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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018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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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明想着,也怪了,傅韬为人傻吧,老陈他们几个打工的也都不伶俐。一想到老陈那几个农工的卖劲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老陈他们还不是在傅韬面前显摆呗,显摆他们能干还是咋的?

他想不通,纳闷道:“哎,先别说老五了。你说老陈是不是傻子呀,给老五干活跟给自家干活一样,一点不偷懒哦。你再看那个库尔班江,患了轻微的小儿麻痹症,瘸着个腿还干活那么卖力,是不是都傻了呀?”

“谁知道,他们都是咋样想的。哎,我问你呢?咋办?看来,老五真不打算再让咱俩给他干活了,咱还是种好那200亩地吧。再说了,马上都要铺滴灌带啥的,你不去准备一下材料呀,要不,咱们跟姗姗先借个万儿八千的,买些材料啥的。”

“万儿八千顶个屁用,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呀,种玉米每亩地少说,都不得投入800块钱,不借了,让老五想办法。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有好多卖农资、卖滴灌带的朋友吗?让他出面给咱们赊账,咱们先种着,年底了再说。”

傅方想着这200亩地,他们也就掏了犁地播种费,大概九千八百元,土地承包费、玉米种子、除草剂啥的,都是老五出面担保赊的账。

一想到后面的开支全都让老五出面担保,那要赊多少账呀,她不情愿说道:“哪要赊多少账呀,玉米种子、土地承包费、灭草药啥的,都是人家老五给咱们赊的。现在还要让他继续出面给咱们赊账呀,这话你去说,我张不了口。话说回来,你把人家打药罐的喷头用坏了,那3个新喷雾器的把子用断了,也不修,也不给人家老五吭个气,到时候人家用起来不骂你呀。再说了,水电费也让他赊账呀?那可是实打实每个月给公家交的钱。”

“骂呗,他老五骂破了天,反正我在这里也听不到,骂也是白骂。你以为那三个喷雾器好修呀,老五不知道从哪里买的假冒伪劣产品,这么不经用。你还别说,老陈手就是巧,说不定,那3个喷雾器他能修好。水电费就让他想办法,别看老五,人缘真不错,有人会帮他的。你没发现,这么多年来,他遇到难事,跟他打交道的人都帮着他。就拿那个艾力木江来说吧,今年给咱们播200亩地种,苗子一出来就跟咱们要播种费,一天都不拖欠。可他给老五播种的钱,去年加上今年的,人家一分钱不要。”

“是呀,那天艾力木江跟你要播种费,看把你气得,脸都青了。”

“我能不气吗?他给我说,他要买康拜英,真缺钱呢,急用钱呢,都是骗人的话。我生气的是,老五进屋里给他拿播种费,我在窗户边偷偷听了下,人家艾力木江跟进去,告诉老五,他不着急,让老五记好账就行了,他给老五赊播种费,他这不是明白着欺负人嘛?”

“行了,生那个闲气呢,你忘了当初艾力木江穷成啥样啦,还不是老五拉扯他一把,人家这是还老五的人情呢。我发现,给老五打工的人里面,就数你最没心没肺了。好像人家欠你的。”

“他老五是不欠我的,可他欠你的呀,你忘了,你当丫头时,咋样把下面几个货拉扯大的?12岁就下学回家挣工分了?你们傅家那几个货都欠你的。别好了疮疤忘了疼了。”张忠明恶狠狠给傅方说道。

傅方一听,啥话不说了,就是,傅家人上上下下都欠她傅方的,现在都混出个人样了,都忘了她这个当年做牛做马的姐姐了。

此刻,满腹怨恨的傅方,忘记了下面的弟妹们,多年来对她家的照拂,全忘记了。脑海里留下的全是他们欠她的,欠她一辈子。

张忠明预料的不错,傅韬安排老陈开着554拖拉机准备给玉米打药了,今年玉米出苗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苗出的齐整,为秋后玉米高产打下好的基础。

