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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表面高兴

随着队伍的逐渐缩小,前面魔法器的报导也越发清晰。

"许若彬,男,精神力等级:0.9,判定:不合格。"

"赵欣,女,精神力等级:1.2,判定:不合格。"

"铁毅力,男,精神力等级:3.1,延伸:火系亲和度劣等,其余无感应,判定:不合格。"

...

陈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淘汰的报导,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紧张。"果然在剑与魔法的世界观里用中文名很违和呢,呵呵。"他企图以吐槽来安慰自己,却同时在盘算着评测的标准线。

十分钟了,已经有七八十人被淘汰,却没有一个人合格。而陈希也慢慢地总结出了评测的合格线:"精神力等级似乎必须要达到3.0才能勉强成为魔法师,而且还是那种最弱的,不仅如此,关于属性亲和度也至少要有一个在普通的标准线。"

队伍在不断地前进着,此时的陈希已经能勉强看到评测的地点和旁边坐着的各学院的招生导师,就在这时,终于有人成功了。

"葛弄才,男,精神力等级:3.6,延伸:自然系亲和度良,风系亲和度劣等,其余无感应,判定:合格。"葛弄才闻言,顿时欣喜若狂,几乎毫不犹豫地,跑向心仪的学院签约。

看到此景,队伍中的少年少女不由眼红,而被判没有天赋却迟迟不肯离场的失败者们更是咬牙切齿。陈希没有吭声,手心的汗却滴在了工会的青纹大理石地板上。不管怎样也好,今后的人生可是赌在这里了。

"喂喂,陈希,你可不能栽在这儿。天赋,这个世界天赋就是一切啊。如果我拥有无上的天赋,过百的精神力,那我岂不是随便一冥想就是大魔导师了吗?所以啊,请给我好的天赋吧,只有拥有好的天赋,我才能改变过去,才能拥有好的未来。这不就是,我最大的希望吗?"陈希莫名地感到心慌,在心中不断地祈求着。

不知过了多久,无数人的失败,偶尔几人的喜悦,队伍逐渐地开始冷清起来。然而,一条机械的声音却不得不让所有人看向他——那位评测的少年,那位优雅的微笑着的天选之人。

"余遥,男,精神力等级:9.2(绝),延伸:火系亲和度优等,光系亲和度良,木系亲和度良,其余普通,判定:合格。"好耀眼,这个人。陈希在这一刻,非常想成为他,那个万众瞩目的人,所有人都报以热切的目光,好像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一般,多么美好,多么幸福。想必他以后的路途都会平坦无比、顺风顺水。

某学院的导师微笑着问他:"你要选择哪个学院呢?"陈希猜想他会挑剔一番,谁知他只是谦逊地弯了弯腰,说道:"选择倒是不敢当,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灼灵学院能够录取我。"

他的言行毫无挑剔之处,灼灵学院的导师爽快地接纳了他,而这起风波也得以结束。

"照这样看的话,最后的合格与否只是筛选有资格成为魔法师的人,就算再有天赋,也只是合格。但精神力等级却是有分级制度的。3.0是合格,5.0是良,7.0是优,9.0是绝。之前一共有近二十个通过者,只有4个是良,1个是绝,其余都是合格。"根据显而易见的线索,陈希获得了并无大用的情报。

而终于,在四个多小时的等待下,陈希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魔法评测,是凡人还是强者,就在此刻了。

"请将手放置于你眼前的光球上。"在旁的引导人员说道。

陈希擦去手中的汗,慢悠悠地碰了上去。关于这眼前与人齐平的光球,在这一世的记忆中,他素有耳闻,这是一件魔导器,也就是说,这至少是魔导士级别的魔法器了。通过其中的法阵,它能够极为精准地评测出触摸在光球表面的手的主人拥有怎样的魔法天赋。

手触碰到了光球表面时,陈希感觉手所触及之物极为柔和,心也被这乳白的光照耀得平和起来。半晌,决定他命运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陈希,男,精神力等级:7.3(优),延伸:木系亲和度优等,火系亲和度优等,其余普通,判定:合格。"

