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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与最终守护者的言谈

许夕继续往前走着,他不知道这道雷声是否吓到了别人。也不觉得这这道雷声能吓到别人。

可却偏偏惊动了别人。

许夕忽然感觉周围猛地阴暗下来,被一道强光刺眼,刚刚恢复过来,接着周围一片漆黑,许夕警惕的拿出紫电剑来,环顾周围,依然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

慢慢的眼睛从黑暗的这个不适应中恢复了过来,再往前看去,却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地狱大门,巍然的屹立在许夕的面前,这地狱大门里,仿佛随时都可以爬出无穷无尽,令人战栗的修罗魔鬼来。

许夕双眼微眯,死死地盯着这道地狱大门,这道巨大的地狱之门给许夕的感觉,好似里面有无穷无尽的火焰。

许夕皱眉,在环顾四周,除了这道地狱大门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一探究竟,而且这道地狱大门来临,并非空穴来风,肯定是他与之前施法的那道闪电有关,或许真的如许需自己猜测,他惊动了某些存在。

许夕硬着头皮走进了这道地狱大门,他被强烈的火光刺眼,往里面走了几步,他尝试着睁眼,果不其然,缓缓的睁开了。

飞到门里面的景象,并非是他之前所想的样子他所想的都是里面有很多火焰怪物,或者修罗魔神之类的,而这里面却恰恰相反,只是天地间一片灰暗,有一条忘川之河,这河里什么也没有。

这河里无鱼,无草,更无虾米,也无浮游。这条河仿佛代表着死寂。

许夕对这个世界很是好奇,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也不害怕自己回不去,只顾自己转悠着,沿着忘川河走去。

他小时候喜欢用石子打水漂,现在他也想尝试尝试,可这地方一片灰暗,天地都是一色的,没有许夕想要的石子,也没有植被,没有生灵,有的只有天地和那一条忘川河。

许夕沿着忘川河往上走,他自顾地走着没有想任何事情,眼神空洞,似乎根本没有了七情六欲,也没有了灵智和思维。

他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多长岁月。

这个世界一模一样,哪里都一模一样,仿佛走一步,更没有走一样,似乎永远都在那个位置徘徊不定,可实际上许夕移动了,只是那地方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一个参照物罢了。

所幸这世界里面还有些凉风吹着,否则许夕真的会把自己的意识都迷失在这里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也仿佛凝固住了,空间也似乎永远只有那么大,也似乎永远不改变。

正如许夕现在的心情一样,古井无波,面容冷漠,如一个老态龙钟,亦或者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一般,看淡的时间,看淡了空间,看清了世态的炎凉,明白了,人活着的真谛,毫不畏惧死亡,也不畏惧孤单。

许夕就那样一直的走着,他虽然那心情那样平静,可是却没有迷失自我,渐渐的,渐渐的,他感觉他离前面的那个黑影越来越近,于是他加快了步伐,但是他说加快步伐,越离那黑影越远,她失望极了,也无法理解这个现象。

失望的多了,自然也就平静下来,也就释然了。他反倒脚步越走越慢,变得不在乎那道黑影了,可就在这个想法之下,过了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他却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者在钓鱼,他拿着一个鱼竿子,旁边既无盛鱼的桶子,也没有鱼饵,他的鱼竿子上没有鱼钩,也不知道他在钓什么,更何况这忘川之河里面连一跌沙土都没有,还哪来的鱼?

“敢问前辈,前辈您在钓什么?”许夕作揖对这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在钓岁月。”老者说道。

“岁月是何物?”许夕自然知道岁月是什么,但修士的某些东西,或许和凡间的不一样。

“岁月便是岁月,岁月便是你,岁月也便是我。”老者说道。

“岁月既为你我,你岂不是在钓你我?”许夕问道:“而你我站在这岸上,你又在钓什么??”

“哈哈,你是第一个问得出这样问题的年轻人,你看天,那我再问你,你还在岸上吗?”老者问道。

许夕往天上一看,只看河里躺着一老一少

老的便是之前的老者,少的便是自己。

而许夕的旁边,那钓鱼的老者还安生生的坐着。

许夕内心泛起千万波澜,久久不能从震撼中恢复过来。

“少年,你可知什么叫岁月了吗?” 老者说道。

“前辈,您说岁月为岁月,那岁月他有谈何便是你我?”许夕追问。

“少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不止一次和别人这样讲道了,我看你只是凝气期,却对道有着一定的理解,谁教过你道?”老者问道。

