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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痛心

众人原本以为在这屏风后是同样的一个院落,然而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阴阳图。

“各位稍等下。”贺兰泽山在这阴阳图前停住。

阴阳图缓缓的旋转着,这是一个木门,而这阴阳图就在木门的中央。从这阴阳图中散发着淡淡的气息,非常隐秘。看上去像是一个传送的法阵,而一般的传送法阵都会有气息外泄,也就是说当巷奴进入那客厅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这传送法阵的气息。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个传送法阵。只是它不是将人传送的另一个空间,而只是一个简单的间隔,这一点栾琳儿一眼就看了出来。只不过这种看似简单的间隔,却将里面的气息尽数隐藏,这等阵法造诣让栾琳儿钦佩不已。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是她的祖师,确实也应该有这等修为。

只见贺兰泽山在那八卦阴阳图之前手捏法诀,双唇迅速开阖,一声声咒文中他的口中传出。咒文的音调就入这八卦阴阳图一样,清清淡淡,透着一股祥和的气息。

接着这旋转的八卦阴阳图开始扭曲起来,变得透明,隐约的可以看到这八卦阴阳图对面有着亭台楼阁,假山小池,更让人吃惊的是,他们似乎看到了正在对面守候的侍女仆人。

众人对视一眼,暗暗吃惊。进入这时空之后,要么就是空无一物,要么就是活死人一般的古暹人,要么就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遇到的仅有的几个人,除了了贺兰泽山之外,基本都差点要了他们的性命。

而现在,在这对面尽然有一群侍女仆人。这如何不让巷奴等人吃惊,这贺兰泽山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的并不是一个浮夸的人。这些侍女仆人是什么人?如果按照他们之前所说的,进入这时空的外来者没有一个出去过,这些人就是在他们之前进入这时空的人吗?

虽然对于贺兰泽山的搭救巷奴感激不尽,可这样的发现,让巷奴又开始提防起这个人。毕竟人心难测,可是巷奴又想不出贺兰泽山耍起阴谋的原因。

“各位跟我来。”贺兰泽山收了法诀,转头对众人说道。微笑的申请,和蔼的语气,根本就没有将巷奴等人视为他的后辈,即使他们其中还有两个人确确实实是他的徒孙。

贺兰泽山说罢,就要向那八卦阴阳跨去。就在抬起脚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贺兰泽山回过头:“怎么了?”

巷奴等人迟疑的神色没有逃开贺兰泽山的目光,巷奴与其他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看来心中有疑惑和担忧的并不是巷奴一个人。

也许从进入时空,一路而来,所有的遭遇都让这些人起了强烈的戒备。这里面有太多的未知,甚至直到现在,对巷奴等人来说都是一片茫然。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不敢拿同伴的性命开玩笑。

贺兰泽山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了。他顺着巷奴的目光开始,透过八卦阴阳图隐约的看到那些侍女仆人。

“哈哈哈哈……”贺兰泽山大笑几声,而后对着巷奴等人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老夫疏忽了,请见谅。”

贺兰泽山的话让巷奴等人疑虑更深,都猜不到贺兰泽山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贺兰泽山不再说话,拂袖一挥,那八卦阴阳图对面的一个仆人应声而动。一脚从对面跨了出来,而后对着众人微微一礼:“见过主人,恭迎来客。”

巷奴等人见状大吃一惊,因为这仆人的动作,非常僵硬,而这仆人说话的时候,嘴根本就没有动。

“这是……?”巷奴疑惑的问道。

贺兰泽山微微一笑,抚了下颔下白须,对众人道:“这是老夫用阵法驱动的傀儡。”

“傀儡?”众人惊呼一声,他们当然知道傀儡。巷奴小时候也曾被刘安带着在节日的灯会上见过表演的傀儡戏,可那些傀儡一眼就能看出是玩偶。可这样能说话,似乎还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他们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不用担心。”贺兰泽山微笑着说道:“这不过是老夫的一些小把戏,你们随老夫进来吧。”

贺兰泽山说罢,呵呵的笑着,跨入那八卦阴阳中。

贺兰泽山的笑声毫无做伪,甚至他笑声中的亲切感让人无法抗拒,虽然戒心没有消失,但众人还是随着贺兰泽山跨了进去。

一道温和的白光从他们的身上拂过,接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园林,一个精致的园林。假山上,小鸟轻鸣,水池中鱼儿游荡。小块青石铺成的小道,径直的通向这园林中的一间厅堂,厅堂看上去不大,但很精巧,窗台上雕刻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在这厅堂的两边是一个小小的围墙,围墙上各有两个圆形拱门,透过这拱门可以看到里面的院落,院落中应该就是客房。