在玉米出苗后,傅韬不时观察玉米苗叶片生长情况,在玉米出三四片时,已经安排老陈开着拖拉机中耕了一遍。

中耕起到除草、疏松土壤、疏通空气、提高低温的作用,中耕过的玉米苗长得壮,根扎得深,促进产量的提高。

傅韬采用的是滴灌浇水,为了不让中耕机损坏滴灌带,在铺设滴灌带之前,他趁早又中耕了一次。

如今玉米苗长到五六七片叶了,要开始打灭草剂了,因每棵玉米长势不同,有个性差异,会出现同一天观察长势时,有的苗长五片叶,有的苗长六片叶,有的苗长七片叶的情况。

前几天,张忠明打药时,他那200亩地玉米叶子普遍在四五六片叶之间,不宜打药。

他那天打药时,傅韬就提醒他,稍微早了些,效果差不说,还可能会伤苗的。

张忠明一听傅韬的话语,以为傅韬舍不得让他免费使用拖拉机,一脸不悦嘟囔着:“用你554打个药,能浪费多少柴油?”

一见张忠明不知好歹,傅韬气得反驳:“不是不让你用拖拉机,不是耗那点柴油的事。我这里的东西不都是劲着你用吗?你现在打药太早了,会伤苗的。”

傅方一见,赶紧走过来给丈夫帮腔,对着傅韬不耐烦得说道:“你姐夫干了一辈子农活了,啥时候打药他不知道呀,我们200亩地,啥时候打药、啥时候浇水,你就别管了,你也别操我们的心了,管好你自己的地就行了。”

那天,傅韬看见傅方俩人的架势,也不相劝了,说得多了,他们老往歪处想。

算了,别磨嘴皮子了,傅方说得对,有那个闲工夫,还是忙自己的地吧。

今天,起个大早到田地观察玉米叶片数量,傅韬见自家玉米苗普遍出现五六七片叶了,正好是打除草剂的最好时节。

他从地里回来,到大库房去拿除草剂,一看咋少了两瓶,当时,他是严格按照说明书的要求购买的,开春买药时把傅方200亩地的除草剂一起买回来了。

他走到井房堆积空瓶子的纸箱里一数,坏了,张忠明给他的200亩地多用了两瓶除草剂。

这下,他那200亩地除草剂打早了几天不说,药量下的又重,张忠明的200亩玉米绝对伤苗了,肯定会影响产量的。

当初就担心张忠明用错药量,傅韬单独把他200亩地的除草剂放在旁边一个放火腿肠的小空盒里,他怎么会拿错呢?

傅韬不知道,那天,张忠明把火腿肠盒里的除草剂全部倒进喷药罐后,怕自己药放少了吃亏,又顺手从傅韬的除草剂中拿了两瓶倒进去。

老陈从柴油铁桶里给554拖拉机抽满柴油,开到机井房前,对着正按照一定比例,把除草剂分别放在三个不同地方的傅韬说道:“老板,柴油桶没油了,你得赶紧买一桶回来,别耽误事了。”

傅韬一听,仰着脸纳闷道:“咋用这么快?这不是才用了五六天吗?”

“前几天用554给玉米中耕,老张前两天不是用554拖拉机打药吗?这桶油你们两家子一块用,那还不用的多?”

“哦,也是,现在来钱的渠道没有,天天都在出钱,日子真不好过呀。”

“老板,你姐姐他们用你的东西,搅和在一起,你们都咋样算账呢?”

“能咋样算?压根就算不清楚,拖拉机、柴油啥的都是白给他们用的,年底了,他们把我给他们担保赊的外账还给我得了。”

“咋,老张种200亩地都是你给赊的账?”

