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芸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外边。
之后一阵哑然。
“白雪姐姐，你这也太……”
“风景啊。”
慕容白雪一脸不解，打开窗子不就能看见外边的天空了吗。
“算了，当我没说吧。茶还是不错的。”莫白芸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看慕容白雪的样子，他就知道慕容白雪对自己周边的环境并不如何在意，不然也很难沉住气待在这小小的房子里修炼吧？
“白雪姐姐，你在这长明门里，真的过的好吗？”
许久之后，莫白芸又问了这个问题。
慕容白雪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觉得我在这里过得不好？”
“白雪姐姐性格孤僻，只怕在这长明门里也不会有什么朋友吧，一直一个人，岂不是更加孤独了。”莫白芸想到这里，一脸哀伤。
“怎么会呢。”慕容白雪觉得自己本就性格凉薄，即便始终孤身一人，也并无什么感觉。只是寂寞孤独这种东西，偶尔也会有，多数时间她都埋头修习，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大概真的就这样度过十年二十年或者百年，也没有问题吧。
想到这，却是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天边。
许久，才听见莫白芸又在耳边问慕容白雪，说：“白雪姐姐只身一人的时候，就真的从没有一点半点寂寞的时候？”
听过这话慕容白雪却是轻轻笑了笑。
“孤单又如何？难道你要以后每天都来陪我？”这俨然是不切实际的玩笑话。
“可以啊！”莫白芸却是答应的很快。
一双清澈的眼还非常坚定决绝。
“要是白雪姐姐希望的话，我以后的确可以每天陪着白雪姐姐。这有什么，我搬过来一起住也好！”
慕容白雪只当这是玩笑话，又觉得莫白芸说这话时挺认真的。
“仙门有仙门的规定，你要是搬到我这来，这算什么？”
“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莫白芸倒是不以为意，“反正我偷偷住在这，也不会有人知道啊。”低阶弟子管的又不怎么严厉，高阶弟子也不会没事跑到这地方来查看啊，谁会在意这些事情？
不过莫白芸说的这些，倒的确只是说说，她很清楚慕容白雪这边是决然不可能答应这事情的。
若是慕容白雪这边答应了，莫白芸倒是真的不介意……
慕容白雪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握成拳头，在莫白芸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着好好修习？”
“当然有啊！当然啊！”莫白芸这就有点不满了，“我每天都在努力修习啊。因为……我一直都记得我和白雪姐姐的约定啊。”
“嗯。”慕容白雪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其实莫白芸偶尔来走走的话，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终究修习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知道知道，白雪姐姐那就不要那么唠叨啊。好不容易来一次，三两句话还是离不开修习。”
慕容白雪轻轻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你上次走的时候，我本来以为再要见到你得是几年以后呢。”
“哦，原来还是嫌我了。”莫白芸倒是委屈起来了，“白雪姐姐，那我不是因为想你吗？难道你当真不想我？”
“别怪我念叨你，是你太贪玩了。”慕容白雪也是无可奈何，“我早就说了，你若是这样，我宁可你别来了。”
“好了，我保证下一次不来了……好好修炼。可我不来找你，你也不回来找我啊。万一你将我忘记了怎么办？”这仙门里可没有其他人能入莫白芸眼的人啊，不找慕容白雪的话，莫白芸还能找谁呢？
“你看你这幅轻松自在的样子。哎。”
“也不能总是愁眉苦脸吧？”
“我说一句你能说十句。”
“我哪有啊，何况白雪姐姐你不是也挺能说的吗。”莫白芸又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谁要我喜欢你呢。”
慕容白雪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看着莫白芸那副贪玩的样子，她都不忍心再说教了，说多了，总会让人觉得烦躁的。
大概自己在其他人眼中，也着实枯燥无趣的很，也只有莫白芸一直这么记着自己罢了……
“我不是不让你来，只是……”
慕容白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莫白芸打断了，笑着接了话。
“只是要以修习为重。白雪姐姐，你这幅样子……真是比仙门里那些长老还无趣，一天天净是念叨着要人修习修习……”
“白芸，不可无礼！”纵然是四下没有其他人，这仙门长老哪里是能随便议论的啊？
“对了，白雪姐姐诶，你……再摘下面具给我看看好吗？”
莫白芸突如其来的请求，却让慕容白雪紧紧皱了皱眉头。
“可以吗？白雪姐姐，我就是想看看……”
“你知道了？”
莫白芸的话，被慕容白雪打断了。
那有些冰冷的语气，透露出一丝隐隐的愤怒。
“怎么了？白雪姐姐你说什么……知道什么……”莫白芸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语气轻松的仿佛之前提出的问题同样只是随口一问，“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知道了对吧。”
慕容白雪一惊十分确定，那日自己在莫白芸面前摘下面具的时候，脸上的疤痕大概就已经痊愈了。
她看莫白芸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当日为何不告诉我呢。”
莫白芸一下被人捉住小辫子似的，愣愣地看了慕容白雪一眼，许久才说：“白雪姐姐……那天问过我吗？”
那件事情慕容白雪其实也不打算细问，终究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却不明白。
“那日你是不是叫我不要在别人面前摘下面具？”
莫白芸瞬间哑然。
“我……说过吗？我……不大记得了啊……”
他是的的确确忘记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啊。
一抬头，正对上慕容白雪带着些许质问的目光。莫白芸赶忙回答道：“那是因为，我嫉妒啊！”
“你说什么？”
“白雪姐姐恢复容貌之后的那张脸……那么好看，我当时就想，这样的脸，怎么能让别人看见呢！？”莫白芸一脸认真看着慕容白雪，“都是因为我嫉妒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