雕栏玉彻,看上去极为精巧,却无俗气的华丽,让人一眼看去心旷神怡,更能显示出这主人的心性。像是一个超脱世俗的大家,让人不由得由心底深处尊敬他,敬佩他。

在这小道的两旁,就站这一些衣着朴素的侍女仆人,约莫十余位。这些是女仆人见众人进入这园林,都是躬身一礼,口中齐道:“见过主人,恭迎来客。”动作和原先见到的那个仆人一模一样,带着一些怪异的僵硬。

贺兰泽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众人道:“小友们莫怪,在这时空中悠悠岁月,甚是无聊,老夫就做了这些小玩意,给自己图个乐,这园林也与我在生界的园林一样。那是我创建浩元宗之前的居所,老夫也不是什么神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一样不少。让众人见笑了。”

贺兰泽山一席话让巷奴等人顿觉非常惭愧,他们知道了什么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样意味和蔼的老者。一个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人,却这般的不加掩饰,让他们看到了这样的一位高人也和他们一样,不过是一个修为高深一点的普通人。

就像他说的一样,该有的七情六欲一样不少。

“惭愧!还请前辈莫怪。”巷奴等人躬身道。

“不用!不用!”贺兰泽山连忙扶起他们:“不用多礼,各位随我来。”

说罢,贺兰泽山便向那厅堂走去。刚走到门口,厅堂的大门就被打开,一个傀儡仆人躬身侍立一旁。

厅堂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不过是几把椅子,一个主座,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都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木制家具。

众人分宾主坐下,巷奴等人好奇的打量着那在厅堂中侍立的傀儡仆人。

贺兰泽山见状微微一笑,对着那傀儡轻轻的招了招手。随即,那傀儡缓缓的走了过来。

贺兰泽山红着脸道:“你们看看老夫的闲暇之作。”

突然间,巷奴等人觉得这老者还有可爱的一面,真性情才能如此的洒脱,在人面前没有作伪的成分。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都从心底真正的为这位老者折服。

他和姚坤一样,被阴谋陷害,被友人出卖。一个因此入了魔障,一个却是依旧保持着真性情。这恐怕就是贺兰泽山能够救护他们的原因,也是贺兰泽山一直在姚坤身边的原因。

“扑哧。”一声,看着贺兰泽山的模样,栾琳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兰泽山一时大窘,佯怒道:“你是在取笑祖师吗?”

众人都没想到,贺兰泽山第一次端起祖师的架子,居然是为了这样的事。就连江海龙也忍不住轻轻一笑,从这一刻,江海龙才感到身为浩元宗弟子的荣幸,能有这样的祖师,浩元宗又怎么不是正义之门。

栾琳儿微笑着说道:“琳儿不敢,只是一直以为祖师般的人物都是高不可攀的。没想到我的祖师居然能这么有趣。”

“有趣?”贺兰泽山微微一惊,随即笑道:“你也挺有趣的,敢这样形容你的祖师。不过,这么多年来,当真只有你一个女娃儿敢这么形容我。”

“祖师莫怪。”栾琳儿微笑着,这祖师当真让她喜欢。

“好了,好了。”贺兰泽山摆了摆手道:“你们还是看看这些傀儡吧,怕一会又吓着你们,你们又在心里责怪老夫。”

众人没想到,这般高人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反将他们一军。不过,刚刚众人的心中确实对他产生的顾及,念及至此,面容微红,都有些窘迫。

贺兰泽山见自己反击成功,面容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栾琳儿微微抬眼,恰好将这神色看在眼中,不由得又是低声一笑。

众人感到一阵恍惚,好像从进入这时空开始,就从未如此的轻松过,一时间更是觉得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同时,又对贺兰泽山感激万分,他不仅救护了他们的性命,还在开导他们的心情。

即使日后无法出这时空,在这时空中能有这样一位高人相伴,也不会太过伤感。

这时,贺兰泽山像那傀儡点了点头,那傀儡缓缓的举起双手,将自己的上衣解开一部分。

众人看去,果真是木制的机括,只不过这傀儡的五官雕刻的太逼真了。更让人诧异的是,这些傀儡为何能自主的行动,贺兰泽山的点头示意,他就能理会其中意思,莫不是有自主的意识?一个人能赋予傀儡意识,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贺兰泽山又示意那傀儡将衣服穿起,随后对栾琳儿道:“你看出了其中意思了吗?”

栾琳儿没想到有此一问,微微一愣,而后如实的说道:“虽然祖师说了这些傀儡是用阵法操控的,可是琳儿还是没有看出阵法是如何在其中布置的。”

“嗯?”贺兰泽山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此乃阵法中的‘赋心’之道,老夫在浩元宗的阵法中留有此道的休息法门,目的就是为了浩元宗日后所用的搭理生活的奴仆不用人来操劳。老夫认为,天下所有的人本无卑贱之分,更不可有奴主之别,留下此道就是为了让今后的弟子能够推广。你若说这阵法你不知如何摆动,实属正常,但从你的口气似乎根本不知道阵法中有此道?”

