不屈的样子，死活不愿意开口。
现在看来就好像慕容白雪做尽了坏人的角色，而陆寒秋和柳依依这都是被慕容白雪这个大魔头迫害的小可怜一样，想到这里慕容白雪也不禁笑了笑。
脑海中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直接将人杀了不就好了吗。”
慕容白雪伸手按了按眉心，竟分不清楚那声音究竟是重霄的声音还是她自己的心声。
“杀了你们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慕容白雪自言自语地说道。
“要杀现在就杀吧。”陆寒秋已经是气若游丝，声音都在颤抖。
“陆大少爷真的不怕死吗？”慕容白雪显然是不相信这一点的，“我知道一个人一旦拥有的东西越多，往往也越是惜命……陆寒秋，我虽然说要杀死你们，可是我也一直没有动手不是吗？也就是说，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想要讲你们杀死。
她顿了顿，又一字一句地说：“而是……有想过给你机会的。只不过机会要如何把握，就要看你们两个人如何讨好我。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要让我快乐，让我高兴，我就饶恕你们一条贱命……反正对于我而言要杀死你们也很简单，所以同样的，饶恕你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陆寒秋一言不发，柳依依已经在一旁挣扎，“你想要我们怎么样都可以。”
她太渴望活下去了。
所以在现在这种时候，无论慕容白雪下了什么样的命令，她都愿意接受。
“柳依依，别相信她的话，她只是在戏弄我们。”陆寒秋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慕容白雪的谎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