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明白张扬是认为他来自首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警局方言不是第一次来了，去张扬的办公室自然不用人带路。
等方言来到张扬的办公室的时候，方言看见的就是一片的云山雾罩，浓郁的尼古丁气息直接呛进了他的胸口。
方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咳嗽了起来：“咳咳……”
听见咳嗽声，张扬从文案前抬起了头，看向门口，见到方言之后眼睛微微一眯，站了起来：“你来了，准备好和我说实话了？”
方言直起身子，看着烟雾笼罩中的张扬点点头：“今天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至于是不是真实，或者是什么想法，你自己做判断。”
张扬点点头，从桌上拿了一个本子还有一支笔，走向方言：“这里你随便坐吧，最近确实是乱了一点，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会收拾一下。”
方言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看着张扬道：“有烟吗？”
张扬没有想到方言第一句话是问烟，愣了一下之后深深看了方言一眼，掏出自己的烟，给方言递了一根过去，随后直接将打火机递到了方言的身前。
方言接过烟，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看着张扬沉声道：“谢谢。”
张扬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做出一副记笔录的样子：“不用谢，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激了。”
方言听出了张扬的话，没有接口，只是微微一笑，看着自己手中的烟，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我知道你很奇怪我那天为什么会突然甩开你们，但是那时候，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张扬眉头一皱，看着方言开口道：“有什么理由会让你这样匆忙的离去？难道是知道了郑成的下落？”
张扬还是在怀疑方言是凶手，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郑成的死，方言没有接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张扬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上：“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在那里，我有一个妹妹，我们的关系很好，就像亲生的一样，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电话，我妹妹被人谋杀了，吊死在大桥下。”
方言的声音很平静，根本就听不出一点的波动，但是张扬看见方言有些颤抖的手还有瞳孔，明白他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
这些话让原本对方言一直怀疑的张扬心神震了一下，身子坐直了一些：“你是说，你妹妹那天晚上被人谋杀了？”
方言点点头，将手中的烟颤抖的递到了自己的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开口道：“那个时候你们不能跟着我，我怕出现不可预知的意外，所以我只能甩开你们的视线，一直跑到那里之后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我妹妹怎么可能会死，可是我看见了我妹妹的尸体。”
张扬有些同情的看向方言，他不知道方言有一个妹妹，他知道那天晚上确实发生了命案，但是那时候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方言的妹妹，但是他知道那是个年轻的姑娘，听说死亡的样子极其的凄惨。
“之后，我一直在处理妹妹的后事，我知道我妹妹不会轻生的，但是他们却不愿意细查，我想尽了一些的办法，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回到了学校。”
方言眼中一片的深邃，张扬看着这样的方言，一些想要问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竟然说不出口了，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整个办公室因为方言的话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方言不开口说话，张扬手中的笔也没有记录，沉默了许久之后，张扬再次给方言递了一根烟：“这件事情，我不好说什么，我并没有看过现场，但是按照你这样的说法，你不是凶手？”
方言再次将手中的烟点燃，迷离的说道：“我没有理由杀了他们，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的推断会出现失误，郑成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记录本上，但我真的不是凶手。”
知道方言去做了什么之后，方言的一切行为都已经解释的通了，张扬也选择相信方言的话，这是他办案的直觉，从方言上门开口和他说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方言，方言是一个聪明人，他不会为自己找不在场的证明，就像他第一天见到方言一样，他不屑于找不在场证明。
“既然这样，你就更要振作起来，现在凶杀案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如果你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么凶手下一个要杀的人可能就是你，这个时候如果你还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扬看着方言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方言点点头：“你觉得郑成的死，有没有可能就是一个意外？可能凶手根本就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动手，但是这个时候郑成刚好出了意外，所以将你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张扬将郑成死亡现场的照片全部收拾了一遍，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也不是不可能，上次送你去医院之后我回了现场，到处都看过了，但是没有留下什么图案的痕迹，就好像是上次借书阿姨死的时候一样，这可能也是一个不可抗力的意外。”
方言同样看了一下现场的照片，当时他的情绪过度悲伤，对一些细节是没有办法看仔细的，将所有的图片都看了一遍之后，方言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也可能只是一种可能，如果郑成的死亡真的是在凶手的算计之内的话，那么我推理的记录本上的名字顺序就是错误的，既然这样，下一个人具体是谁，我们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