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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重霄阁(1)

虽然花翻很讨厌在临别之际的惺惺作态,烟寒暮更是火暴直爽的脾气。但是他们此番毕竟是有求而来,得愿而归,面对恩人,怎么说,也要表现出一点依依不舍来,就算是往眼皮上涂辣椒,也要挤出一些眼泪。

“老爷子,您要保重身体啊。”花翻向狰话别道。

“您守着这返生之地,性命定是无虞的,阿圆,就麻烦您了。”烟寒暮也客套道。

狰哈哈笑了起来:“返生之地,又不是返老还童,当命数到了的时候,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花翻与烟寒暮踏上归途。

这里距离江于城不算近,即便二人离开只是还只是下午,在天空中飞着,转眼已经是漫天的星斗。

“你偷它做什么?”烟寒暮在背后突然发问。

花翻心中一惊,哈哈干笑了两声,道:“这玩笑开的一点都不好玩,我何曾有偷过什么东西?”

烟寒暮二话不说,伸手就插进了她的衣袋里。

“你做什么!”花翻一惊,差一点从云端坠落。

烟寒暮从她的衣袋里取出一只细颈瓷瓶来,花翻顾不得许多,反手就去夺,烟寒暮当然不给,一边抓住了她的手,一边冷道:“你先告诉我,你偷它是做什么,否则别想要拿回去。”

花翻想了想说:“这只是寻常吃的药而已,前几日偶感风寒。”

烟寒暮一笑:“即使如此,江于城中的风寒药多的是,不差这一瓶,不如丢下去算了。”她说着,手指便是一松,细颈瓶往下一滑。

“不!”花翻一把抓住了瓶子。

烟寒暮沉下脸来道:“你偷明月西的水,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翻坦白:“我想让一个人活过来。”

“谁?”

“我父亲”

烟寒暮心中一惊,握着瓶子的手却无论如何都不松开。花翻夺了几次都没有夺下来,沉声道:“还给我。”

烟寒暮问道:“为什么?你为何想要让他复活,只是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不。我虽然是唐家唯一的后人,但我对父亲几乎没有一点的印象,已经入土为安了二十年的人,我不会为了与他相认,而去惊扰亡魂……况且,我又没有为唐家报仇,更是愧对他。”

烟寒暮皱眉:“那又是为了什么?”

花翻将瓶子紧紧握在手里,转身,继续向江于城的方向飞去。

“我想要知道二十年前那些旧事的真相是什么?狰告诉我说,若是我不能从他,或者是上官锦年的口中知道答案,就只好去问死人了。我不知道他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我是准备问一问死人去了。”

烟寒暮轻叹一口气道:“你何苦一直执着于此?”

花翻道:“如果不呢?”花翻反问道:“如果我不把这一切弄个水落石出的话,难道就这样承认上官锦年是灭门我全家的仇人么?他能背得起这个罪名,我却担不起他背着这样一个罪名还与我在一起。”

烟寒暮不言。

花翻接着说道:“我早就说过,二十年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早就应该有一个了结了,不管是五色召也好,唐家也罢,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理由在二十年后,还让整个天下都干戈不止。”

飞越了白练一般的江水,江于城的矮城墙就在眼前。整个江于城已经是人去城空。

当时,花翻在上官锦年大军开拔的前一夜与烟寒暮一起逃出,去山巅的密室救古沙,又为了他的伤势,去了明月西,等现在终于回来的时候,江于已经像云城一样,变作一座彻底的空城了。

不知怎的,她心中有些许的失落。不过没有人,也并不是没有一点优点,比如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们此刻的行踪。

花翻在江于城的城墙下停了下来,把烟寒暮放下。

烟寒暮转身,可随即注意到花翻并没有要进城的意思。

“我不知道上官锦年去了哪里,但应该会随着战场向西吧,你回到江于城中打点一下,不出几日就会跟上大队人马的。”花翻向烟寒暮说道。

“那你呢?”烟寒暮皱眉。

“我准备现在就走,去北方的凉州城去。”花翻道。

烟寒暮知道自己劝阻不了她。况且,她也早已厌烦了这战乱,一切似乎也是该有一个终了了。白泽是背负天命的神兽,作为唐家的唯一后人,她理应担负起这一切来。

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话别没有道一声珍重,沉默着走进城门,任由自己的背影淹没在空旷的街道之中。

