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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棒槌

顾天成和星辉星耀拽着文家两个主子在前,文家的三个下人在后,还真就揪揪扯扯的朝着衙门方向去了。

后面围观的人几乎一个不落的跟上去,只因文家族人迁来的这一年多够嚣张,一直没遇到对手,无敌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

现在终于有对手出现,而且更加嚣张。这热闹一定要看,这事情的结果,一定要第一时间掌握才行。

不过,跟在后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是差不多的论调:

“这三人傻的吧?听口音就是外地人,啥也不知道。”

“是啊,人家知县大人还要安稳的做官,等待升迁呢,谁会得罪皇宫里的贵人?巴结都来不及好吧!”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麻溜的跑路吗?还去衙门?嫌死的不快吗?”

“……”

七公子和九公子两人吱哇乱叫,口气已经软了,满嘴的哄骗之词:现在放开他们,文家就不再追究这件事。

跟在后面、假装虎视眈眈的三个下人,却是很尽责的进行恐吓,条理分明的讲述文家在津州的地位有多高,文家的静妃娘娘身份又是多么尊崇,各路官员对文氏一族多么的敬重。

不但说,而且还举例子。

连旁观的人都胆寒了:这三个外乡人,这是惹了多大的祸事啊!会不会除了他们三人掉脑袋,还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奈何人家三个当事人无所畏惧,把所有的话都当耳旁风,一根筋的拉拽着皇亲国戚去衙门讨公道。

直到现在,甚至一些把事情始末都看清楚的人都不明白,这三个外乡人要讨什么公道。

貌似他们把人家皇亲国戚打了啊。

有这种占尽了便宜,还要不依不饶、心急火燎去赴死的吗?

另一方面,也有贪图文家势大的人,已经急吼吼的跑去报信,希望能买个好。

就这么乱糟糟的,一个不大的县城,大早上的,居然异样的热闹起来。

来到县衙门外,顾天成拽着文七公子,亲自上前击鼓。

衙门也有守门衙役,之前是没搞清楚状况,文家七公子、九公子,多有名的人呐,两个衙役一眼就认出来了。

刚看见的时候,还以为哪里来的重要人物,为民除害来的。

结果一错眼的时间就看清楚,为民除害的人就是三个平民,这是来击鼓了。

这还除什么害啊,这是火气上来打了文家人,事后怕了,便告到衙门,指望知县大人给他们做主。

衙役也是好心,当下就想赶人了。

可是看文家几人的狼狈模样,不说谁对谁错,若殴打文家公子的凶手被他们赶走,谁来承受文家的怒火?

这俩衙役一心以为文家这两位又是嚣张的欺辱他人,结果遇到的这几个脑子一热,反被人打了。

等到这几人冷静下来,因是怕了,便来衙门找庇护。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远远近近那些看热闹的广大人民群众都可以作证,这次真不是文家公子欺负人,九公子只是撞了那个外乡人一下,然后文家主仆五人就被人家揍了。

别看被害小媳妇的父兄告文家时,衙门不予理会,但现在,知县大人听到衙役禀报,得知文家两位公子貌似被人打了,衙门升堂的速度极快。

顾天成等人麻溜的被带上公堂,升堂仪仗、喝堂威、惊堂木等威仪一点儿不差的使了出来。

按照朝廷律法,只要是没有功名的,进入衙门大堂,面对光明正大匾额,就要下跪。

顾天成是原告,但也是一介布衣,作为从小到大的草民,打官司跪一跪朝廷命官很顺理成章。

但这次,他是来嚣张的,很不愿意受这种委屈。

再看文家那俩,同样的布衣,文七、文九却是大咧咧站着。他们一个个都是乌眼青,此时却扬眉吐气起来,再不复刚才的哼唧哀嚎。

顾天成便也假作不知,一脸无辜的站在公堂之上。

两旁衙役都是哭笑不得,文家那些人欺负他们武全县是小地方的土包子,不守朝廷律法,知县大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看看现在,来了个有样学样的。

倒是有衙役班头恐吓出声:“庶民大胆,安敢藐视朝廷律法,跪下!”