“是呀,他俩没啥钱,开春犁地、播种的钱是他们自己掏的,剩下的种子、化肥、农药、承包费啥的,都是我给他们担保赊账,赊回来的。”

“老板,你就是肚量大,能容人,那天老张自己还到处吹牛说,他种地啥也不用操心,连铁锹都不用自己花钱买,一切都有现成的。当时我们都不相信,看来,他还真不是吹牛。”

傅韬不愿跟外人说些家里的事情,他指着地上三堆除草剂,给老陈交待道:“一堆除草剂配一桶水,就按照这个比例,今天最好能打完,打不完,明天上午再打也行。我去加油站买柴油去。”

老陈把一堆除草剂拿到喷药壶上,“好哩,你放心吧,今天我保证能把除草剂打完。”

傅韬放心得点点头,由衷夸赞道:“有你老陈这句话,我放心的很。”说完,把空铁桶放到皮卡车上,进了小屋一看,伊郁喆在忙着吃药呢。

他让妻子先在屋里躺会儿,等他买完柴油再带着妻子到果园干活。

老陈把除草药和水配好好,习惯性得围着农具转一圈检查检查,走到喷雾器后面一看,幸亏他检查了,眼尖的他发现好几个雾化喷头都从长钢管上脱落下来了,整个喷头几乎散架了,用不成了。

他把拖拉机开到大库房门口,跟伊郁喆要了块大旧床单遮在喷药罐上面,用电焊开始焊接脱落的喷头。这是个细活、巧活、慢活,看来一上午能修好就不错了。

傅韬买了柴油回到院落,只见老陈正戴着电焊防护罩,焊接着喷药罐后面的喷头。

伊郁喆蹲在地上正摆弄着3个高压手动小型喷药壶,他走到跟前一看,新买的3个喷药壶的把柄全部失去了弹性,他打开里面构造一看,里面垫片因为用力过猛、操作不当磨破了。

傅韬打开小库房,在零件盒子里找了一块黑皮子,用剪刀按照喷药壶垫片形状,剪了三块垫片,搁置在里面,把喷药壶装好,灌了点水一试,好了。

知道这3个喷壶是被张忠明用坏的,傅韬边提着修好的喷药壶放进大库房里,边低声嘟囔道:“笨怂(大笨蛋的意思),就知道用蛮劲压把柄,就不会用巧劲吗。用坏东西,朝这里撂下也不吭个气,都是啥人嘛。”

这边的老陈也有点着急了,一大罐配好的药水在太阳光直射下,药性会发散掉的,药性弱了,除草剂等于白打。

他好不容易焊接了3个脱落的接口,已经浑身大汗了。他站起身,活动一下有些麻木酸疼的膝关节,腹诽道:“老板,你的农具这样用也不是办法,这罐子药水在太阳底下爆嗮了两个多小时了,药性可能挥发了不少了。”

傅韬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基本常识,看着皱着眉头的老陈,他无可奈何说道:“那咋办,已经成这样了,他们把打药桶用坏了,也不吭气,实在不行,修好后,再朝里倒一瓶除草剂,我去杨骏他们那里瞧瞧,又没有多余的除草剂,先借上3瓶子应应急吧。”

为了修好喷头,不耽误下午的农活,老陈连家都没有回,留在果园吃了午饭后,一刻不停得继续焊接喷头。

总算修好了,老陈凭借多年的经验又重新兑了药量,在院子里试着喷洒一下,不错,彻底修好了,打药机喷口雾化效果很好,雾化喷洒得很均匀,这样灭草的效果好。

老陈开着拖拉机去玉米地里打除草剂,傅韬带着妻子到果园查看苹果的长势。

这段时间天气热,没有风,果树容易长腻虫。还好,没啥问题,当他俩路过傅方种的200亩地时,只见玉米叶发黄,而且都蜷缩着卷了起来,张忠明配的药量太大,又打早了,玉米苗严重受损,这样,产量会受到影响。

傅韬一想还是给他们说一下吧,掏出手机给傅方打电话,当他告诉傅方,张忠明那天不听他的忠告,自以为是得给玉米地打药,如今200亩玉米药量过大,有些受伤了。以后不要盲干,还是要按照季节农时来种庄稼。

傅方一听不高兴得回答:“好了,伤了就伤了吧,我们的地,种成啥样,我们愿意,我们都种了一辈子地了,该咋样种,还用你来教?”

傅方生怕傅韬提起喷药壶和撒药机用坏的事情,直接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匆匆结束通话。

傅韬本打算告诉他们,这几天赶紧回来,该铺滴灌带了,见傅方直接结束了电话,想想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人家俩口子都干一辈子农活了,别自讨没趣了,也就懒得提醒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