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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017年(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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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韬已经气得脸色发青,脑子发蒙,看着刚才那块玉米地的长势,在这个大暑的炎热季节,他的心是哇凉哇凉的,一看就是赔钱的产量。

难道自己真的就如今天在乡政府男厕所里,听胡老板在背后议论的那样,是这块地“四大铁(贴)头”中的老大?

本打算今年来个大翻身,今年苹果是高产量,商品果也很多,价格还凑合,可以算是比较成功了,能挣上几万元钱。

树上干杏也在前段时间被深圳朱老板全部买走了,净利润达到10万元。

还指望着玉米也能挣上个十几万元钱,可没想到玉米又长成这样。

6月底时,就怕傅方俩人干不好活,让他们就干换管子检查滴灌带浇水这一个活,其他活都是雇佣老陈他们这些人干得。

就这点活,张忠明俩口子都能干成这样,玉米咋又成这样了。

那天晚上,傅韬气得滴水未沾,一年只是过春节陪家人喝酒的他,郁闷得拿着酒瓶吹起了喇叭,就把自己灌醉吧,就让自己这样醉下去,不用烦恼身边这些破烂的人和事了。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烂醉如泥,这是已过半百的傅韬平生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灌醉,三十多年前年血气方刚的他,都没这样灌醉自己。

第二天中午,他才慢慢爬起来,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他缓缓走出土坯房,自知心虚理亏的傅方俩口子一见他,早就知趣得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

外甥女娟娟出来给傅韬端了碗奶茶放在八仙桌上,劝五舅喝点奶茶醒醒酒。

没啥胃口的傅韬,此刻才想起给村委会报案的事情,乡规民约明确规定,乡邻间不能发生偷水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让村委会协调了。

打完电话,他觉得头还是有点晕,又返回土坯房休息。

村委会干部工作效率挺快,不一会儿就回了电话,村干部告诉傅韬,他们到了现场准备拍照取证时,看见只有一道被铁锹毁了的小渠沟,剩下什么都没有了,没看见那块用来引水的白塑料布。

眼前的场景没办法对偷水的哑姑进行处罚,证据已经销毁,没有确凿的证据是说不清楚的,哪怕这几日没有要水的哑姑,他家玉米地湿漉漉一片,也只能是个糊涂事。

接到村干部的电话,一听证据已经被毁了,傅韬气得高声吼道:“怎么可能?昨天下午六点钟还都在呢,水还朝他家玉米地里流着呢。”

就在傅韬与村干部通话之时,傅方扭捏着身体走进来,语无伦次地给傅韬解释。

昨天下午,她跟张忠明俩人看到那道铺着白塑料布的小渠沟时,张忠明当时气得都发疯了,他把白塑料布拽出来,一怒之下用打火机把塑料布烧掉了,用一直别在摩托车上的那把铁锹把那道水渠也毁了,他还跑到哑姑家跟偷水的哑姑吵了一架,两个人为这事差点打起来。

傅韬红着眼睛望着一脸愧疚的傅方,咬牙切齿道:“知道吗?你们哪里是帮我的忙?你们这样做全是帮倒忙,你们在帮哑姑毁灭偷水的证据,你俩的胳膊肘究竟是往哪里拐的?”

这件事因证据不足,也就稀里糊涂、不了了之了。可想而知,秋天的玉米又是因为产量低,赔了十几万,傅韬真的是苦不堪言了。

如果说“哑姑偷水”事件让心已经寒了的傅韬做出决定,2018年,无论傅方采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留在果园打工,他都会置之不理。

10月底发生的一件事彻底让傅韬狠下心来,年底时明明白白告诉张忠明两口子,2018年他俩再也不要过来打工了,果园请不起他俩了。

10月底的一天上午,下起了倾盆大雨,按理说,傅方俩口子也该回宁西市去了,可是他俩就是不回去,即使果园已经没啥事了。

看着屋外滂沱大雨,翻箱倒柜没有找到酒瓶的张忠明,对坐在沙发上朝几个瓶子里装豆瓣酱的傅方说道:“没酒了。”

傅方忙着给三个女儿装着豆瓣酱,哪里顾得上张忠明有没有酒喝,没搭理他。

张忠明气得用脚踢了下茶几,吼道:“没听到我说话吗?我没酒喝了。”

傅方赶紧扶住因茶几颠簸摇晃的几个空瓶子,还好,幸亏手快,否则空瓶子掉在地上非摔烂不可,到时候拿什么东西给闺女们盛这些豆瓣酱。

她气得高声呵斥:“你踢吧,把空瓶子打烂了,看你拿啥装豆瓣酱。”

听了妻子的话,张忠明老实了一会儿,数着茶几上九个空瓶子,纳闷道:“不是装8个瓶子吗?加上三个闺女,一共就四家人,一家两瓶子豆瓣酱,咋多了一瓶?”

