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慕容白雪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只觉得一阵头疼，昏睡过后再度睁开双眼，眼前的场景就已经截然不同，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自己的幻境中，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可能其实处于昏迷，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却对她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重渊的意识，进入到了自己的幻境中？
“这里的确是你的幻境，或者说，这里是你的意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凝视着慕容白雪。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不，你是谁。”她的眼中还是充满警惕，如果眼前的人说的是真话，那么值钱操控她意识的人，也是他吗……
“真的是你？”她低声喃喃着，显然还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不信任，“所以你为什么要操控我的意识？”
“我已经回答过了这个问题。”男人的声音尽可能放低，“我就是你一直以来最爱的那个人，你知道我是谁不是吗。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操控你的意识，我并无意操控你的意识……”
男人顿了顿，不再说什么。
“我最爱的人？”慕容白雪却发出了一声讥笑，“你以为我最爱的人是谁。”
“重渊也好重霄也也好。”男人的目光轻轻一沉，“你希望我是谁呢？你可以把我当做重渊，也可以将我当做重霄。当重霄苏醒，这个世上就再也不存在重渊这个人。又或者，你已经爱上了重渊。没关系，重渊就是重霄。”
“别说了！”
那个男人的神情虽然很平静，可是他此时此刻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慕容白雪觉得莫名的毛骨悚然。
重渊和重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难道不是她之前最为担心的事情吗？在无数个梦境中，每次梦到重霄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重渊的脸。
而眼前的人，却将她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说给她听。然而，她始终不相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重渊。
这一定是她的幻境，包括眼前的人，也一定是她的幻觉。
心魔……
一定又是心魔。
她目光沉重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你到底是谁？！”
的确是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可是慕容白雪比任何人更加清楚那个人现在应该还在玄天仙宗，远在玄天仙宗的重渊，忽想起她吗？重渊是个。
那个人却忽然靠近自己，冰冷的双眸却如同炽热的火苗一样凝视着自己，“白雪。”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的确给人温柔的感觉。
那是重渊不会有的温柔。
重渊是天山上的雪莲花，高冷倨傲，淡漠决绝，哪里会有这样温柔如水的时候……
重霄？
她忽然觉得一阵头疼，记忆中，关于重霄的一切，都只是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罢了。但是重霄是个极其孤傲极其自以为是的混世大魔王，他纵然也有温柔的时候，多半也是别有所图。他若是想要一个人为他卖命，甚至不需要动动手指，重霄只需要对着那个人温柔地笑一笑，就会有人被他吸引，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
她始终不记得重霄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但也应该是重渊那般风姿绰约，举世无双……
他到底是谁？
重霄和重渊，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慕容白雪轻轻摇着头往后退却了一步，“你到底是谁。”她冰冷得声音里带着杀意，头疼欲裂的感觉再一次袭来，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似乎又有什么强大的外力正在侵入自己的意识。
一双手忽然朝着慕容白雪伸去。
慕容白雪用力地想要挣开，却终究还是被无力地捉住。
“过去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男人低垂的目光轻轻闪烁着，“白雪，从前是我辜负了你。但是这一世，我都记起来了。”
“你说什么？放开我！”她拼命想要挣开，却发现身体似乎更加无力，这里如果是她的幻境，应该任由她来掌控才对，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她却如此无力？
似乎只是面前对着这张和重渊一般无二的面容，她都会生腾出本能的畏惧，大概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重渊的强大。她对重渊素来都是充满敬重又充满畏惧的……
“你在害怕我？”男人低头看着她，“你不需要害怕我，白雪。你……会害怕我，是因为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对吗？你根本没有忘记过我，是吗？”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发生改变，眸底的波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手腕被人捉得生疼，跟着，下巴也被人紧紧地捉住。她几乎是被强迫着和眼前的男人对视。
“以前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所以你恨我，对吗。”
“我不记得你说的什么以前的事情。”其实她的确记得许多过去的事情，只是那些零碎的片段，本也没有任何意义，她也不愿意和眼前的人有任何纠缠。
面对着这张和重渊一模一样的脸，她才会生出些许犹豫来。
“白雪，你记得以前的事情，你只是在恨我，恨我的绝情，恨我亲手用剑刺入你的心脏。”
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在一瞬间在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样演绎了一遍。只是短短时间，却是一眼万年，好似这一刻真的回到了那个时间点……
那分明是不属于她的回忆。
“你只是恨我，为了一个莫芊芊就将你置于死地。你只是恨我的无情，可其实你还是爱我的。”
慕容白雪沉默了许久，这期间，她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只是沉默地聆听着男人的话。
恨？她的确恨过，谁会不恨要将自己送入死亡深渊的人。
爱？她根本不认识重霄，对于慕容白雪而言，重霄存在于原文中，存在于书里。
爱和恨那都是原来的慕容白雪所有的感情……
对于重霄，现在的慕容白雪根本不抱任何感情。
他真是重霄吗？他真的从沉睡中苏醒了吗？
就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重霄哪又如何呢？慕容白雪抬起头，冷冷看着他，“你错了，你错的彻彻底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