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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乐正笑道:

“真是辛苦他们了,你们把炮竹还按原来的方法加工一下。”

兵士接令准备走,乐正叮嘱道:

“别忘了道谢啊,你们态度要好些。”

兵士笑着应了声又乐颠颠的出去。

尽管乐正是下令把除东面一个门留下,其他门全围了,但他并没用打算围城。

时不时的就给城里扔几波炮竹,炸的城墙上的人是日夜都不得安睡,时时刻刻都绷着根筋,老将军也曾下令出城攻击,但,人家根本就不和他们打,一片又一片密集的弹弩对着城门打过来,根本不给他们出城门的机会,直接把他们压回城里去。

渐渐老将军发现,焜昱国这是在跟他们玩心理战呢。

人不是机器,时时刻刻都处在精神高度集中和紧张中,谁都受不了,老将军要不是还留有一些理智,真是想去骂街,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乐正就是不和他们打,他带了八九万人,听起来似乎挺多,可守军加上撤退回来的,也有十好几万,攻城绝对不占优,他现在就是在攻击对方的心理,让他们心理先崩溃或者产生厌倦,那样攻城时就能比现在好攻很多。

千阳与陈仓,完全是两个极端:

千阳这面是赤道,天天城外歌舞升平,大量的糖衣炮弹往城里砸,城里城外都热火朝天,城里的人巴不得下一秒就能出去。

陈仓这面是两极,天寒地冻,守军天天饱受精神摧残,一个个精神恍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觉得是焜昱国又扔炮竹了,渴望着有能让他们睡个饱觉的时候。

这样又过了七八天,老将军眼下都浮现出浓重的黑色,两眼充满血丝,脾气也异常暴躁。

因精神紧张而引起的夜惊,也频频在军营里发生,除了被焜昱国炸伤的外,因夜惊引起的受伤甚至是死亡,也在与日俱增。

老将军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也要加入夜惊的行列了。

第八天晚上,嗯,应该说第九天凌晨,乐正元发动了攻击,围着在各城门外的兵队,同时发起攻击,劈天盖地的炮竹和夹杂在其中的臭石以及甯承做的臭蛋,向城里飞来。

将士们以为又是如以往的攻击,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垛口一躲,却发现城下不对,明明情报说只有骑兵的,可各城门下犹如黑水的步兵是怎么回事?!仓皇间应战。

步兵们早都用盾牌组成了一道防护网,尽管上面弓箭、弩箭如雨点般落下,可步兵们丝毫不惧,躲在盾牌后面快速推进。

看步兵们攻到了城墙下后,依照之前商定的,所有肩扛式攻城砲全部换成炮竹往城墙上打。

一轮炮竹落下,炸的守军抱头鼠窜,还有那臭石、臭蛋,熏的眼泪、鼻涕比着赛的往出奔流,吸到肺里的空气都觉得粗糙,刺的肺难受。

兵士们受不了了,争相往城下跑,不论诸将领怎么喊叫、怎么威胁都没用,还能留下战斗的只有士族,可士族留下又有何用,人家一轮炮竹、一轮臭石臭蛋扔过来,有一百人能报销一百人,有一千人能报销一千人,根本没用。

焜昱国的武器一直是周边四国所忌惮的,现在老将军是切身体会了,面对焜昱国的武器,他们全完是老牛掉到井里,有多大劲都白搭!

这就是泫将近现代的***引入到冷兵器时代所占据的优势,对于人多就是王道的冷兵器时代,聚在一起的兵阵就成了***的炮灰,来多少人轰多少人。

但泫不想改变历史的进程,尽管肩扛式攻城砲来源自肩扛式火箭炮,弹弩来源自枪械,飞人队来源自空军,这些现代武器装备,可泫还是将其威力压缩,选用青铜和木头等这个时代常用来造武器的原料,构造也是以攻城砲、弩、风筝做原型,尽可能做到不启示这个时代的人的思维,不论是武器还是人的思维,统统将它们压缩在历史的轨道上。

有了这些武器的支持,以及前面八天的铺垫,很快有一处的兵士攻上了城墙,随后,接二连三的地方都有兵士攻上,城墙上战成一团。

老将军期盼多日的短兵相接,终于实现了,可是,兵士们毫无战意。

思来想去决定,与其在这里全部被俘,还不如趁还有机会赶紧撤走,于是带着能离开的众将士从东门撤走了。

写有“焜昱”两字的旗**在城墙上后,各处都响起了欢呼声,民众们终于摆脱了石氏残暴的统治,终于又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占领陈仓后,清理四野,将石氏军队彻底赶走之类的就不说了,再来说说千阳。

泫他们围在这里,每天都过的跟来度假一般,泫每天早上都会敲打敲打将士们,让他们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千阳城还好好的立在那里,可不能连敌军带自己的兵队一起被糖衣炮弹给砸了。

乐正元攻占陈仓的消息很快便送到了泫手里,但泫并没有声张,除了她自己,旁人一概不知。

倒不是不信他们,而是人的心里轻松下来后,在平时的言行中,情不自禁的就会暴露出不同,自己人知道也罢了,若让千阳城里的人看出什么,肯定能推断出围城的人并不多,万一全部出城袭来,他们可抵不住,所以,泫当什么都不知道,等着乐正元回头支援他们。

从泫接到消息这天算起,又过去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里,乐正逐渐将一些军队派来,手里兵力多了,泫心里也渐渐踏实,纸老虎这种事情,时间长了总会露马脚的,但现在不用再担心,会不会明天一睁眼便看到千阳守军的箭头。

城中储备越来越少,众人对援兵越来越期待。

千阳刺史相信陈仓的老将军若知道他们的处境,肯定不会不管,但,派出去的信使没一个能出去,都土头土脸的被赶了回来,可就算信使没出去,这么久没有千阳的消息,老将军肯定也会察觉的。

刺史站在南面,看着层层叠叠的大山:

会不会援兵被焜昱国给阻拦了?再坚持坚持,再坚持一下援兵就到了。

刺史之所以相信会有援兵,是他毫不怀疑的确信,焜昱国的军队都围在城外。

直到有一天,一个兵士跌跌撞撞的跑来:

“大大大大大大大人人!大大大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刺史一蹦子跳起来:

“是不是他们攻城了?”

