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冷宗珏几乎都被慕容白雪此时的表情吓了一跳，“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
冷宗珏妥协般说道：“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吧。”
慕容白雪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这之后慕容白雪很快回去了自己的寝宫，她将自己关了起来，没有人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帝后……”
“都出去。”慕容白雪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几分杀意，身边的婢女一个个胆战心惊。
最终所有人离开，慕容白雪独自留在原地，她几乎发了疯一样将寝宫里的东西狠狠砸碎。
情绪如同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无法平静，她分不清楚自己内心怀抱着的到底是什么感情。脑海中浮现出的记忆分明是自己和冷宗珏最后的一段对话。
可是不多久之后，一张许久没有看见的脸，却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当那张面容浮现的时候，她都下意识地开始颤抖。
“为什么……”她自己问自己，却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画面回放到了自己最后一次和子书炎见面的时候。
似乎已经过去了几万年的光景，其实自己在云影幻境待得时间是决然没有那么久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煎熬，好似能将人撕裂一样。
她不知道时候又一次陷入沉思。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幻境中。
这一次她面对的十分倘然。这里是她的心魔所在，所有的幻境都是因为心魔所以生出。
只是，她还有什么未曾了断的心魔吗？
她此时此刻只觉得心底无欲无求，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左右自己的东西。
可是当那张脸，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她却还是吃了一惊。
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境，可是动容之情还是油然而生。这种心情让她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她自以为自己几次经历幻境，如今已经游刃有余，可若想着就这样脱身而出，竟也是不可能的。
唯独剧情全部落幕，她才有走下舞台的可能。
也就是说，即便这里是自己的幻境，她也不得不去面对。
如此想着，她也只能一步步朝着那个人影走去。
“子书炎。”慕容白雪直视着眼前的人，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感情，“你在这里做什么。”
终于那个人发出了声音：“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吗。”
“你……”那声音，仿佛是子书炎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般。幻境里的一切也太过于真实，以至于慕容白雪又一次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思来想去，索性将对方当做是真正的子书炎去对待好了。
“我怎么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慕容白雪发出一声讥笑，“你不是走了吗？为何不走的干干脆脆呢？”
“走？”子书炎低头看了慕容白雪一眼，“我该走去什么地方呢。”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走去什么地方。”慕容白雪又是笑了笑，“是你自己走的不是吗。”
“是啊。”子书炎淡淡地做出回答。
“……果然。”慕容白雪忽然间发出一声感叹，她低声说道：“终究只是幻境中的一切，再是真实，也是虚假。”不过是我心中的怨恨嗔痴，那个人又不知道也不会听见。
想想却是说不出来的悲伤。
“白雪。”忽然又听见那人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慕容白雪却是吓了一跳，最终才点了点头做出回答，也只是说了一个“恩”字。
“你与我，就再无其他话要说吗。”子书炎问她。
“我……”慕容白雪忽然一笑，“我已经清楚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的心魔……你并不是真的子书炎。”
面前的子书炎似乎一愣：“原来如此。”
他此时此刻的平淡语气和子书炎还是十足相似。
慕容白雪却是笑着：“你要我如何面对你？假的终究只是假的。不是吗？”
“你便，当我是他。”
子书炎温柔的目光几乎能让人溺死其中。可慕容白雪却笑得有些悲情，“我与他又是什么关系？我与他是好是坏，究竟如何，那也终究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是他，我也不能将你当做是他。从前我分不清楚虚虚实实，看不清楚真真切切，如今我分清楚了，又怎么做得如同从前那般？”慕容白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雪。”子书炎又轻轻叫了慕容白雪的名字，“既然如此，你心中可有答案了。”
“答案……什么答案呢。”慕容白雪支支吾吾看着面前的人，“关于子书炎的答案？我不知道。”她的脸上的确满是迷茫，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你还是没有答案？”
“或许答案已经在我心上。”慕容白雪无奈的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
她抬头去看眼前的人，不仅又是感叹：“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了，连那种感觉也是一样的。是因为你是我心魔产生的幻象吗？太像了……”
子书炎依旧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每一次我和子书炎在一起的时候，最终总是争吵，总是不欢而散……”慕容白雪想到这些，反倒笑了起来，“我总想这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能不争吵……像是我们现在这样。”
子书炎：“你喜欢现在这样吗？”
慕容白雪却又摇了摇头。
关于子书炎的事情，她总是这样缄口不提。
“我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你的心已经做好了答案。因为他告诉我了。”子书炎这样说。
“……你只是我心魔产生的幻境，并不是我的心。”慕容白雪却这样打断了子书炎的话，可是她顿了顿，“下一次我还能见到你吗。”
“不知道。”子书炎却摇了摇头，“你想要见到我吗。”
“我也不知道……”
想见面吗？
若是不想，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幻境中。有些东西早已经有了答案。
只不过倘若真的在现实中见面，是否又会像是从前那样，每一次都变成互相折磨？她实在厌恶那种感觉。实在恨透了那种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