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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紧迫感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奥雷里奥与歌洛莉娅二人,离开了使馆进入庭院中,那里已经有辆马车在等候。马夫为两人打开车门,奥雷里奥先爬了上去,然后把歌洛莉娅拉到车厢里——她第一次穿这种宽大的袍子,还不够习惯,活动时相当不便。

马夫关上车门后爬上车架,用手里的马鞭一抽两匹马的背部,令它们拉着车前进。

“还真有你的。”歌洛莉娅说道,“又说服了大使大人不要出席。”

奥雷里奥耸了耸肩,显得无所谓的样子,他仍不以此为傲。他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没什么。说服别人接受他们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最简单的。贝罗大使的兄长马里诺?贝罗,是长老派的领袖。长老派不想我国再插手另一场战争,如果他和他的兄长步调一致,也会抱着同样的想法。总之,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那个人的需求,是说服别人最重要的一环。”

歌洛莉娅听他说话时,不住地点头。“不过,有一个问题。你见到那个暴君的话,不会有问题吧?”

奥雷里奥摇摇头,答道:“不会。杀掉他太容易了,没有一百个近卫,根本阻止不了我。但我知道,个人恩怨不该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我还想好好活着,而且不打算连累别人。”

歌洛莉娅听了笑了笑,说道:“那我就不用担心你,只要管好我自己就行了。听你说他这么坏,我倒有点担心,我一看到他,就想把他宰了。”

“你拿起餐刀的时候,多考虑几秒就好。”奥雷里奥应道。

马车沿着城中的大路前进,又转了四五个弯之后,十几分后便停了下来。二人从车厢里跃下,落在王宫前的广场上。

他们只一仰头,便见到一尊骑士的雕像。这尊高达三十呎的青铜雕像,被安置在同样高三十呎的底座上。它与其他的骑马雕像有些不同,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整套的盔甲,背后的斗篷随风飘动,胯下的骏马前腿离地,近乎直立了起来。她左手握紧缰绳,右手持剑指向斜上方,同时张口呐喊,像是在命令将士随自己冲锋。这副飒爽的英姿,很快就吸引了歌洛莉娅的注意力。

她凑近几步,见雕像的基座上,刻有一块名牌,上书着雕像人物——蕾西娜一世——的全名,和她的生卒年份。

歌洛莉娅退回到奥雷里奥的身边,开口称赞道:“看来是位了不起的女英雄!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奥雷里奥仰望着这尊青铜像,心里却想着:“你还是最好不要成为这样的人。不得不说,雕塑家水平真高。竟然可以把一个人凄惨的死状,刻画成英勇奋战的姿态。”

根据记载,蕾西娜一世的战马,在战场上受惊之后,径直冲向一棵大树,随后急停下来。之后它两条前腿抬起,半直立起来。骑手不懂得如何安抚惊马,对着自己的战马大吼大叫。喊叫的时候不巧,她被一箭射进张开的嘴里,当场毙命。

他正想着不要说出来破坏少女的幻想,这时却觉得袖口被扯了一下。他转过头,听到女骑士说道:“别看了,咱们还有正经事。”

两人不再多停留,一同进入宫中。威斯特瑞克国王的宫殿极度奢华。且不说面积庞大,足以容纳千余人起居,内部的陈设也相当华丽。天还没全黑,走廊中便灯火通明。

塞伦西亚各处都不缺这些华贵的装饰。他们并不觉得如今所见的,有何稀奇之处。他们只知道,这些华贵的装饰背后,全是平民的血汗,没兴致多加鉴赏。

于是,他们在宫殿中的仆役引导下,迅速通过走廊,来到间大厅外。他们从那名仆役的口中得知,国王芬恩二世听到通报之后,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奥雷里奥在前,歌洛莉娅跟在他的左后方,两人一并进入厅中。

大厅的长约三十五步,宽度则在十五步上下。地上铺着条红底黄花纹的地毯,从大厅的一端延伸到另外一端。在大厅的尽头,沿着几级台阶登上去,那里放置有威斯特瑞克国王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个身形臃肿、嘴唇发绀的男人。

那个男人头戴一顶王冠。那顶王冠像是个黄金制成的半球形,只不过正前方的缺了大约四十五度。那个缺口中,露出红色绸缎制成的内衬。在黄金的骨架上,镶嵌着数十颗圆润的珍珠,左右两侧耳朵上方,则嵌有两块近乎矩形的翡翠。

在王座的后面,站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人。他抱着几本精装书,带着副单片眼镜,像是国王的顾问。

奥雷里奥与歌洛莉娅昂首挺胸地上前,距国王芬恩二世十步左右时便停了下来。他们遵照大使的叮嘱,并未按照这些封建国家,行使跪拜的礼节,只按照塞伦西亚的习惯,站得笔直之后,右手握拳手背向前贴在左肩上,前臂横在胸前。

芬恩二世面露不悦的神色。他歪坐在王座上,右肘顶在扶手上,右手撑着他那张胖脸,说道:“你们这种礼数……”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像是底气不足一样。

奥雷里奥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位国王。他听瓦伦蒂诺说过,嘴唇发青是血液循环问题的表现,这样的人大多不会长命。他望见芬恩二世青紫的嘴唇,便产生了紧迫感。他自己还很年轻,有充裕的时间为复仇做准备,但他的仇人没有那么年轻、健康。他心想:“我可得快一点,不能便宜了他!”

见那两人不答,那国王又斥责道:“你们这种礼数,太不像话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怒斥也像是抱怨。

奥雷里奥的脸上仍没有半点表情,也不开口回话,只是站得笔直,只是冷冷地望着对方。他本来能说出很多尖刻的言语,足以进行有力的回击,但既然贝罗大使嘱咐过他不可倨傲,他又担心言辞太过激烈,会把对方气得暴毙,最终决定默不作声。

芬恩二世正要发作,他身后的中年人凑近耳语几句,才令他息怒。

奥雷里奥不难猜到,那名顾问模样的人,和国王说了些什么:威斯特瑞克正在危急关头,需要别国的援助,态度应该温和一些。

芬恩二世立刻挤出笑容,说道:“好吧,我就尊重你们的习惯。不过,你们的贝罗大使呢?怎么没来。”

奥雷里奥答道:“陛下,大使年事已高,今天感到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赴宴。”他把音量控制在适当的程度,但稍稍压低了声调,这使他听起来更有气势。

芬恩二世听罢,伪造的笑容即刻僵住。他吩咐两人可以退下去休息,接着就回过头,同顾问小声地商讨起来。如果求不到萨菲尼亚和塞伦西亚的援助,利贝拉任就是他唯一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