“无人教我道,道我确实与人曾经谈论过道确切的来说,只是谈的是感悟罢了。”许夕说道。

“你这少年,太不一般了,同你这么大年纪的修士,亦或者同等级的修士,他们连意境是什么,都恐怕不知道,而你今日却同我谈起了道来。”老者感叹。

“好了好了,不说其他,我今天给你讲讲什么叫做岁月之道。我说岁月便为岁月,前一个岁月是道,后一个岁月为心,心外无道,心便是道。世间万物的本源也皆是道,而道源于心,就像你我二人,站在这忘川河边,你心里有我,自然抬头在天上就能看见我,你心里若无我,你确实怎么看也是看不见我。如你不信闭目十息,忘了我的存在,睁眼再看天!”老者说道。许夕不语,只是照做,在短时间内自主的忘掉一个人,对凡人或许难如登天,或者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这对修士而言却很简单。许夕闭住了眼睛,逐渐忘却这老者的存在,再抬头时,这硕大的灰暗的世界里,只站着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许夕赶忙低头,再看老者是老者,依然在那里垂钓,须臾间,后给许夕一抹微笑,并非是寒笑,这倒是比较亲切,和蔼的笑容。

许夕在抬头看向天空,那天空之上显示的,便有那老者了。

许夕一直呆呆地望着天空,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不动弹,也不说话,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管老者在干什么,有怎么样的表情,或者这天地之间怎么的,天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世界中,久久而不能自拔。

他似乎对岁月二字有了些理解。

岁月便为岁月,岁月便为你我,岁月便为心。

心外无道,心有道而自然有道。

天地为棋盘,你我皆棋子,你我皆为岁月,任人摆布。

来时心则有,心则无。

“前辈,你同我讲,岁月便为岁月,岁月便为你我,岁月为心,心外无道,那么什么世道?道是什么?前辈,您又说,心是道的本源,那何为心?何为道?何为本源?”许夕问道。

“心无别意,心便是你心,道也无别意,道便是你道,本源也无别的本源,这本源也是你的本源。”

“不知多少纪元以前,天地初开,万物在混沌之中诞生,有了万物便就有心,有了心也就有道,有了道也自然就有了本源。”老者说道。“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便就是这个道理。”老者捋捋自己的长须继续说道。

“若这世间无生灵便无道吗?”许夕追问。

“恰恰相反,这世间有了生灵,这世间大道,才岌岌可危。”老者叹气,说道。

“前辈,你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你说有了万物,有了心,便有了大道,有了本源,但现在又说,有了生灵,有了心,大道又岌岌可危?”许夕问道。

“少年,你有所不知,此道非彼道!”老者说道。

“那前辈口中所言的此大道又是何?”

“我口中所言的大道,便是本源的低略化,你只有掌握万条大道,才可掌握一种本源。我们先前所谈论的大道,只是规则,生灵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打破了这个世界原有的样子,尤其是人类,尤其是修士,他们破坏了原有的美和生态的自然平衡,一直追求自己所喜爱的,自己认为好的,可却没有听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前辈此话何意还望明示。”许夕抱拳说道。

“少年,我告诉你,修真世界里的所有修士都奸诈无比,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上,毫不考虑他人的利益,毫不在乎他人的处境,对于陌生的人,死了也便就死了,落入困境也便就落入困境,不涉及,触犯到他们利益的,他们绝对不会干涉,还一口一个君子这样称呼自己,一口一个贤兄贤弟,一旦利益上有些不同,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前一秒笑得无比高兴,无比亲切,后一秒便露出了自己的獠牙,翻脸不认人,视人命与草芥,视天下法则与无物。”老者叹气说道。

“敢问前辈,前辈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里面,又怎么会知道外头的事情?”许夕问道。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总而言之,你之前所问的大道,便是法则,后来我口中所谈及的大道,便是真正的大道,凡是要超脱世俗者,必须掌握本源,必须有万条大道以上,年轻人,你想不想听一句话?”老者问道。

“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许夕抱拳。

“我告诉你,你记好了,我告诉你无论多强的修士,皆都在大道之下,而大道之下,皆为蝼蚁,你想要成功超脱于凡尘俗世,成为真仙是第一步,如果你想要成真仙,那你就必须得掌握一条大道!”老者说道。

“前辈,意境和大道是什么联系?”许夕记下了老者之前所说的。

“哈哈,意境谈不上和大道有什么联系,意境之与道有联系,大道和道不同,站在意境的角度上,意境和道之间的关系就仿佛鱼水关系,鱼离了水不能活,水离了鱼却能活。

若是站在道的角度上,这意境和道之间的关系,就仿佛是父子关系,意境为子,父为道!想要成为父,必须要有子,既然已经成为父,那便不能失去子。”老者说道。

许夕恍然大悟,一切变得通澈清明起来。可越是明白,越疑惑,他仿佛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这老者一般。

