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别问我，是她要买的……你自己说……”露露把我一下子揪出来了。
“董事……”“呃，东西不要太贵的……”
美丽的导购看清我之后，立马眨着动人的大眼睛和我打招呼，我赶紧使了个眼色。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的导购来讲，察言观色什么的最擅长了。否则也不会聘用她们来获得高额的回扣。
工牌上写着：Leaf。好漂亮的英文名字，一如她的美丽外貌。
“嗯……这位女士请问怎么称呼？”Leaf微笑着咨询我，“我姓艾。”我顿了顿，悠悠的说道。
Leaf的笑容更加笃定了：“艾小姐，请问您是要选购什么商品？”那热情，我都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给她们培训记住大部分略微有资历可以消费得起这层的商品的顾客呢……
“嗯……一个老同学归来，想送他一点实用的……礼物。”我扫了扫附近的商品，断断续续才说完。
“嗯？方便问一下，这位同学是男士吧？”Leaf真诚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您到这边。”Leaf带着我们直奔男士衬衣的橱柜。“这款……”她戴上白手套，仔细地从里面取出一件米白色的衬衣，“这是瑞士设计师今年设计的新款，时尚大方，又有年轻的味道。您看，这脉络，您摸，这手感……是不是很贴心的礼物？”说完，Leaf又小心地放进去，“艾小姐，其实那个女孩记忆里没有一个爱穿白衬衣的男孩啊……”
是啊，哪个女孩的记忆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人，爱穿着浅色的格子衫，放荡不羁却又风轻云淡。
那件米白色的衬衣……好像看到了那个曾经爱穿格子衫的顾临源，还有少年时候的郑寒云……原来我的记忆里有两个爱穿格子衫的男孩……风轻轻的吹，格子衫的衣角慢慢的摆动着，仿佛年少时，姐姐飘逸的长发，那么撩人的舞姿……
“喂……阿昕，你怎么了？”露露摇了摇我的胳膊，“人家服务员正看着你呢！”
我慢慢的缓过神来：“给我包起来吧。加礼盒包装，去掉价格签。”
“嗯，好的！”Leaf开心的又把衬衣取出来，“艾小姐您真是好眼光，前天那个明星……”
“你真的要买吗？好贵的呀！”露露摸了摸我的额头，低声地说，“你下个月喝西北风啊！”我嘟了嘟嘴：“只此一次啦，奢侈一下……你说什么？”我的耳边刮过一个熟悉的名字，我不解的看着Leaf。
“嗯？”Leaf尴尬地看着手里的衬衣，价格签已经被她剪掉了……“我说，您的眼光真好……”Leaf一脸冷汗，该不会是不要了吧，这个价格签再贴上去，会不会被骂……
“下一句，谁来预定了一件？”我按住她继续叠衣服的手。
“就是……就是……那个刚刚拍了那个新电影的……河风悦啊……”Leaf现在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订的是什么颜色？”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但是究竟是怎么不高兴，却自己也说不清楚。
“米白色，和这个一款的……这批的衬衣刚到货之后就被预订卖光了，这是刚刚上架的米白色和卡其色，每款只有两件。”Leaf委屈的看着我。
“那给我换卡其色。”我看着那个剪断的价格签，“下次记得问清楚再剪，还有，奢侈品最好凭付款单据取货。”
Leaf点点头，赶紧让我去结账。
我让露露坐在那里享受其他服务员送过来的咖啡，就随Leaf一起到付账区。
Leaf生怕我再次反悔。赶紧自己去刷我的卡。心里嘟嘟囔囔的，这回该让领班训斥了，这个月又要扣奖金了……
要不要把抱怨都写在脸上……
我看了她一眼：“留下几个人看管卖场，其他人到你们办公室去，我想……找你们领班谈谈。”我收回卡，笑着看她。
“董事长……”Leaf的眼睛里都噙着泪了。
“不要担心。”我笑着看着她，“我不会讲你的坏话。”
有人说爱是卑微的。
一旦爱上一个人，就。
低到了尘埃里。
我以为我可以用青春赌你的爱。
触破了真相的轻纱。
我见到了我的心。
无论你身边是谁。
无论我的心有多痛。
只要你的脸上还有温暖。
我便知，足矣。
五分钟。精品商场办公室。
“艾董，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商场奢侈品销售部的林经理快步赶过来，热血充斥着整个脸，气喘吁吁地看着一办公室的职工。
“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我环视了一下全场，错愕的，皱眉的，疑问的……各种形色不同的表情。甚至还有嘀咕的：怎么和那晚宴会看到的董事长不太一样……
“我刚刚看到，奢侈品的品牌很多，可是客人倒是屈指可数。”我示意能坐的都坐下。看着眼前局促的林经理，淡淡的问。
“呃，董事长，奢侈品……本来买的就少……”林经理看了看导购们，有点丈二和尚的感觉，“所以客人很少了……”
“Leaf？来逛精品商场的人数多不多？”我看着躲在人群的Leaf一脸苦涩。
“啊……呃……董事长，来逛的还是有的，但是买的就不多……”Leaf看着林经理不太好看的脸，声音渐渐低下去了。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林经理，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我伸出食指，摸了摸办公室的会议桌，继而收回。
“两年多了……董事长，我……”林经理握着拳头，靠近了看他的指甲都有点渗入掌心。
“嗯，公司的年度总结的时候，我们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了。你还有5个月的时间考虑该怎么做。”我搓了搓手，“有些规章是要好好确定一下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林经理先留下，你们继续工作吧。”
“董事长，我……我一定会好好改进的。”林经理见其他人都走了，低着头和我“认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