兵士摇摇头,稍稍喘了口气:

“是陈仓被拿下了!”

都督眼珠子都瞪圆了,逼近兵士吼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陈仓被拿下了!”

都督想到的不是他们完了,而是想既然有兵队去攻打陈仓,说明围城的军队并不多,那么他们可以打出去,然后救陈仓,即使真的救不了,也可以与老将军一起往东撤。

赶紧爬到城墙上一看,外面还是那么多兵,根本没少。

抓过兵士来指着外面说:

“这些兵都没少,怎么可能攻下陈仓?!我们与外面都断了多久联系,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焜昱国派来的奸细吧!”

都督这么说,兵士急了:

“我是千阳的兵啊,有诸多的人都可以为我证明!”

都督放下他,一头雾水的看着焜昱国营地。

刺史突然问道:

“陈仓是什么时候被拿下的?”

兵士看看都督,说:

“据说几个月前就被拿下了。”

刺史和都督皆是一愣,几个月前,也就是说他们这面还被围着,人家已经去打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看到的兵,不是没离开,而是人家又回来了!

刺史看着都督问道:

“这几个月我们都被围着,与外界隔断,为什么突然能得到外界消息了?”

都督也想不通,不由的看向兵士。

兵士不由打了个哆嗦,连忙解释:

“刺史大人派出去的那些信使,虽然都被赶了回来,但他们没有放弃,总是在找机会出去,今天一个信使终于出去了,我们还以为他会带来援兵,可出去没多久又跑了回来,把陈仓被拿的消息也带了回来。”

这时,城外突然响起了炮竹声,两人以为焜昱国又扔炮竹,可细听却是城外,而且是一个炮竹一个炮竹的响,响声也与焜昱国战斗用的声音不一样,扒城墙上一看,外面正在庆祝陈仓被攻占,军民们载歌载舞。

都督看了看对刺史说:

“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们把我们封锁了几个月没透一点风声,今天不但放信使出去,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庆祝,就是说他们的军队已经回来了,即使我们攻出去,他们也不畏惧,”苦着脸看着刺史“我们已经失去了战机。”

刺史看了眼都督,又看向外面,看着看着突然大笑,吓都督一跳:

“大人,您这是……”

刺史摆摆手,抑制住笑意:

“这样也好,石氏的统治我们也是受够了,如果百姓能被焜昱国统治,也算他们的福气,我们坐失良机,这几个月,士气也已全无,再无翻身的可能,城里的储备也快见底,没必要死磕了,”拍拍都督的肩“就算为了城里的百姓,我们也不能死磕。”

都督狠狠的叹了口气。

最后刺史和都督带兵出城投降,千阳和平交接,终于连通了从张家川到陈仓的路。之后,一鼓作气攻到了五丈原,就此止步。

泫之所以打到这里,因为这里是诸葛亮当年隔渭河与司马懿对峙之处,诸葛亮选的地方肯定没错,渭河就是天然的屏障。

只是当年蜀兵并没有打过渭河,他们却是从陇州打过来的,所以,还得防备着这面,但陇州和千阳周围都被崇山所包围,山也是一道屏障。

再个,泫也得考虑之后。

石赵之后便是前秦,是基本统治了北方的一个朝代,也就是说比石赵更为厉害,这样一个国家,焜昱国没有能力与之相抗衡,到陈仓这里可利用地形来自保,若进入关中平原,那里适合骑兵,但焜昱国的骑兵数量无法支持在关中平原作战,只靠步兵的话,在骑兵面前不占优势。

或许可以趁现在的乱局,再打下些土地,但,以后怎么面对前秦?一马平川的,对于焜昱国来说,怎么守,弄不好还会丢了陈仓,不如就守着五丈原,有渭河和五丈台塬这两个天然屏障,即使骑兵攻过来也不怕。

在朝堂上,卓爷他们刚出征的时候,众人心里还有些嘀咕,特别是那些对卓爷心存不满的,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卓爷失败,然后落井下石,可没想到,他们出去一年多,又打下了这么多土地,憋坏水的那些人,憋了一年多却无处宣泄,只得自己回屋关起门来偷偷扎小人。

甯旻他们也没想到会打到五丈原,泫发回的报告列行公事的报告战果,但乐正元写给乐正康的信里,把泫出的这个那个的点子全部写了遍,然后简直是把泫捧上了天,乐正康很是炫耀的将信拿出来,甯旻他们争相传看,连一向看不起泫的霍久都扫了几眼。

甯昤更是心惊肉跳,这个女人有多厉害,他似乎从未看透过。

回到家里,给甯承他们叨叨了好几天,最后甯承他们见他就跑,没有人说了,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复,又觉得孤寂,想念以前一家人开心的日子,现在泫在前线,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想到帮忙,突然一下坐了起来:

以前泫总说让我帮她,难道不是我理解的那样?

想想以前,确实有很多事情,只要他说句话泫就能轻松很多:

为什么以前没想到?如果……

甯昤摇摇头,没有如果,成为事实的就是成为事实了。

他们走到现在这步,以前甯昤总认为是泫的错,是泫只顾着工作忽略了他和孩子们,忽略了这个家,现在才朦胧意识到,似乎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