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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我们要学会遗忘》

【上♂上÷你? 】,,,!

淮水码头终于卸下平静而悠久的和平,爆发四月以来的第一场战争。原本属于贸易市场最大的码头之一,此时却是陷入两军交战的场地,受苦的莫过于还是两岸的村民。

我每天要做的事便是陪着南宫辰给他研墨,给他传话。每天就是坐等淮水码头的伤亡军报和战后的结论。

这天天还未亮,已经有将士在帐外求见,所有昏昏欲睡的人都瞬间来了精神。此时南宫恩的帐篷里坐着大大小小的将士,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静得只剩下那名传信员汇报的声音。

已入五月,这场东升和大旬的水上战争或许就会在今日有结果。所有将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南宫恩的脸色。

着那传信员下去,所有人将目光转向南宫恩,企图从他那里得到好消息。却见南宫恩的脸色不是太好,一张俊脸落满阴郁。

“贾将军上前听令”。南宫恩突然暴躁的喊到,众人中贾风澜的父亲站出来应道“末将在”。

“本太子现在任命你为见胜大将军,务必能像你的名号一样,预见胜利,大获全胜回来见我”。南宫恩起身严肃的对跪在台下的见胜将军说道。

“太子,且慢”。我身旁的南宫辰立马起身阻止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又全部转向南宫辰,其实其中大部分的将士都还是懵的,南宫恩用疑惑的向南宫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宫辰却是住了嘴,南宫恩只得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南宫朔和贾风澜父亲。这时,南宫辰才开口道“太子殿下,在我们能控制的损伤情况下,可以再输几场”。

“皇叔”?所有人都疑惑的着他,却也不敢直接反驳。

南宫辰继续解释道“现下情况是大旬有月轮和晋国的支持,士气高涨,这正好给了我方休息太久的士兵低迷的士气,你忘记了,此次出战,元清明派出去军队人数少之又少,输,是理所当然,再者,元将军擅水战,贾将军擅陆战,你若是调遣贾将军过去,不是擅长的领域,恐也占不了上风。”

“皇叔,当时说好的是第一场让将士们涨士气,必胜,往后可以输,可是这第一场就败下来,那些将士作何想法,你我如何自处”。南宫恩皱着眉,我懂他第一次带兵打仗,肯定是想要个好成绩的,所以我也想知道南宫辰的想法。

“这第一场输了,不在我们的计划里,所以之前我们的所有计划都得推翻从来,这第一场安阳便用上这么强的队伍,目的就是想让大旬的士气高涨。”贾风澜的父亲咬牙说道,面上不出喜乐,这么严肃的大将军,每天是如何跟贾风澜相处的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如今对南阳知之甚少,然我之前的战术安阳只要稍微调查就能了解,他一定准备一系列的战术对付我们,虽说战争已正式打响,不过我们现在处于主动位置,所以,必须要让他们跟着我们的主线走”。南宫辰着地图声音低沉。我着他压得微有些低的肩,竟觉得他此时此刻身体异常难受。

“只要结局注定,让他几场又何妨”。南宫恩刚说完他身旁的南宫辰就向地上载去,幸好我一直关注着他,立马伸手接住,所有人的惊吓程度都堪比见鬼,南宫辰拉着我手虚弱道“没事,太子,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了,若是有事,就来找我,眼下我只怕不能在向你请安”。

“皇叔,你这是?”南宫恩眉头皱在一起,脸上是难以置信。

“先回去,待我好些再一一向你们解释”。南宫辰极其痛苦,南宫朔蹲下身背起南宫辰回军帐,一路无话。他定也是受惊不少,脸上一片阴郁,若不是平时儒雅已经根深蒂固,只怕是早已经去杀安阳。

南宫辰回到军帐时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之前,他明明还可以自己压制住的,黎阳二话不说就上前为他输送真气,此时我只恨自己废人一个,见黎阳支撑不住,南宫恩披风一解,刚想上去就被南宫朔拉住。

南宫朔一脸坚定道“你明日还要坐镇淮水之战,皇叔这里,交给我”。

“不,二皇子,我来”。

“贾将军,不妥,你身系东升疆土的安稳,怎能劳烦你出手,现在我可以做的,就是尽力救皇叔,所以,贾将军,别抢。黎阳,换!”说着南宫朔已经将黎阳换下来。

这一刻,我竟是到皇家难得有的亲情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淋尽致,突然觉得安心不少,南宫辰,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是整个东升。

折腾一宿,南宫辰一刻也未曾醒过,虽身体里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但他整个人依然处于游离状态,南宫辰。你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我着奄奄一息的南宫辰,眼睛酸涩,正这时,南宫恩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一仙衣飘飘的俊秀青年,那青年也不出有何低眉顺目,倒让人觉得更多的是清高傲娇,也不问话,也不请安,见他先托起南宫辰手开始毫脉,随后从身上取出一沓银针,开始为南宫辰施针。

我与南宫恩两人各站一侧,南宫恩突然道“皇婶,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跟随南宫恩出军帐,他未止步,我便也未叫他停下来,直至走到一处空地他才停下道“皇叔的病,你是何时发现的”!

“一个月前”。我低声说道,内心深处是纠结与无奈,现下,南宫恩剩下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还不知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若,若南宫恩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东升的重担就会压在南宫恩身上,我是不是该此时告诉他,至少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抬眼却到南宫恩急促不安,眼神里是少有的茫然,我突然惊觉,南宫恩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从小在皇宫的庇护和在南宫辰的羽翼下长大,他栽的第一个跟头,恐怕也是先前的听信玉莺的挑拨。我压下刚刚想全部告诉他的想法,这件事,还是问问南宫辰意见吧。

“子宁,你可还恨我”?南宫恩侧目,眼里有些湿润,他吸吸鼻子等待着我回答。这第一个坎,他都还未曾放下。

“舒临,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以后也是朋友,朋友之间,怎会记仇”?我努力微笑。让自己尽量起来轻松一些。

“我知当时的自己鬼迷心窍,就算你原谅,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这次皇叔突然病倒,或许就是因为当初我的原因造成的,只是现在才病发而已………”。

“说什么傻话呢,南宫恩,你是东升太子,未来的王,怎可还像小孩子一样,你现下要做的就是跟自己和解,然后学会放下,把这次战争漂亮解决,凯旋而归,而不是天天像个悲情男主似的,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得学会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事事都盼着你皇叔,他这次跟你出征没有军衔,所以,他可以给你意见,但他不能替你做主,拿出你这几年学的本事。往后的仗,我们要打得漂亮”。

“谢谢”。南宫恩轻轻启齿,这两个字,包含太多,有释怀,有真诚,还有遗忘。这样,挺好。人生无论长短,我们都得学会遗忘。

“朋友之间,不用客气!”我轻松回答,却望着远处陷入沉思,我们都是别人人生的导师,却在自己的事情上安坐待毙,这又算什么。

“南宫恩,往后你要时而三思而行,时而英明果断,要会未雨绸缪”。往回走时,我突然对南宫恩说道,或许以后,这些话就不能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