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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三月十二日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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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佳信同学不要紧了吧。"

安静的病房中,千九轻声问着初井。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色窗帘,像天使的裙摆,在吹进窗的春风的玩弄下,轻轻飞扬着,带着樱花的香气。

"没什么,稍微有些脑震荡。"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小心呢。"甘漓略带指责的语气。

"其实佳信已经提醒过我有些不对了...都怪我..."初井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不过幸好没什么大碍,你也不要太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

——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相信了玛伊雅弥,朋友就不会受伤。

——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相信了玛伊雅弥,爸爸就不会死。

"嗯..."

"那我们先回去了。"甘漓拉起千九的手。

"千九,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么,单独地。"初井的目光偷偷飘向甘漓。

"那我先出去了,在医院大门等你。"甘漓放开了千九的手,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那个...千九..."

"当时我并没有消除你所看到的事情的记忆,如果你现在想对我说的是'我不想记得这种可怕的事情';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诶?"

显然初井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因为记忆这种事情,真的很宝贵,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谁,我都不想让他们失去属于自己的记忆。但如果这种记忆是沉重的包袱的话,为了让你们继续前行,我还是会为你们消除的。"

"那就是你的工作么?"

"并不完全是,你所看到的才是我的工作。"

"真的很难以置信啊,就像小说中的故事,不过已经亲眼看到了...千九,很辛苦的吧。"

"嗯?"千九停顿了一下,"完全没有,对我来说保护这座城市就是小菜一碟。"

"骗人的吧,我都看到了...那天晚上你的脸色很不好。车祸的伤还没完全恢复,就要再投身到战斗之中,一定会很辛苦的吧!"

"都说了完全没有,就算一个人会很辛苦,但还有甘漓在我身边。"

"千九...那个人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啊!他之前和我说过很多奇怪的话,关于你的事情,什么你不是人类之类的..."

"他说的都是真的啊,大概差不多就是这样..."

从窗口飘进了清脆的风铃声,两人对视着,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初井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你不会将知道的事情说出去,但是我完全不明白你和我说这些是要干嘛。"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有什么地方能用到我的话...请让我帮千九做点什么..."

初井扭扭捏捏,似乎有些害羞。

千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又是这种话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呢,不过现在还用不到外援呢~"千九露出了很开朗的笑,眸子也变成了暖红色。

"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走了哦~"

千九挥了挥手,步伐轻快地走出了病房。

**

"大哥哥,总是这样无所事事可是不行的哦。"

严路达猛地回过头,身后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

就是玛伊雅弥,可惜严路达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

"你是谁,为什么能看见我!"严路达十分吃惊,"你也是死了的人么?"

"我?我是帮助你的人。"

"帮助我?我不需要什么帮助。"

"大哥哥不想活过来么?"

"一点也不,现在这样挺好的。"

"这样啊。"玛伊雅弥的嘴角扬了上去,"那大哥哥你想彻底死去么?"

"都说了现在这样挺好的。"严路达开始不耐烦。

"可是再这样无所事事你就会死的啊。"

"啊?"

"人死后会变成C-goul,就是大哥哥现在这样,可是这座城市中还存在着狩猎C-goul的人,就是被神附体的人。就算你不招惹他们,也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杀掉的。"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严路达从单杠上跳下,打算离开。

"这样的人真的有的哦,比如..."

玛伊雅弥冷笑了一声,一把抓住经过身边的严路达的手腕,娇小的身躯从他的腋下钻过,稍稍用力。

一只手腕被活生生地拧了下来,鲜血从断处喷溅而出。

严路达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叫喊着,捂着血如泉涌的伤口。

"我就可以。"玛伊雅弥将断腕扔到一边,舔着手上的血迹,一步步逼近倒地的严路达。

"别...别过来..."这副可怜模样和刚刚的不耐烦比起来,还真是顺眼多了。

"我都说了我是要帮助大哥哥的人。刚刚我只是用了一点点自身的能力,而他们可是拥有神的力量,要想就这样活着,就得杀死他们啊。"

"你...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玛伊雅弥抬起手,用尖尖的虎牙咬破了手腕内侧,漆黑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到地上。

玛伊雅弥骑到严路达的身上,捏着他的下巴,扒开了他的嘴,将黑色的血一点点滴到他的嘴里。

严路达的眸子一震,全身所有的神经像被荆棘缠绕一样,无处可逃的疼痛。

"喝了它,成为恶魔吧。"

断裂的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宛如永劫过往的疼痛。

有什么东西从伤口里"长"了出来。

"啊——"

一只完好的手出现在了断裂的手腕处,完美的接合,可以随意的活动,就像自己原本的手一样。

"这是所有恶魔都有的再生能力,而你还有其他的更加强大的力量,自己去发现吧。"说完,玛伊雅弥离开了。

***

甘漓家为我安排的房间里,窗帘被仔仔细细地拉好,即便是白天,屋中也如夜晚一般昏暗。

我赤裸着上身,背对着甘漓,坐在床边,肩膀上的伤口十分突兀。

"这个伤口恢复的还真慢啊。"

"大概是伤到骨头了吧。"

这个伤口是那天被轿车撞飞,摔到地上时砸到了马路旁边的石阶造成的,算来也有好几天了,由于过于严重导致黑魔法也没办法快速将其治愈。

"甘漓,我没清除初井那晚的记忆。"

"嗯。"甘漓一如平常地回答道。

"你不会指责我么?消除目击者的记忆,是我们定下的规定吧。"

"为什么要指责你,定这个规矩的人是你,所以可以修改它的人也是你。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要把所有行事的宗旨都改成'用感情来衡量';了呢?"

"你是在生气么,阿尔忒弥斯?"

他像是带着气一样说着,我不得不这么问。

"怎么会,别用那个名字叫我,会让我分不清现在和你对话的究竟是谁。"

"可是刚刚那种话只有阿尔忒弥斯才会说出来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只觉得你刚刚的语气似乎有些生气,有些不耐烦。"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做会有自己的理由吧。"

"我不想让他们再失去什么了,那些明明一直拥有,却直到失去了才会重视的记忆。就算大家认识不到这一点也没关系,我会努力的战斗,为了我失去的'宝藏"。

"但是对我来说,能记得的才是宝藏,那些无论如何保护都会失去的记忆,也许本来就不应该属于我们,在我们所驾驭的能力之外,不是么?"

可能因为每个人的思维方式都不一样,我总觉得他说的像是什么歪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反驳。

"也许你是这么想的吧,但我和你不一样。适配性再这样低下去的话,我..."

如果没有了那被继承下来的记忆,我便没有资格称为阿瑞斯的寄体,到那时候我...

会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