衙役摆出来的堂威没吓住顾天成,顾天成依然是一副无知无畏的样貌,文家两位公子就更不怕了。

知县大人拍响惊堂木,刚想发威,文七公子首先就跳着脚的叫道:“张大人,这三个杂碎居然敢殴打皇亲国戚,一定得乱棍打死才行!”

七公子不但打断了知县大人的威风,说出的话更是让知县无语。

文家这位就是个棒槌,都到了衙门公堂,居然还口口声声称他是皇亲国戚,真够没脑子的。

张大人只得再拍惊堂木,大喝一声:“肃静!”

文七公子很不忿,一个小地方的知县,居然也敢给文家人摆谱。

但他张了张嘴,想到他们刚来时,他祖父叔伯曾带着礼物拜访过知县,终究没再说什么。

知县见这位还没棒槌到家,好歹松了口气,这才喝问:“原告因何不跪?”

“啊?”顾天成抬头,指了指文家两位,“他们被告都不跪,不是不用跪吗?”

“大胆……”知县原本大怒,但看清楚顾天成面貌,怒火只发出一半便止住了,心头一阵恍惚,止不住的疑惑:这人怎么看起来如此面熟?居然还颇有威势的样子?

难道此子是京城哪个重要部门的人,专门下来微服查案的?

想到前些天的强抢民女致死案,知县有点发虚,顾不上跪不跪这个原则性问题,转而问案:“原告何人?因何击鼓?”

顾天成留意到知县的神色变化,知道这位见过顾林,只是还没想起来。

他稍稍躬身,从容答道:“草民顾天成,乃通州牧良镇诚运南北的主事人。”

先报个名号试试水。

知县果然就沉思了:诚运南北,顾天成……怎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一侧的师爷却是脸色变了,手边就有纸笔,“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随从,立即转到知县案上。

知县一看,心头就是一跳,纸上写着“诚运投递”四个字。

怪不得有种熟悉感,这几个字顿时让知县想起,顾天成是那什么诚运的大当家。

武全县位于庆州和津州交界,算是个中等县城,地处大河岸边,不但了解河道上的事情,更知道沿河道兴起的诚运投递,是京城派官员巡察后认可的信局。

既然能知道这些,知县就不可能不去打听诚运投递的根底。

而且诚运投递在武全县的分号,就曾经和文家有过冲突。

当时,诚运投递的人可是说了,人家的背后有通州的卓府、京城的姜尚书,甚至还提到了顾大将军。

知县之所以偏帮文家,只是因为迁来武全县的文家族人颇多。作为一个七品小官,不愿意随便得罪这么多有后台的人,并非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文家旁支。

可他现在,则是无比后悔:他干嘛要这么着急的升堂?他若是提前让衙役多问一句,便托病不出了。先把这事儿糊弄一时半会儿,再私下里想对策。

如今这场面,该怎么办?

这位原告背后真有那么大、那么多的靠山,而被告一方,他也不太愿意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知县犹豫,文七公子却是等的不耐烦了,脸色很不好的催促:“张大人!”

“肃静!”知县也有点恼火,不过是文家旁支,嚣张什么?

文七没想到会被呵斥,当即就要发作,还是文九识眼色,拉了他一把,低声劝道:“三伯一定会来,等三伯来了再说。”

知县转向顾天成,问道,“顾天成,你因何击鼓?”

顾天成瞟一眼文七文九方向,朗声说道:“大人,草民状告这几人冒充皇亲国戚,在外招摇撞骗,视皇家为无物,实属大逆不道。”

知县刚才就因这句话吐槽过文七棒槌,宫里能称之为娘娘的,少说也得十个八个,多一点的一二十个都有。

若这些人的家族都是皇亲国戚,皇帝的岳丈丈母娘也太多了些。

但小地方的人没见识,文家家族出了位娘娘,大多数人真认可文氏一族是皇亲国戚。

这种事不深究,稀里糊涂的也就那样。一旦深究,还上纲上线,这就不是小事。

再联想这个顾天成有点熟悉的面容,知县不由得冒汗了。

就在他努力回忆什么时候曾见过这人时,有衙役进来禀报:“大人,文三爷、文四爷求见。”

知县更觉闹心,现在这几个人他还没理清头绪呢,文家又来了俩。

顾天成见知县迟疑,插言道:“大人,草民有话回禀。”

知县正无所适从呢,听到顾天成的话,连忙说道:“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