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原来这么容易，我以为她会不同意，甚至骂我们一顿呢。”尹雪小声地说。
韩蓁点点头，原来老班说的是真的，老师真的会听取合理的意见。
突然一阵闪光，随后一阵震耳的轰隆声，从走廊往往外望去，天变得阴沉无比。
突然想起了背的一句诗。
黑云压城城欲摧。
第一节课是化学，韩蓁把小测试卷发下去，老师讲解错题。
课结束的时候，外面传来更大的雷声，伴随着雨点声。
韩蓁从包里拿起雨伞，准备冒雨去操场碰碰运气。
第二遍的时候，就会找到吗?
观众席处，大雨倾盆而至，座位瞬间湿了一片。
施离昇不可避免地被浇了满身，雨水混合着土腥气扑在他的脸上，抬头看天，灰蒙蒙的，像他现在的心情。就算韩蓁今天来找笔，也不会是在现在吧。
韩蓁从右侧的观众区开始找，终于，她看到了，在一个蓝色的塑料座子上。
原来，第二遍真的会找到。
少女撑着伞把他与头顶的磅薄大雨隔开。鼻尖冒了一些汗珠，呼吸有些粗重。
甲光向日金鳞开。
可明明没有太阳，明明她没穿盔甲。
*
韩蓁赶在上课铃结束之前匆匆忙忙赶到教室。
很好，老师还没过来，平复呼吸。
把攥在手里的笔拿出来，抽了一张纸巾，把上面的雨珠擦干净。
老班踏步过来，他是数学老师。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
“这节课复习第三章的知识点。大家先看看，把辅导题做一下，有不懂的下节课讲。”
韩蓁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之中。
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了，距离高考只有七个月，韩蓁买了个日历，放到家里，每过一天就划掉它。
施离昇也在慢慢数着，第四次，第五次……一直到第十次。
他有时白天出现，有时晚上出现，地点大都在笔袋，一般笔袋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白天的话，那时大多会在学校，陪韩蓁一起听课，做题；也有时正值周末，出现在韩蓁的家里，陪她写作业，还顺带检查她做的题目。
晚上，大多会和她熬夜到很晚，背单词背生物，整理错题，高三生有着数不尽的事。
但很巧，他没有一次在韩蓁或者别人的眼前突然消失或出现。他都想好了，要是被发现了，就去坦白告诉她这一切。哪怕变笔这件事听起来荒诞无稽。
韩蓁则是更深入践行了“当你特意找一个东西时怎么也找不到”这句话。但当她要忘记要找笔时，它又突然出现。
两次过后韩蓁没脾气了，觉得自家笔简直是成精了，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有点学傻了，脑子变得健忘。
为了自欺欺人，韩蓁觉定不再刻意地专门去挑它用，而是随缘，摸到哪只笔就用哪只。
这样一来，果然感觉摸到它时，就有一种自己没把它搞丢，脑子还是很好用的错觉。
每次打开笔袋它好像一直都在。
当韩蓁把日历划到了一月时，期末考开始了。
但很不巧，施离昇的第十一次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