花翻也转身,重新展开了羽翼。

*

烟红泪快马加鞭,不出几日就赶回了长安。不等他的马走进长安的城门,就看到了上官持盈派来的百十来号侍卫与近臣,出城二十里来“迎接”他。侍卫们手扶着腰间的利剑,面如冰霜,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并没有正眼看一下那些侍卫,快马的马蹄稍稍一滞,随即换了更加快的速度,冲进了长安城,向着大明宫的方向一路狂奔。

马蹄疾驰,没入殿宇森森,停在高耸入云的重霄阁之前。他下马入殿,门口的侍卫拔剑而出,把他挡在外面。

“无礼!”重霄阁中一个阿监听见了动静,手执拂尘,迈着无声的碎步走来,扯着公鸭嗓子向着烟红泪大声地呵斥道。

“竟敢擅闯天子驻地,十恶不赦!”这个公鸭嗓子似乎还是一个总管,教训人的本身绝对一流。

其实烟红泪早已习惯,虽然他私生子的身份在上官持盈的亲信之中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他从小到大,还是没少受了这些奴才的训斥呵责,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戳戳。

其实道理很简单,即使瞎子都看得出,上官持盈并不喜欢他。女皇陛下与其说是把他当做一个儿子,不如说是把他当做一个方便使唤的奴才更为贴切一些。或许奴才都不如,因为他此刻正在被一个奴才指着鼻子骂。

花翻一直认为,烟红泪乃是世界上最为放肆大胆之人,一向都是只有他毒舌别人的道理,若是别人胆敢挖苦他,哪怕是稍微有些语气不善,他定会叫那人吃上十倍的苦头。

可是现在,几个把门的侍卫拔起剑来对着他,一个下等的奴才指着他的鼻子谩骂,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

“公公见谅,臣有要事,现在一定要见女皇陛下。”他的语气温和,并听不出一点情绪。

“哼。”公鸭嗓子挑起下巴对着天,“女皇陛下日理万机,就今儿才得了空,说要来这重霄阁之上,观赏万里流云。已经向下头吩咐过了,不许打扰,大人您还是候着吧,或许明个儿,或许三天五日之后,再来求见吧。”

烟红泪不疾不徐,“臣并不敢打扰了陛下的兴致,但确是有要事要求见陛下,是关于现在的战况的。想必公公也知道,现在战事吃紧了,臣是不惧在着外间候着的,只是怕这么候着下去,会耽误了战机不是么?若真的是那样,那臣恐怕就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只怕公公也……”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中拿出了一锭银子来,背着侍卫,偷偷塞给了那个公鸭嗓子。

公鸭嗓子看到了银子,立刻就两眼放光,烟红泪提到了战事,话里没说出来的意思就是“到时候公公您也担待不起。”权衡了一下,他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对拔刀出鞘的侍卫道:“放行。”

重霄阁,据说是秦王嬴政首先破土动工的,那个不知餍足的暴君,想要用这高入云霄的阁楼,在储藏他从全天下搜罗来的美女,每向上一层,里面的女人就会美上几分,可以住在冲霄阁最上层的,就是人间罕有的至美绝色。

可惜的是,秦王没有等第一次建好,就死在一定满是鱼臭的轿子里了。可是重霄阁却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死去而停工,它又一次一次的换了新的主人。接下来,千秋万世的不知餍足的暴君在原有的基础上,开始一层层地修建重霄阁。因为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又找到了天下的至美绝色,比原本住在顶层的那一位还要美上几分,于是重霄阁便加盖了一层,又加盖了一层,终于到现今这个年头,已经有九九八十一层。

站在第七七四十九层的阁楼之上,可以俯瞰万物,把整座长安城都尽收眼底。站在第九九八十一层的阁楼之上,已经连长安城都看不见了,入眼尽是云海波涛。所以,这第九九八十一层,又名叫做“流云”。

如今,站在这重霄阁至高处的,不再是最为倾城绝色的美女,而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美色易衰,或许只有拥有了至高权利的人,才配得上在这流云之上,坐看长安。

“流云”其实并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相反,建造的时候,只是找来了一些能工巧匠,用万木为材,做了桌椅床榻。室内的布置看上去十分的朴实无华,但实际上,每一张小几,每一张椅,都是取自不同的树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