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黎眼底染满了痛意，那么小小的一团蹲在他的脚下，抖着肩膀无助的大哭着，像个孩子一样，一声声的，让人心碎。
他没见过这样暴风式的哭泣，以前缓缓也不曾有过，他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刚才是不是太凶了，所以吓到她了？
他只是太激动了，太渴望要一个说法。
更恼她没有照顾好自己，变成了今天这么孱弱脆弱的样子。
“雪琪……”顾司黎动了动唇瓣，想了想也跟着蹲了下来，“要哭，就到我怀里来哭。我进来一趟不容易，难道你都不知道利用吗？”
“呜呜呜……”
莫雪琪抹着眼泪，脑袋一下子砸到了他的胸口，抹着鼻涕，眼泪，然后继续哭。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才能帮你解决问题！”男人手忙脚乱的，也帮着她擦眼泪，帮着她擦鼻涕。
衣服弄脏了没事，外套上全是湿哒哒的，也没关系。
他无比焦躁，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说……我不说……反正说了也没用……”莫雪琪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的捶着他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顾司黎啊！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可以不是顾司黎，你可以永远当我是李思古！”顾司黎强调道，莫雪琪如此这般，是因为他的身份吗？
寒家和莫家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是上一代的恩怨吗，还是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如果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产生的困扰，这个问题就太容易解决了。
他可以顶着李思古的面具，生活一辈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本来和莫雪琪在一起的时候，身份就是李思古啊！
“不一样的……不一样。你这个身体，你的骨血都是属于寒家的……不一样……唔唔……”
顾司黎眯眸，看来，真的是有天大的恩怨了。
能让莫雪琪不搭理自己的恩怨，那应该是很严重的。
“莫雪琪，你告诉我，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想……”莫雪琪嘴里说着，可很快又疯狂的摇着头，“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啊……我好难受，我也很难受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天看着你给我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有勇气去接。我心里好愧疚，我对不起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莫雪琪的父母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骤然提起这两个人，顾司黎本来被莫雪琪哭成一团浆糊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你爸爸妈妈跟我家有仇？”
“啊？”莫雪琪惊讶的抬头，眼泪汪汪的，鼻音浓重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猜到了啊……”
“……”还真是！
那这样调查起来，似乎就简单多了。
“是我爸妈，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了你爸妈的死亡吗？”
“你都猜到了，就不要问我了……”
“既然我都猜到了，你再亲口告诉我一遍，又怎么了？”顾司黎反问道。
莫雪琪茫然然的抬头，好像说得有道理啊。
他觉得有点腿麻，也觉得两个人蹲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有点不舒服。
“坐过来，好好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