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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村长迷上了钓鱼

忙活了四五天之后,张竞华安排人一部分人散布在全村各处开始实地考查,并准备破土动工。在人们好奇地询问下,得到了张竞华要为村民统一规划栽植景观树的消息。

这是个好消息,张家村那些参差不齐的杂树青草、自成一景的樗枣榆桃早该除了,种上裁剪的同高同状的紫叶李,边边角角再铺满地砖,让张家村一跃成为城市的风格。

但有人不愿意,因为他们在屋后栽了杨树,几年后,那杨树已经耸入云天,在夏日里投下一片让人们休憩的阴凉。现在一朝除去当然舍不得,而且不给钱。于是,有树的人们议论纷纷,抱忿不平。

张竞华依旧我行我素,抱定了尽快让张家村焕然一新的念头。

就在村民大部分人观望,少部分人抱忿不平的时刻,一夜之间人们突然发现,在张家村的显要位置的墙壁上张贴了鲜艳醒目、红底黑字的通告书,吸引着人们端着饭碗聚在通告前。告示内容如下:

这几天内,在村内广泛流传的“张家村街道文明美化工程”既没有提交园区领导审核,也没有经过村委协商,整个工程,系张竞华书记单方面个人意愿,并不能代表村委更不能代表全体村民。如此冒失的决定引发了广大村民的抱怨和不平。倘若实施后,势必会侵害广大村民的个人财产利益。从张家村管理的传统来看,村内两委两权分立,党委负责党建,村委管理村务,本次的“张家村街道文明美化工程”属于村务范围,而张竞华书记未经过村委同意,便私自决定实施该工程的行为严重扰乱了村委的工作,破坏了村内两委的团结。鉴于这点,本次“张家村街道文明美化工程”作废,由村委择日再定,届时,一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工程方案,让广大村民满意。

看到这则消息,人们忘了吃饭,端着饭碗,张大着嘴巴仰望着通告,震惊地不知如何是好。难道村长和书记要公开开战了么?

人们并不太担心,毕竟那是上层领导之间的冲突,跟老百姓的吃喝无关。不过,那一张张通告给人增添了许多谈资。人们在茶前、饭间、酒后常以此事为佐料儿,津津有味地聊天谈地,在这种事情上,每个人都是巧手的绣女,给这件事加上了耐人寻味的花边儿。

而作为一名村干部,张竞华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以事实为中心围绕着的花边儿。因为他知道,花边看似与主体无关,但很有用,有些人风生水起,就起在那些花边儿上;有些人一败涂地,就毁在某些花边儿上。

张竞华不是傻子,他明白倘若不及时撕碎这些花边儿的话,自己很可能就毁了。但他更明白,撕碎花边儿的方法不是盖锅止沸,而是掀盖而起加釜底抽薪。自己出头解释、镇压村民的议论或张贴告示进行反击都是不明智的,最好的方法则是装病。

于是张竞华书记又“病”了,以身体不适为由驾车离开张家村回城市里的家去了,据说住进了市立医院,治疗加休养,看样子要在医院呆一阵子了。

有好戏谑者刻薄道:“我们敬爱的张书记为了广大的张家村村民,努力为村民谋福利,又累病了……这千金重担要落在张钧明村长一个人的肩头了,他会不会也被累病了?”

令广大村民放心的是,张钧明村长未被累病,在书记不在的这段时期,他生活得优哉游哉,仿佛在战争中立过重要的军功,从而在战争过后过上了放松幸福的生活,最近更迷上了钓鱼。张钧明之前不钓鱼,最近听人说钓鱼是项很好的运动,能够亲近自然,陶冶情操,修身养性。

在三千年前,姜太公就是通过钓鱼“钓”到了文王姬昌,“钓”到了自己的伟大前程,实现了终生的抱负,从而名垂青史,流传千古。

姜太公,这位古时以直钩钓鱼的贤叟,为钓鱼这项运动赋予了悠闲、淡雅、高洁、自信的色彩。有这些因素傍身,每一个富贵闲人自然都来效仿了。钓鱼,钓的是闲,钓的是情调,仅凭这点,就把那些忙碌命一概拒之塘边之外了。

富贵闲散之人爱上钓鱼,不仅是可以理解的,简直是理直气壮的,是理所应当的。而作为富贵闲人,你买辆好车,却不贴好膜,膜贴得除了褶皱就是气泡,则是令穷人无法忍受的。

就这样,村长张钧明开着奥迪四处钓鱼,很多人觉得这样才是生活。大家都向往这种生活。

而富贵闲人钓鱼,当然是与跟挤时间钓鱼为乐的穷苦百姓不一样的,这些人一根竹竿绑条麻线都能钓上半天,但张钧明不想这样,倘若这样的话,与穿着高档西服夹着破包挨家挨户收电费有何区别?既然要钓,钓具当然要先进的,食饵当然要专业的,技术也要快速提高起来才是最好的。

因此,这几天张钧明村长开着奥迪车在村子里转圈,逢年轻人便问:“咱村有钓鱼钓的好的么?”

“有,”有人回答道,“当然有……村西头张大强,别的技术差点儿,要论钓鱼的话,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无论是塘钓、库钓、河钓;无论是选竿、买钩、寻线、辨饵,他都是咱村第一把!那可是专业级的!”

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张钧明如获至宝,开着奥迪车去找平常见面几乎连招呼都不打的张大强。

当张钧明踏进张大强家门时,张大强娘正在东屋灶间用大锅做饭,灶底喷吐着浓烈的火焰,院子里炊烟四起,在房顶上缭绕。有那么一刻,张钧明怀疑自己走错了门,仿佛一脚踏进了旧社会: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在用大锅棉柴做饭呢?

“大强在家么?”张钧明站在院中问。问了三声,张大强的老婆常明芬从西北屋走了出来,见到院子中间站着位风流倜傥的中年人,起始她愣了一下,接着如花般绽开笑脸:“哦,是钧明哥啊,可真是稀客,快到屋里坐,快到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