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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探查

奥雷里奥合上眼睛,就听到蚊子吹响进食的号角。它们正围着他,不停地兜圈子。他刚才从窗户掉了出去,蚊子却从窗户钻了进来。

他听到蚊子的鸣叫声之后,睡意完全消失。他从床上跳起来,完全不计魔法损耗,以“雷击”将蚊子逐一消灭。他对蚊子就是有这般的仇恨,或者说,每一位塞伦西亚人都大抵如此。塞伦西亚建城于浅滩、沼泽之上,近千年来,城中居民饱受蚊子和疟疾的折磨。虽然近来情况在好转,但问题并不能根除。

更何况,现在他满腹怨气。

蚊子受到强烈的电击,瞬间尸骨无存。消灭了恼人的昆虫,又发泄了情绪之后,奥雷里奥却更无法安眠。想到那凶手还逍遥法外,他的愤怒变作焦虑。他又来到窗前,向院中张望,确认女骑士没有回来。

他又在床上辗转一会,终于再次忍不住下床,推门出去。

“他应该不会介意吧……这么重要的事。”他想着,直奔对门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瓦伦蒂诺含糊的声音:“是谁啊?天亮了吗?”

“我。”奥雷里奥答道,“再有五个小时就亮了。”

“我没预订半夜报时的服务!”话音落下,房门已经打开了。“怎么了?”

“你跟我来一下,行不行?”

“行。”瓦伦蒂诺揉了揉眼睛,点头答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半夜喜欢吵别人睡觉的人。”他迅速穿好衣服,与奥雷里奥一同来到院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一起未遂的刺杀。”奥雷里奥答道,“刚才,就在这里。”

“什……什么?”瓦伦蒂诺一惊,完全清醒了过来,“什么刺杀?刺杀谁?你?”

“不是我。”奥雷里奥摇了摇头,“和我看看这里的痕迹。”

二人朝着院子中间走去。瓦伦蒂诺指着地面说道:“这冰碴,肯定是你弄出来的,对吧?”

“当然,肯定不是下的冰雹。”奥雷里奥撇嘴答道。

“哈!”瓦伦蒂诺笑了笑,然后又迅速敛起笑容,接着问道:“你发射了几根?”

奥雷里奥不假思索,直接回答道:“九根。”

“哈,你记得还真清楚。”

“你问我,不是因为你认为我记得?”

“是啊。”瓦伦蒂诺笑道,“你做什么都会计数。不光我一个,学院里至少有三四十个人知道。”他收起笑容,把话题一转:“确实,地上湿了九块,上面冰还没化掉。和你说的很好地吻合,说明你当时很清醒。”

奥雷里奥问道:“你分析这个有什么用?”

瓦伦蒂诺说道:“当然,确认一下你看到的东西准确无误。”他说着,往前走了两三步,来到院子的正中,说道:“能确定那个人当时站在这里。”他又往地上一指,说道:“这两行脚印是那个人的。从左边的树丛后面过来,然后……消失在右边的墙根下面。”

“这些我亲眼看到,的确如此。”奥雷里奥点点头说道。

“这些脚印,并不怎么大。”瓦伦蒂诺说道,“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个人个头不大。”

“的确很矮。我看到个轮廓,和你差不多高。”

瓦伦蒂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和我一样高……那就是一般身材的男人吧?你翻过墙看看,墙外面还有没有脚印。”

奥雷里奥轻轻一跃,便从爬上一人高的墙头。他小心地翻到墙外,借着“夜视强化”的效果,观察外面的地面:土质的路面上,果然有一行脚印。

他沿着脚印往前走,前进约有几十呎,来到一条铺着石板的街道上。脚印就此中断,他走到街对面的小路上,也没在那边寻到脚印。他折返回去,回到墙脚下。他跳起来,刚要翻墙回到院中,就被沿着外墙巡逻的卫兵,抓了个正着。

“喂!站住!”那卫兵喝道。

“莱伊亚口音?”奥雷里奥在心里做出判断。他站直身子,回头望着那名卫兵,说道:“你是莱伊亚人,却不认识我?”

卫兵举着火把上前,借着火光看清他的样子之后,急忙行礼并恭敬地道歉:“抱歉,马尔加诺阁下!是我失礼了。”

“没关系,你这样称职,让人很放心。”

“不过,请您不要做这种可疑的举动。而且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您该早点休息。”那卫兵劝告说。

“我会的。”奥雷里奥答道,“此外,我想问个问题,你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物,从这里翻墙出去?”

“除了您以外,没有。”士兵答道,“您是说有贼?”

“是,我在追。”奥雷里奥往地上一指,“你看这脚印。”

“啊!那边是……那边也是我军的驻地。”卫兵一时有些惊讶,“恕我失礼,我要过去通报一下。”

“我想不用了。”奥雷里奥伸手阻拦。他不想闹得人心惶惶,编造谎言也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个贼被我追着打,应该只是慌不择路。你继续巡逻吧,若是遇到可疑人物,劳烦你抓住。那个小贼偷了我三十个塞林,你要是能帮我找回来,就有一半归你。还有,这是你的酬金。”说罢,他从某个口袋中掏出一枚塞林金币,并递到那士兵的手中。

那卫兵笑着接过金币,然后小心地将它收好。塞伦西亚军队征召时,佣金较为丰厚。但这一个塞林,也相当于士兵月薪的三分之一,绝不是一个小数目。等他再抬起头时,奥雷里奥已经从墙头翻过去。“阁下!阁下!请您走正门!”

“好。”声音落下,奥雷里奥又翻了回来。他朝着正门走过去,又向门卫询问有无其他人进出的问题。他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以后,才返回了院中。他将调查所得的情况,简要地告知瓦伦蒂诺之后,二人先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来到二楼时,奥雷里奥偷偷地,推了一下女骑士的屋门。他确认锁好之后,才放心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