“前辈,那么道,和大道之间是什么关系?”许夕问道。

“年轻人,你问的我有些心烦了,算上这个,你只可再问我三个问题了,其余的一概不答。”老者说道。

“道和大道,就同未成年的自己和成年自己的区别,道是未成年人,大道是成年人。你可明白了?”老者问道。

“晚辈知道了,前辈您之前说,想要成仙就必须掌握一条大道,想要掌握大道,是不是就需要掌握道,想要掌握道,是不是就需要掌握意境?这是不是才是我辈修士的修行之路?”许夕问道。

“哈哈,你果然是一个聪颖之人,大道,本源,意境,如此深奥且抽象的东西,就连修士的成仙之路,却也被你一个小小的凝气的修士,给自己悟透了,实属难得。”老者说道。“看来这炼狱焚鬼炎我是要把它交给你了。”

“什么?前辈,您是何身份?”许夕说道。

“你已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了,你确定不问问你自己怎么从这里出去吗?”老者说道。

“这……”许夕迟疑。

“罢了罢了,我是这炼狱焚鬼炎的前任拥有者,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自己是谁了,这大阳天火,乃是稀罕物。虽然这朵大阳天火是残缺的,可是,却比你体内的那朵大阳天火,要完整的多,你体内的那朵大阳天火,根据我看来,也就只有本体的万分之一罢了。我所守护的这朵大阳天火,却也有本体千分之一威力,少年,伸出你的手心来,不要再问我为何知道你体内有大阳天火呢?也正是你体内有这朵大阳天火,我才得以和你与梦中一见彼此促膝长谈罢了,虽然我忘记了我是谁?也失去了观心之术,但我依然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一定能够帮我们挣脱束缚,冲破牢笼,少年啊,少年,我将这朵炼狱焚鬼炎的火心给你,你就相当于拥有了它,只不过你还得再往前走,见到他的本体,由于你有火心,便可随随便便的把它们收入丹田之内,少年啊,告辞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时候该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记好了,一定要帮助我们冲破牢笼,重建家园。”

这老者说完,旋即化作一道轻烟,永久的消散在了这灰暗的天地之间。

许夕睁开眼睛,眼前却是史惊天,薛潘等人,许夕起先有所警惕,但看到有史惊天,内心稍稍的放松了一下,便他们打了招呼,这些人一直在许夕的耳边问着问题,许夕假装头痛,听不进去,招了招手,那些人便不再问了。

许夕对于这老者的离去,心里竟然有莫名其妙的心酸感,结合之前壁画上所画的内容,曲奇已经隐隐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所面临的问题,这老者不停的说,要帮修士们冲破牢笼,不知是真是假,他说他是炼狱焚鬼炎的守护者,许夕将信将疑,打极为艰难的站起身子来,明明就是同他谈了一番,好似是经过了一场战斗,一般,身子酸痛难忍,似乎体内的经脉和肠道以及丹田的周围还有一些被灼伤的迹象。

许夕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感知丹田的景象,隐隐的感觉到天寒降星火心的旁边,多了一颗火心!

许夕内心欣喜若狂,可表面之上却镇定自若,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获得了炼狱焚鬼炎,一旦这些人知道哪四大家主也定然会知道的,他们为了这大阳天火,费劲了,一切的心思,甚至都拿着几千个人的生命,做铺垫,做踏脚石,为的只是获得这些火焰罢了。倘若他们知道了自己获得的这大洋天火,一定天涯海角,把自己追杀到底,就连之前答应庇护许夕的史明年,在许夕看来,他定然也会为了利益而杀人夺宝的。

许夕他还是要到目的地去获得那炼狱焚鬼炎的本体,索性就同这几个人一道,一起走向那终点。

令许夕更为开心的是,因为体内多了一股极为强大的火焰灵力,自己的第十三,十四十五三条大脉的阻碍都开始隐隐的松动起来,似乎只要许夕愿意突破,随时都可以突破一般。

但鉴于这里形势危急,局势紧张 ,许夕准备从这里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突破,现在的首发任务,就是去把这炼狱焚鬼炎的本体拿到手里,这样这大阳天火才算完整,实际上也不完整,许夕拥有的天寒降星火,也只有本体的万分之一的实力罢了,在此地的这朵大阳天火,它的威力也仅仅只有本体的千分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