话音刚落,陈希立马松了口气,以颤抖的声线发出吐气般的笑声,足足十几秒,他才缓过气来。

"虽然没有刚才那个男人变态,但我可是优等生啊!至少一千人中都难得有一个的存在!无数的学院将抢着要我,我的前途将一片光明!"陈希这样想着,眼中尽是对未来的憧憬。

这是人生中决定性的时刻,这种程度的失态只是因为情绪上的波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正常的。学院导师缓缓走上前来,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问他:"不错嘛,想好去哪个学院了吗?"在旁的其他导师则是互相交谈着,气氛良好。

陈希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满意、平静、温和,而不是震惊。或许在其他小说里陈希看到的是"哇,竟是这样优秀的苗子,求你啦,来我这儿吧"的景象,这令他感到了十足的违和。

"不对啊,我可是千选一的天才啊,是哪里搞错了吗?学院还不疯狂抢人吗?生源不重要吗?为什么那么冷淡?就好像憋足了蓝,在最合适的机会放上蓄谋已久的必杀技,没有印象中的全场震惊,只是淡淡一句还行。"

虽然心中使劲诽谤着那些导师,但他表面仍是装作礼貌地说:"我毕竟擅长火系,就选灼灵学院好了。"接着,他被带到封闭的房间签署了与灼灵学院的合约。

由于逼仄的空间让他心闷得很,合约的有关条例他压根都没细看,便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步骤繁杂的身体检查使陈希被"折磨"不胜其烦。在期间,导师与他的对话里显得不怎么热情,这让陈希失望不已,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结束之后,天色已然昏暗。"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余遥那家伙那么有礼貌,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那么好的生源却不珍惜,学校肯定会越办越差的!"到了家门口,陈希似是恍然大悟,便在心中恶意地诅咒着。当然,这些话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明着说出来。

"算了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便不作追究了。"随口胡诌着大话,陈希回到了房间,二话不说便钻进了被窝。紧绷的神经瞬间张开,累了一天的他立马产生了睡意,不过由于被褥枕头的不习惯,还是熬了许久才进入梦境。

...

"你不累吗?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中年人冷漠地盯着眼前的女性。"呵呵,拿完东西就走,小孩判给你的,这事儿别赖,其他就这样吧。"女性同样以淡漠的语气回应,"我真心希望手续办得越快越好。"

没有污言秽语、没有摔破什么东西,一时间,屋子内平静得可怕。吵架的夫妻或许还有和好的可能,而他们,则以陌生人相待,匆匆数十年时光,只希望余生不再遇上类似的彼此。

"你真是轻松啊,我还有那么大一个负担,都怪该死的法院。"中年人喝了小口茶水,随即将后背靠在沙发上。即使是这样的对话,也成了他们难能可贵的聊天了。

"呵呵,轻松?"女性冷笑,"不好意思,你是指你眼前那个没有房子、没有存款、结过一次婚的剩女?少说些风凉话吧。"

"也算我当年明智,好说歹说没有写你的名字。"中年人叹了口气,说出了该段对话的结束语。

...

"你想再给我添一次麻烦吗?"中年人叹了口气,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青年,"虽说当初不怎么待见你,可是书包、文具还是该买就买,逢年过节也是该吃就吃,荤菜可一个都没少你的。怎么了?现在翅膀硬了?想出去自立门户了?"中年人老了,他露出了年老该有的疲态,原本气盛的他也开始害怕孤独。

"怎么会呢,您还是我爸嘛,只是想租个地方..."青年低下头,露出讪讪的笑,"您瞧,我已经工作了,能够养活自己..."

"所以就不想留在这个破地方对吧?"中年人只是无力且气愤地反问。

"别介,我可没这意思..."青年赶忙辩驳。

沉默了半晌,中年人只是轻声说道:"滚吧。"闻言,青年不怒反喜,一边抱歉一边出了家门,手中拿着的,是房东给的钥匙。

...

"您的父亲在昨天去世,死因是煤气泄露。请您节哀。"

"哦...是吗?父亲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呢,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坐在对面的青年一脸阴郁,嘴机械地动着。

...

陈希一个激灵,从被窝中爬起,他被梦吓到了。"喂喂,简直就是死亡回放啊。"陈希喃喃道,"很真实,但感觉有些不对。"托噩梦的福,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只剩下阴郁和沉闷。

"早上好,陈希。"**看到陈希从房间走出,淡笑着对他说道。"呵呵,早上好。"陈希的回应甚至没有了生气。

陈希想起来了,这早已不是自己原本的家,这还是向**问好后才刚刚想起来的。

"是啊,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他这么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