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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表白

三代又一次抛出了高枝,可这一次佐纪却犹豫了。

此时晋升为暗部分队长,意味着更加接近村子的权利中心,但同时也必须开始选择自己的立场。对宇智波家族来说,她和鼬本是打入村子内部的一枚棋子,自然是爬得越高越好,而对于村子来说,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将他们牢牢抓住。

佐纪原本不愿意站队,而此时已有自己的计划,更不能接下这个职务了。

“火影大人能这样看得起佐纪,我倍感荣幸,”佐纪埋着头,淡淡开口,“只是恐怕佐纪不能胜任。”

三代却不以为然:“以你现在的实力足够当暗部分队长,经验可以随着任务积累。”

佐纪不免陷入了沉思。

三代说的是实话,虽然她在暗部资历不足,但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她有聪明的大脑,遇事沉着冷静,会出谋划策。在入暗部之前她只是一介中忍,但在暗部磨砺的这段时间,在紧张复杂的任务环境中,她成长了太多。娴熟的手里剑术,飞雷神,怪力和写轮眼,她的实力远远在普通暗部之上。

而她的决定在他人眼中不仅仅是她自己,更多则代表宇智波的动向,冒然拒绝并不是件好事。

但是她不能接下这个职务,那么究竟应该说出怎样的理由呢?!

她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很不靠谱的理由,但是也只能是这样的理由,才勉强说得过去了。

“其实三代大人,佐纪并不是不想当分队长,”佐纪顿了顿,“只是不愿离开第六分队。”

“哦?”三代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虽然我加入暗部的时间不长,但是第六队的大家都很照顾我,尤其是队长。以前我还为暗部的黑暗繁重的任务感到心悸,现在和队长一起执行任务,我会感到很安心。如果换了地方,我可能不太能适应。”说罢,佐纪将头埋得更低,不愿让三代看到她表情。

这种肉麻的话语亏她说得出口!三代大人,问你敢不敢戳破她这份少女心!

三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卡卡西的确是他一开始派到佐纪身边监视她的人,而在一次任务中,他也救过她的命。平日里看两人的关系倒也不错,上次有人还跟他说过他们一起逛祭典。

卡卡西身为木叶难得的俊秀美少年,实力超群,责任感强,还有担当,被人慕追捧简直不稀奇。

但是佐纪是不是年纪太小了?而且这会不会只是她拿来糊弄他的说辞?

鉴于佐纪早熟,加上两人平日的互动,还有一些传闻,三代勉强相信了这个说辞。

罢了,她不愿意的话,找什么理由都是有可能的。他难得日行一善,不戳穿别人的少女心吧。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了,”三代叹了口气,“以后你继续在第六队。”

看来等会要找卡卡西好好聊一聊了。

“谢火影大人。”佐纪颔首。

撒谎一时爽,对峙火葬场。

佐纪没想到第二天卡卡西面色古怪地问她:“你昨天对火影大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佐纪神色淡淡,但内心却有些无奈。

虽然不是什么破廉耻的话,但说出口还是很让人害羞的好吗?

“……”卡卡西眼睛顿时化作死鱼眼。

没什么?他怎么可能相信!昨天火影大人找到他,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尤其叫他关注一下部下的情感问题。

这什么意思?他难得怀疑起自己的智商。

“好吧,其实……”佐纪呼了口气,“我对火影大人说,和队长在一起执行任务,让我很安心。我不愿意离开队长,不愿意离开第六队,差不多是这样。”

听到佐纪难得真诚的表白,卡卡西一时语塞。

他差点相信了!?怪不得火影大人看他的眼神颇为暧昧。如果是别的女生说出这番话,他还会有些别扭,但以他对宇智波佐纪的了解,这姑娘压根没什么少女心,这番说辞只不过是不想晋升分队长的借口罢了。

拿他当挡箭牌,也是服气!

