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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总管米卡

当米卡得知有囚犯逃跑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作为后宫总管,理论上有责任看管公主所有的奴隶与囚犯。因此米卡第一时间让卫兵封锁现场,然后亲自去公主的营帐汇报情况。

当米卡从营帐后门进入游猎大帐时,公主召集封臣的会议似乎已接近尾声。不知为什么会议的气氛看起来剑拔弩张,不过米卡无心关注此事,少主人最重要的囚犯之一逃逸的消息已经完全占据了这个可怜女奴脑海里的一切。

当米卡用略显颤抖的声音低声向少主人汇报这个糟糕的消息后,米卡发现公主并没有表露出多少情绪上的波动,与之相反,公主仅仅只是优雅地挥了挥手要求她退下。

等到女奴战战兢兢地退到一边后,公主大声向她的家臣宣布自己的一名囚犯逃跑,并指示桑德斯·伯纳德爵士与维因度斯爵士去追捕逃犯。桑德斯立刻接受命令打算离开,可维因度斯爵士却没有接受命令。

“殿下,一个逃犯而已。我想殿下派遣几个家奴和一条猎犬就足够了。没必要让两名爵士屈尊去追捕。”维因度斯爵士的声音因为隔着面具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但表述的意思却非常明确:这工作有辱我的声誉。

短暂的沉默后,公主再次开口道:“我的命令不变,两位什么时候想要执行是你们的事。”

米卡认为这是宣布撤销命令的委婉表达。

营帐里的会议又进行了半个小时,一散会后,桑德斯爵士就率先离开,其他贵族也陆续离去,几位法师被公主留下来交代了一些关于军营中魔法防御的事后也集体告退了。这个过程中,米卡一直默默等在营帐的后门外等待主人发落。这段时间里,守卫们送来了逃犯越狱的最新细节。

逃犯是那头与斯内芙关在一起的浑身长满了红色鳞片的鱼人,稍早一点的时候,有两名守卫带着一条军犬来逗弄这只鱼人。米卡知道这是那两个人的日常寻开心的把戏,是否有公主的授意米卡并不知情。每次那只鱼人会被那条狗吓得哇哇乱叫。顺带一提,那条脊背上带有黑色条纹的白色猎犬也是公主众多动物收藏中的最爱。米卡自己也非常喜欢那条大型猎犬。

与平日不同的是,今天红色鳞片鱼人并没有装疯卖傻,而是神奇地控制猎犬扑倒了一名守卫,而鱼人自己用爪子打伤了另一个,然后骑着猎犬冲出了营帐,那两个倒霉鬼现在正躺在军医那接受治疗。总而言之,营地里有不少人见到一只鱼人骑着一头猎犬在营地里横冲直撞,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把它当做某种娱乐节目或者某人的恶作剧,毕竟这种诡异的场面很难不令人发笑。

想到那可笑的场景,米卡都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过有趣归有趣,这事疑点也实在太多。关押鱼人用的是和关押斯内芙一样的魔法屏障,除了公主无人能擅自开启。而那只鱼人又是用什么办法打开的?还是说是那两个守卫干得好事?又或者说那只鱼人拥有比公主更高明的魔法?米卡晃了晃脑袋把最后那种可能性驱赶出脑海。

就在女奴努力思考究竟是谁设法替鱼人拜托了魔法禁锢时,米卡听到了少主人的呼唤。

“米卡?进来。”

米卡立刻恢复到原来战战兢兢的模样。作为奴仆,必须知道做错事时应该加倍恭顺,无论这错误是否与自己有关。

“和我说说吧,那个家伙是怎么逃跑的。”公主恢复了她那漫不经心的口吻。

米卡立刻一五一十地根据自己得到的信息讲述了一遍。

“小奴一定设法追回逃犯。”米卡最后这么说道。

“不必了,这件事超出了你的能力,也不是你该管的。你看着斯内芙别让她也跑了就足够了。你先下去吧,顺便去通知克里斯蒂娜夫人,今晚我要上她的礼仪课。”

“是。”米卡没有立刻低头领命,默默离开。

后来米卡得知桑德斯在会议结束后第一时间去了逃犯越狱的营帐,调查一番后就离开了。这让米卡非常意外,按照惯例,贵族可以拒绝执行他们认为不名誉或者不光荣的工作或命令。以爵士之尊去追捕一名逃犯显然不属于荣誉行为,米卡本以为两位爵士都不会去执行这项任务。

也正因为如此,当维因度斯爵士找到米卡要求她协助调查逃犯的事时,米卡的惊讶之情几乎溢于言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带面具的爵士如此解释他的动机。

不过尽管两位爵士都乐于帮忙这件事令米卡非常感激,但维因度斯爵士的办案作风却令人遗憾。要不是公主有命令要求自己对他们知无不言且尽全力配合,米卡一定会坚决阻止爵士进入斯内芙的私人魔法牢笼并且试图。。。(至少在米卡看来爵士是在)猥亵斯内芙。倒不是因为这样做对女奴的精神或肉体造成什么伤害,毕竟米卡自认是一个十分现实的人。真正让米卡感到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斯内芙作为女奴相当于少主人的财产,客人也好家仆也罢,怎么可以随意触碰他人的私产呢?

对此米卡在事后对爵士发出强烈的抗议,不过后者似乎毫不在意。

“这是工作需要,米卡女士。”

流氓!女奴心里暗暗诅咒道,愿你以后也经常被这样那样地“工作需要”!比如在被雪怪俘虏以后。

还没等女奴腹诽结束,游猎营地里就发出刺耳的铃声。米卡看到维因度斯爵士立刻走向他的战马。

“发生了什么事,爵士大人?”感觉到营地气氛变化的女奴开口问道。

“这是营地进入战备的铃声。你准备。。。”爵士没说完,营地上空又想起了一阵悠扬的号角。那旋律的意思米卡很清楚——这几天她可没少听过。那是开饭的通知旋律。一时间营地里两种旋律交替嘶鸣,米卡发现不止一个人露出迷茫的神色。

“米卡总管,你可以先去吃午饭。”维因度斯爵士憋了好一会才说道。隔着面具米卡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窘迫与纳闷。

米卡也同样疑惑,士兵们到底是先吃饭还是先打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