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的慕容白雪，是不是常常一言不发，心中藏着什么，也不会轻易说出口。可是你看我，我并没有她那么冷酷。”她一直都在注意重霄的情绪变化，“或许这一点……还不够鲜明，但是你应该早已经感觉到了吧？你仔细回想一下……”
只是，她既想要说服重霄放弃某些想法，却又担心当重霄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慕容白雪时便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可是不等慕容白雪的话说完，重霄已经近乎抓狂，他皱着眉头，伸手扶着额头，一脸痛苦不堪的模样。
只是他依旧顶着子书炎的脸，现在的这个场景让慕容白雪想起了她曾经恨透了子书炎的那一段时光，心脏于是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重霄……你冷静一点。”
“白雪，你让我怎么冷静？”重霄的面容一阵扭曲，说话的语气也痛苦不堪，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痛苦，“你只是一直在逃避我，所以想出了一个又一个借口，你只是不愿意接受我而已。为什么你那么的残忍呢？为什么你不选择我，却选择子书炎……”
他的眼底闪现出了太多可怕的东西，譬如占有欲，譬如憎恶，譬如恨……
只是顷刻间眼前的男人如同化作了野兽一样，好似张大了血盆大口要将慕容白雪吞入肚中一样，即便慕容白雪讯速地往后退去，却还是被男人死死地捉住，“白雪，为什么你只对我那么残忍呢。”
现在的重霄根本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这是疯了一样不断发狂。
“白雪，你果然还是恨我不是吗。”男人的双眼变成一双通红的血色双瞳，虽然是子书炎的脸，却分明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真真正正的恶魔，只是看一眼也让人心生畏惧，因为他浑身都透着可怕的杀意。
手腕好想要被捏碎一样，尽管慕容白雪用力反抗却也没有一点效果。
这个男人像是要将她的手和脚都捏碎一样，他血色的双瞳里也只有杀意。
“你知道吗，在这之前从未有忤逆我。在我看来那也只是在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那些人算是什么东西呢？他们不过是只能匍匐在我脚底下的一条蛆虫罢了，他们害怕我，畏惧我的力量，所以只能屈服于我，听从我的吩咐，可无论是谁，魔域的那些人也好，那些所谓的修真高手也好，或者是我根本无需出手便能杀死的普通人也好，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屈服于我的……这些人都恨透我。白雪……可是为什么……连你也恨我。”
他的表情近乎绝望，绝望却又可怕。
“如果你也和这世上的所有人一样……”
可是重霄看上去同时又是如此的可怜，甚至渺小。
一个人无论在怎么强大，一旦他有了弱点，他就会溃不成军。
慕容白雪痛苦地想要开口反驳重霄的话，可是忽然间，不等慕容白雪开口说一句话，重霄的手竟然死死地掐住了慕容白雪的咽喉。
“白雪，你为什么忤逆我……明明你不该这样……”
“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我从你的眼神中，从你提起子书炎的语气里，从很多的地方我都看出来，现在的你只属于他一个人。”
“明明你是爱我的可你却不再属于我。”
重霄的手用力掐着慕容白雪的脖子，最终将慕容白雪的身体举过头顶。
看着慕容白雪渐渐呼吸不能，最终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容，重霄竟然笑了出来：“白雪，这一次我本来想要将你留在这里，留在这个世界。当我发现你失去了上一次的记忆时，我却想着也许我们能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开始。我以为我有机会靠近你……我愿意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模样，哪怕是变成子书炎的模样。”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即便我变成他的样子，你也能够第一眼认出他，认出我不是他。”
“可是为什么……你却没有第一眼认出我呢？”
“我的想法逐一落空，每一个在你面前都像是雕虫小技。我始终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也许只有将你继续留在这里，我们才能有更多的可能。”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他是想要杀死自己吗？慕容白雪十分艰难才发出一点声音，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因为男人根本像是没有在听任何人说话一样。
慕容白雪十分不明白男人到底想怎么样，杀死她吗？似乎并不是？那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已经被逼迫到了死亡边境，感受到那种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这时候的慕容白雪脆弱的如同下一刻就会被男人狠狠捏碎，男人想要看到的是她向他求饶。可是慕容白雪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起初的时候慕容白雪还会发出一点声音来，但是渐渐地她竟然不再做出任何反抗。
她的双眼冰冷的如同刀子一样，眼神中的坚韧却让男人更加愤怒。
慕容白雪脸上的表情分明已经到了痛苦不堪的地步，可为什么她的眼神还是这样冰冷，为什么她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愿意说。
这时候哪怕她说一句欺骗他的话也好。
她为什么没有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无可奈何地说一句，我可以答应你。哪怕是说一句假话，也许他也清楚，在自己送手之后，她就又会从自己手心里逃走……
可是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说？而且她的目光如此冷漠，像是看透了一切，却连迎合都懒得迎合他。
“重霄，如果你要杀死我，那你就杀死我吧。”
并非是全然不在意，只是语气中让人感觉不到太多情绪的起伏。
“你真的不怕死在我手上吗？”重霄的目光也早已经变了，变得更加冰冷，更加可怕，可眸底却又始终闪烁着某种说不清楚的温情和脆弱，“你真以为我不会动手吗？”他的神情还是近乎疯狂，在这种不稳定的情绪下，他的确很有可能做出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下一刻，男人手中的力度正在加重。
慕容白雪只觉得下一秒自己的咽喉就会被狠狠捏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