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这个时候,只需要保持沉默好了。

亲热天堂告诉他,糟蹋少女心的都是坏蛋。

也许是这场谈话终究是有些尴尬,两人一路无言地完成了任务。

在任务结束之后,佐纪隔着狸猫面具,轻笑一声:“我知道,队长并不会相信呢。”

“但其实都是我的真心话哦。”佐纪取下面具,转过头,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呢,一直觉得队长是一个尽职尽责而又可靠的人。”

对于监视她这件事上恪尽职守,可靠极了。

“对于队长的救命之恩,一直铭记在心。”

如果不是她天生少女心缺失,恐怕那时的一道雷光便让她芳心萌动了吧。

“很感谢队长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大概是习惯和队长一起执行任务的感觉了吧,所以才不愿意离开第六分队。”

这句或多或少是真心话。虽然她和卡卡西始终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但她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不愧为六代目。

卡卡西微征。

其实他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自从历经了带土和琳的事件之后,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作为队长,保护手下本是他的职责。

“我说卡卡西,这是表白吧?”一旁还没走的帕克表示它难得想踢翻这碗狗粮。

“……”卡卡西秒变死鱼眼。

这便是佐纪的聪明之处,其实这番话语放在朋友,上司和下属之间都非常适用,而自作多情一点,又可以理解成别的意思。当然他并不会自作多情是了。

让他唯一感到疑惑的便是,为什么佐纪突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好像还真是?”佐纪偏了偏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队长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突然说这些吧。”

“嗯。”卡卡西心里微叹。

所以说跟聪明人说话要打起精神,因为对方很容易猜到你的心思,但与聪明人说话也会轻松许多。

“有感而发罢了。我只是觉得万一哪一天我没来得及跟你告别,那是多么失礼的事情,”佐纪顿了顿,“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所以才更要珍视身边的其他人吧。”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日向晴也的面容。

长发飘飘,白眸剔透,手持卡牌,满脸笑意。然而这样的形象却在她的脑海中越发模糊起来,也许终有一天,想起他只能记起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那次救援,也许她连最后一面都无法实现。实际上她也没有说出她心中对他的感谢,便眼睁睁看他离去。

以前她虽然没有宇智波式的冷淡,但也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当然她还没有到谈论情的年龄所以忽略不计。

而今她忽然觉得,忍者这个高危职业,行走在刀尖,今天还在谈笑风生的朋友,也许明天便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离开了。那些还没能说出口的话语,那些还没能表达的情感,便成为了永远的遗憾。

佐纪虽然有能去冥界的能力,但她也知道,死去的灵魂会饮下一碗孟婆汤,从此望去生前种种。

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有些该说的话语,该表达的感谢,一并说出来为好。错过了,也许便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卡卡西抬头望着悠悠白云,原本沉默寡言的他,听到佐纪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更是无言以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佐纪会在这种时候有感而发,但他觉得她说的并没有错。

他没能说出口的话语,这辈子还少吗?

父亲,队友,老师,同伴……也许眼前还在向他“表白”的少女,过不了多久也会光荣地登上英雄墓碑。

后来当他再度回想起佐纪的话语,觉得并没有他当初想的那么简单。

“队长,那我先走一步了。”佐纪说完便一个飞雷神离开了原地。

卡卡西望着消失的身影,心里感叹佐纪的飞雷神越发熟练了。

而看完一场感情大戏的帕克还没有离开,正贱兮兮地笑着:“卡卡西,你这么回应少女心吗?”

“你想多了。”卡卡西无语。

“哼,”帕克随即收起戏谑地笑容,“活该至今单身!”

“嘛……”卡卡西毫不在意地摸了摸银色毛发。

单身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这个心早已经残破不堪的人,还是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佐纪拒绝了暗部分队长的职务,不久后便收到了同队的鼬晋升为分队长的消息。对此佐纪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这正和鼬和宇智波族人的心意。

三代那番说辞用在鼬身上更好,年纪虽小,资历虽浅,但头脑聪慧,精于谋略,实力高超。而且鼬比她更隐忍,觉悟和思想境界更高。

也许从止水离去的那一刻起,鼬和佐纪便下定决心,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接下来宇智波的族会频繁召开,佐纪一场不落地参加了。

即使失去了止水这个强大的战斗力,宇智波族人还是决定造反,而这一次,佐纪不再发表任何言论,静静地看戏。

在河村宣布确定好的日子和方式之后,佐纪瞧见鼬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像上次拦住止水那样,她一个瞬移到了他面前:“你要去干什么?”

鼬闭上眼,淡淡地开口:“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