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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撕裂光明的黑爪

“爸爸,给我讲个故事吧。”小男孩躺在温暖的大床上,看着爸爸,眼睛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

“那故事听完你就要乖乖睡觉,听到了吗?”男人宠溺地看着自己的独子。

“嗯!”

“那你想听那个故事?我的小宝贝儿。”

小男孩想了想:“那就听豹神的故事吧。”

这个故事男人也讲过很多次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正义的豹神,他将自己锋利无比的黑爪借给了一群英勇无比战士,人们都称他们为“黑爪战士”,他们会用爪子去抓住那些四处做坏事的亡命之徒。只要是做了坏事的人,无论躲在哪里,黑爪战士们都会从坏人的影子里跑出来,将他们绳之以法。但有一天,有一个黑爪战士起了贪念,他偷走了豹神的爪子,然后卖掉了,最后躲进深山里过上了隐居生活。”

“然后那副爪子被坏人用来对抗黑爪战士了。”

“对,之后那副爪子被坏人用来对抗黑爪战士了。为了收回那副爪子,黑爪战士们和坏人大战一场,最后虽然黑爪战士也损失惨重,但毕竟人多势众,还是收回了那副爪子。到现在,黑爪战士们也仍在替人民伸张正义。好了,故事到此为止。”但小男孩却听得很不舒服,他偏着头看着男人。

“爸爸,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的贪念害了同伴们,他会怎么做?”

男人笑了笑,慈祥地看着天真善良的儿子:“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故事听完就该睡觉了,我的乖宝贝儿。”说完男人在小男孩的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晚安,爸爸。”

“晚安。”

男人吹灭了蜡烛,轻轻地合上了门:“我认为……他会杀了他自己。”

一阵微风吹过,撩动了男人的头发。而窗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男人闭上了眼:“我只有一个愿望——放过我的家人。”

黑影手一挥,便在男人脖子上留下一条口子。鲜血飞溅,男人应声倒地,等地板被染成血红,黑影才开了口:“黑爪的叛徒没有许愿的权利。”

这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小男孩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爸爸,又看了看黑影,呆呆地问道:“叔叔是爸爸的朋友吗?为什么爸爸睡在地上?多冷啊。”

“他今天太累了,就让他休息吧,你也快去睡。”没了刚才的阴冷,黑影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着违心的话。

小男孩乖乖地关上了门,回去睡觉了,而黑影还看着男人的尸体出神,嘴里念叨着:“朋友吗?……不再是了。”

一阵清风扫过,扫淡了浓郁的血腥味,也扫去了黑影的身姿,就像他来时一样,黑影悄无声息的遁去了。

在某个天然的巨大石洞内,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聚来,其中一个矮个子先发话:“黯刃,叛徒处决掉了吗?”

“确认死亡。”虽然看不清脸,但他显然很不是滋味,声音像一闷锤扣在沙地里,掀不起波澜。

“他的家人呢?”矮个子放低了声音,生怕惹火了这个正在气头上的炸药包。

“他妻子去年死于战乱,无子。”

大家都知道,黯刃和这个叛徒的交情最好,也不再说什么了,这时一个不长脑子的女人随口说了一句:“谁叫他倒卖了我们黑爪的标志,就为了那个所谓‘平静的生活’?”

这时黯刃怒了,一发不可收拾,一瞬间匕首就架到了她脖子上:“平静的生活有哪里不好?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女人只好妥协,毕竟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惜自己的脑袋。

矮个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蝎刺,你那张嘴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轮不到你毒牙来提醒我!”

……

没有意义的争吵持续着,只有黯刃一个人在一旁什么都不说,等那两个滑头吵累了,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都走错了路,黑爪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呢,黯刃?虽然你本来就是个无趣的男人,但这次我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了,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你也想像青鸟一样背叛我们吗?”

“你好好想想,我们现在还在惩恶扬善吗?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人钱办事的?”

毒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年头……还有所谓的善吗?”

手上沾着的挚友的鲜血,黯刃早就已经失去了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下去的意义了:“我要离开黑爪。”

“果然这里留不住你,但今天你别想这么容易走!”毒牙和蝎刺架上了匕首,随时准备割下这个男人的喉咙。因为黑爪们都出去执行任务了,现在这里只有毒牙和蝎刺可能拦得住他,二对一他们占据优势。

但黯刃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立刻摆正了姿势。

战斗顷刻间白热化,三人一触即离,刀光剑影间每一招都是冲着对手的要害去的,虽然他们共事多年,可杀手的训练里从不会教人怎么手下留情。刀刃在黯刃的指尖游走,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尽管对手是两个人,他也毫不示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已经打乱了对方的节奏,二人的呼吸开始紊乱,随后便是趁他们喘息的空档,黯刃转身挥出两刀,一刀刺瞎了毒牙一只眼,一刀砍伤了蝎刺的一条腿。

他甩手将刀扔到地上,背过身去:“今晚过后世上就再也没有黯刃这个杀手了,这里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拿,你们好自为之吧。”随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路人们议论纷纷。

“说是那个威尔士男爵被杀了?”

“明明还那么年轻!”

“是啊,可怜了他那个五岁的孩子。”

而此时官府的卫兵们还调查着那个小男孩,只见小男孩眼睛肿肿的,哭哭啼啼的回答着大人们的问题。

“请问你可以回想一下凶手的相貌特征吗?”

“嗯……是个男的……个子……很高。”

“呜……左手上有伤。”

“你有看清凶器是什么吗?”

小男孩一边难受地擦着眼泪,一边努力地回想着。

“一柄……黑曜石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