傅方朝他翻个白眼,用手指指最小的那个空瓶子说道:“这是给老五的。”

“给他干啥?看他那熊样。”

“你傻呀,黄豆呀啥的全都是人家老五地里的,哦,你弄半天,不给人家留一点,能说的过去吗?这不是,给他留一小瓶,意思一下吗,也好堵住他的嘴呗。”

有些面子事还是要做的,这一点,傅方比张忠明聪明,多年的夫妻,俩人在朝自己家扒拉东西时,真是夫妻同心,配合互补的天衣无缝。

装完豆瓣酱,把八个大瓶子装在早就整备好的一个空纸箱里,瓶子之间用旧报纸隔开,免得碰碎了瓶子。

看着今年伏天爆嗮的酱,花了半个月时间制作好的劳动成果,傅方很满意,今年冬天孩子们和她的早餐都准备齐全了。

上次,小女婿来接她跟张忠明回宁西市时,用果园菜地爆嗮的辣皮子、黄瓜干、茄干、豇豆干、西红柿干都分成四份拿回家了。

这么多年来,自己跟三个闺女每年冬天吃的干菜,全是果园菜地的绿色新鲜蔬菜晾晒制作的,每年下来省不少钱呢。

在果园给老五打工就这点好处,他对这些鸡零狗碎的小东西根本不在意,劲着她用。每年给老五留一点,堵堵他的嘴,这些菜苗子都是弟媳妇买的,羊粪也是老五买的现成的,不管咋样,还是留一少点,依照丈夫的意思,是一点都不留,那咋行呀。

顺手拿着小瓶子豆瓣酱来到傅韬的小屋,她把豆瓣酱放在屋里的茶几上,开口向傅韬要皮卡车钥匙,她和张忠明要到村里商店买点东西。

傅韬奇怪道:“下雨天的,还往外跑,买啥东西这么着急?再说了,他会开车吗?开了一辈子了,连拖拉机都开不好,每次拖拉机的档位都搞乱。”

见傅韬不情愿把钥匙给她,傅方不悦道:“人家老陈想开你的皮卡车,说一声就开走了,到了我们俩口子了,你咋这么多废话?放心,他能开走。”

傅韬不情愿把钥匙递给傅方,不放心叮嘱道:“让他开的时候悠着点,不要硬来。”

傅方不耐烦得扫了傅韬一眼,她走到已在雨中等候的张忠明,俩人上了皮卡车。

大概半个多小时,傅韬看见高澎的白色皮卡车驶进了院子。

他打开房门,依门而立,瓢泼大雨没有停的意思,噼里啪啦下个不停,这场大雨相当于给果树和冬麦浇了一个冬水,明年应该是个好年成。

只见白色皮卡车停在傅方屋前,傅方俩口子一前一后从皮卡车下来,俩人浑身上下湿透了,相继进了屋,一声不吭关上门就没出来。

高澎又将车开到傅韬小屋前,摇下车玻璃对正在纳闷的傅韬说:“赶紧拿上牵引绳,你的皮卡车坏在半路上了,用我的车给你拖过来。”

一听高澎的话,傅韬二话不说,跑到小库房拿起钢丝牵引绳,坐上高澎的车朝村庄赶去。

上了车才知道,张忠明开着皮卡车刚路过高澎果园大门口,皮卡车就熄火了,打开引擎盖,发现水箱里的水跟烧开的水一样沸腾着。

傅韬看着自己的皮卡车被扔到道路中间,啥也没说,下了车趴到车下,把钢丝绳牵引好。

他坐在自己的皮卡车上扶好方向盘,高澎的白色皮卡车在前面慢慢拉着,雨水大,道路泥泞,皮卡车有些甩屁股。车开回院子,高澎也赶紧回去了,没有逗留。

傅韬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刚才安装牵引绳时,跪在地上,裤子膝盖处沾满了泥水。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条长裤,刚刚换下,正串着皮带,傅方俩口子推门进来。

他俩人一唱一和对着傅韬破口大骂,说傅韬一天到晚不知干啥呢,老陈把皮卡车开坏了,他都不知道。

望着一脸狰狞撒泼耍赖的傅方,想想开春清明节那天,她那卑微的举止,简直是天壤之别,反差太大。

昨天下午自己开皮卡车都好好地,没啥事,东西只要到了张忠明手上,不是这个坏了,就是那个破了。

再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昨天一大早明明电压不稳,傅方在厨房还使用电热水壶烧水,用坏烧水壶后。

她又过来跟自己要新的,没办法,傅韬昨天早上,从柜子里把伊郁喆单位给她发的“三八红旗手”奖品,价值近300元品牌电热水壶,拿出来让傅方用,就害怕她又在电压不稳时使用,叮咛她一定小心,她答应的倒是脆生爽快。

可是昨天下午从果园一回来,她拿着那把崭新的热水壶说,又烧坏了,还埋怨傅韬不知从哪里买的假冒伪劣产品,说什么便宜货不禁用。

傅韬知道傅方的毛病,果园是三相电,有时会引起厨房的两相电电压不稳,经常出现高电压或低电压的情况。

说了这么多年了,傅方就是不长记性,每次烧水时,也不打开照明电灯看看电压稳不稳,每年,厨房和傅方房里的热水壶就要烧坏一两个,院子墙根处堆了一大堆。

就为这事,妻子看不下去了,每次给果园买热水壶时,质问傅韬,傅韬是不是在吃热水壶呢。他又不愿告诉妻子,电热壶都是傅方用坏的。

他清楚,这是傅方没上心造成的,自己土屋里的热水壶都用了四年了,外面的蓝色漆都陈旧得斑驳了,里面的铜丝啥的都好着呢。

今天,看着傅方俩口子自己弄坏了东西,又推卸责任,把怨气撒到别人身上,老毛病依旧未改,这一刻,傅韬彻底寒心了,也对他们两口子彻底失望了。

他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狠下心来,再也不让傅方俩口子给他打工了。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傅韬万万没有想到,心机颇深的张忠明俩口子,早就做好了明年不给他打工的计划,他们还变着法子用新的对策来央求善良单纯的傅韬。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预知后情,请看第三卷2018年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