众人闻言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贺兰泽山开创此道功法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这个。一时间感触良多,玄明更是认为这位老者才有真正的佛性,不仅心悯天下,还为那些低弱之人想出解决之道。这不仅让人敬佩,更让人感叹。

悲悯之心人皆有之,没有天生的恶人,只有天生的善人。善恶于一心,本为两道,有人平衡其中,有人取之一道,更有人用一道化去另外一道。

存善不易,在这恶魔横行的时空中,存善更不易!

对于贺兰泽山的话,感触最深莫过于巷奴。他本是奴身,如果他一直是神州的普通人的话,那么按照神州的律法,他这一生都是奴身,他的后代也是奴身,永远不会有翻身之时。可怜天下,谁又曾怜悯过天下的这些奴隶?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万年前就出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功法,他给自己弟子传达下的是推广。

既然贫富无法除去,就有一些人会有用奴之心。他用傀儡代替这些,就是让样的事化去,就是让这样的不平等消去。

巷奴终于体会到玄明说的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在想,如果世间的战争不可避免,他是不是能否用自己的能力在那场战争中将“奴”字消去,将每个人头上的奴字消去。

栾琳儿闻言,仔细想了一番,如实的回答道:“祖师,弟子不知道以前的浩元宗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的浩元宗,共分为气、道、谋、阵、药五道,浩元六峰,有两峰习气道,一峰修道炼仙,一峰修谋略治世,一峰修阵法超然,一峰修济世悬壶。”

“嘭!”的一声,贺兰泽山突然大怒,一掌拍在那木桌上,脸上的怒气横生。

栾琳儿吓了一跳,不知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连忙道:“弟子说错话,请祖师见谅。”

贺兰泽山摆了摆手道:“与你无关。”

江海龙与栾琳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贺兰泽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对栾琳儿说道:“你跟老夫说说,你修习的阵道为何没有这‘赋心’之道。”

“功法的残缺不全不仅仅是阵道。”栾琳儿颔首道:“其他各峰都有这种情况,一些消失的功法在古籍中还有一些记载。但没有修习之法,让人看了羡慕,却无法参透。阵道中的阵法古籍,记载的都是一些上古阵法,威力强横,却无法修习。祖师说了‘赋心’二字却从未见过。”

“是的。”江海龙接口道:“气道中的一些威力强大的剑诀,也只是在古籍中有残缺的记载,都一样无修炼之法。我和师妹在那湖底用的剑诀是目前浩元宗里留下的唯一一个威力强横的剑诀,不过也是反噬之力最大的……”

“反噬之力?”贺兰泽山突然反问道:“剑诀乃气身合一的功法,是修为本身的能力,是真气浩然的正义之力,何来反噬?!”

“啊……”江海龙长大着嘴,不知如何回答,而他所修习的剑诀,都是有反噬之力的,一个人根本不敢行那些功法。浩元宗都会修习剑诀,为了就是在危机之时,本门弟子可以合力击敌,而那唯一适合众人合力的剑诀就是栾琳儿在湖底修习的剑诀。也是各峰弟子都得学习的剑诀,其他的剑诀只有凌志与凌云的弟子才能修习,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他的那些师门长辈才有那功力释放剑诀,不过即使如此,也会被剑诀的反噬之力吞去大半性命。非到玩不得己的时候,浩元宗的弟子根本不会选择使用剑诀。

而现在听贺兰泽山之言,这剑诀根本不存在反噬之力。这与他多年来所修习到的截然相反,若不是这人是浩元宗的祖师,他必然会认为这人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老夫得天地之道,创浩元一脉。独创气身共修之法,又留阵、道、谋、医,四道传承。这些都是老夫在修习的过程中,从各个先达高人之处学习来的。都是正义之道,无一反噬之力,浩元更无六峰之分。当初老夫的弟子,各处六峰,各司其职,不过是门中事物,修习的功法根本没有区别……老夫留下的,就是为了能让浩元宗的弟子,能成为行走生界,救护苍生的正义之士,守有阵,战有谋,炼有道,生有医,攻有气!只有这些融合为一,才是行天地之道,成就护世之名!”

众人心里在不停的颤动着,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老者居然有这般悲天悯人的心绪。他不供神,不供佛,不供仙,不供道。唯供天地,天地浩然,天下苍生,行的是如此大道,这不仅仅是让人敬佩了,试问这天下,能有几人能做到这些?这才是真正问心无愧的人!

贺兰泽山听了栾琳儿与江海龙的言语,知道了,那必然是浩元后世,勾心斗角的原因。功法的流失,必然是因为有人私心使然,想起这一切,贺兰泽山痛心疾首。

贺兰泽山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想老夫遭遇这时空万年,竟让宵小之辈毁了老夫的传承!如此浩元,又怎是老夫创立的浩元!老夫愧对天地,让浩元也成了宵小横行的宗派!他日若能重归,必要重洗浩元,才不枉费天地信任,才不失上古先达高人的栽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