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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正气浩然

朱瞻基一愣,尴尬一笑,道:“这……确实如此。”见沈翠微就要下跪,朱瞻基赶忙扶住,柔荑在握,不禁心神一荡。

沈翠微似乎有些惶恐,朱瞻基道:“沈姑娘,你继续当我是朱公子就行了,在这里,什么太孙什么殿下,都别管了!”沈翠微惊道:“这怎么行啊?”见朱瞻基不悦,便低头道:“是,朱公子。”

朱瞻基喜笑颜开,拉着沈翠微坐下,与沈翠微交谈起来,只是觉得沈翠微没有以前那样自然了,自己略感惆怅。

朱瞻基无奈地喝尽一盏茶,似是以茶为酒浇愁,道:“能得沈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朱某的福分啊!”沈翠微忙道:“小女子怎配得上太……朱公子啊!”

朱瞻基苦笑道:“配不上?为何配不上?若是我是寻常人,你也许就不会这样说了吧?”又倒了一盏茶,一饮而尽,忽感眼皮沉重,直接睡在了桌上。

沈翠微向前轻摇道:“朱公子,朱公子。”朱瞻基没有反应,沈翠微叹了一声。

一丝晨光从窗外照进,朱瞻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睡在了沈翠微的床上,大吃一惊,想到自己会不会昏睡之间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但见沈翠微螓首伏在桌上,方才松了口气。

见沈翠微还未醒,朱瞻基便将她抱到床上,盖了一层薄被,不舍地望了她一眼,便从窗子离开,这大门他是万万不敢走的,一走没准自己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是清晨,朱瞻基急忙赶回东宫,溜回自己的房间,仍然未被发现,关上房门后,松了一口气,暗道:“多谢老天保佑!今天不知又有什么事啊?”不过,这一天对他来讲,倒是寻常的一天。

而任宜潇与南曦语在出发三天后赶到了杭州,其实凭借着驰风与追雪的脚力,两人大可不必如此缓慢,只是任宜潇如今也不着急内伤的事,因此两人慢悠悠地边赶路边欣赏沿途的景色。

两人先赶到杭州城中,准备先找家酒楼吃个饭。

走在街上,这一男一女,一个俊朗潇洒,一个貌若天仙,少有人不回头注视两人,暗暗赞道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两人之前也遇上过这样的事,因此都不以为意。

两人进了一家酒楼,点完菜坐在桌旁等待,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小二,来一桌本少爷爱吃的!”任宜潇一惊,回头一看,不就是那位江公子江云还有他的几个随从吗?

江云在任宜潇回头之际,目光与他一撞,亦是一惊,立刻笑嘻嘻走上前,道:“哟!这不是三年前被赶出家门的任家二少爷吗?”

任宜潇干笑道:“原来是江兄啊!好久不见,小弟这厢有礼了!”江云继续嘻嘻一笑,道:“任少爷啊!三年前为兄送你那位小娘子怎样啊?”

任宜潇又惊又怒,但脸上还是挤出一脸笑容,不敢去看南曦语的目光,自己的头上早已冷汗直流。

江云嘿嘿笑着,目光转移到了任宜潇对面的南曦语身上,只一看,顿时愣在了当场。任宜潇一瞥南曦语,她肌肤欺霜赛雪,明眸皓齿,柳眉樱唇,清雅绝俗,其他人初见有多少不觉惊为天人呢?

江云贪婪的舌头舔唇一周,笑嘻嘻走到南曦语身旁,又一看任宜潇,道:“任兄真是好福气啊!原来在外面有了这么一位天仙般的娘子,也难怪不要上次那小娘子了!”说完便伸出不安分的手想要一摸南曦语的柔荑。

任宜潇暗叫:“不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他知道南曦语最是厌恶这样的人,她也确实已经做好准备,只待江云的手一接近,便直接反拿捏碎他的腕骨。

就在南曦语的明眸之中闪过一丝骇人之意时,一声“住手”从角落响起,惊得江云的手迅速缩回。

几人往角落望去,只见一个弱冠书生一脸怒容,双手按桌,直瞪江云。书生相貌十分端正,虽是怒容,却难掩一脸正气,寻常衣着,但流露着一种威严。

江云见了此人,自己不知为何感到一股惧意,但还是咽了口唾沫,厉声道:“你算什么人?敢来管本少爷?”

书生怒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你竟然还振振有辞!”

江云虽是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喝道:“这又怎么了?本少爷想谁做妻妾谁就做,你管得着吗?”

书生冷笑道:“真是目无王法!据《大明律》所定,强夺良家妇女者当处以绞刑!”

江云吓了一跳,无言以对,但还是不肯服输,便直接喊道:“打他!”书生怒道:“王法何在?”但是一干随从仗着江云撑腰,依旧跑上前抡起拳头攻向书生。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洁白的水袖从南曦语袖中飞出,直接缠在一人腰间,一晃,撞倒了另外几人,再一收,那人直接飞向了江云。

江云大惊失色,方欲逃走,已经被那人压在了地上。任宜潇上前笑道:“江兄,这可是你自找的,不关我事哦!”双手一摊。

南曦语冷冷道:“这种人,我看杀了算了!”江云闻言毛骨悚然,求助的目光投向任宜潇,乞求道:“任兄,你去劝劝你那位娘子,饶我一命吧!”

这时,书生走上前,道:“这位姑娘,此人即使犯法,也当交予官府处置,滥用私刑亦是不可。”江云忙道:“对对对!”南曦语轻“哼”一声。

书生怒目朝向江云,喝道:“还不快滚!”江云与几个随从赶紧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离开时,江云回头对任宜潇道:“任兄,我看你还是快回家看看吧!”语气虽柔,却透着一股狠劲。

任宜潇不明所以,先对书生拱手道:“多谢公子相助,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书生回礼道:“小生于谦,字廷益。”任宜潇道:“在下任宜潇,字束之。”他见于谦报了字,便干脆把自己的字也报了。

于谦问道:“束之兄,刚才那个纨绔子弟说他送过你小娘子,那是怎么回事啊?”任宜潇见他皱眉,怕他误会,便解释了一番,其实也是解释给一旁的南曦语听。

于谦听后释然,笑道:“原来如此,束之真是好智谋啊!”任宜潇笑道:“哪里哪里,廷益兄,不如来小弟这边一坐畅谈片刻?”于谦道:“正有此意。”

之后,两人便谈天说地,从杭州聊到了整个大明,从现今聊到了宋元,从西湖边的岳武穆聊到了文天祥,于谦难掩一脸敬色,道:“小弟最欣赏的便是文丞相了!文丞相一片丹心,忠心耿耿,可惜还是保不了宋朝国祚!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此心此意,天地可鉴也。”

任宜潇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小弟也是对文丞相敬佩得很呢!”

于谦淡淡一笑,口中吟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任宜潇问道:“这是?”于谦笑道:“这是小弟当初看见石灰时有感而发的拙作,真是见笑了!”

任宜潇叹道:“廷益兄真是志向高远,他日必为国之栋梁,小弟佩服!”于谦道:“束之言重了!不过,小弟若真有机会为国出力,必当倾尽全力。”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后,于谦已然告辞,留下了任宜潇与南曦语。方才南曦语有些被忽视,任宜潇颇觉不好意思,不过南曦语倒也不以为意,任宜潇迅速收拾好东西结好账,与南曦语离开酒楼,直奔城外的任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