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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幕 班达萨庆典(四)

班达萨的双人赛和单人赛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可以带着武器上场——不过不能用带硬箭头的弓弩。这就导致在开始之前,琴一脸杀气地看着那个巫医把她的弩里的锥形破甲箭都换成了棉花裹着的沾着石灰的箭矢,而霍尔顿也没法使用他豢养的那只银色的液体生物。他顺手拿了一根棍子,棍子上也全是石灰——按照比赛的规则,只要一个人身上的白痕多于十处,或者要害处有白色的印记,就被判断为出局。

他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对面的两名对手,那是一对巴库人兄弟,手里拿着的都是洁白的长鞭。事实上牧人们是没有所谓的制式武器的,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使用软兵器的大师,当然也不乏也速该这样的勇猛战士。

不过他仍然没在对面两个人身上感受到超格的生命能量,看来又是白位的战士。

他其实觉得有点欺负人——要知道,虽然埃科斯没什么真正的战士,可是在瑞兰德,平均四个人里面就有一个感知到战气的人,十个人里面就会有一个脱离了白位的战士——而他心里在预估班达萨庆典的难度的时候,以为自己参加的是传说中的那些竞技场呢。

现实无疑狠狠地击碎了他的幻想。

他摆好架势,随着裁判的令下,战斗正式开始了。他背后的少女一瞬间收敛了气息,他几乎不知道背后有人——不过这也是他俩约好的战术,他在正面打两个,琴待机寻找破绽。 他并不怎么会用长兵器,不过是随手选了一把。少年知道那两柄鞭子对他的威胁比人要大得多——毕竟只要被命中十次以上,他就不得不退场了。打定主意之后,他一摆长棍,向着两个人冲了过去。中长距离上,马鞭的速度跟不上他——而接近了之后,这种软兵器是施展不开的。

他还是觉得这场战斗太简单了——

少年几乎是一瞬间就窜到了两个人身前,他左手松开棍子,右手握拳对着右边那个人狠狠地捶了下去——

琴在后面叹了一口气,从潜匿中显现出来——她并不能真正的隐身,那是刺客的中级技巧,她只是通过光影效果躲在了石台边缘的柱子的夹角里面。本来她已经抱着看戏的念头了,可是那个笨蛋的表现实在是太……太丢人了——

霍尔顿的一拳并没有成功地打到右边的牧人身上,在那一瞬间,男人向后用一个难度系数挺高的动作向后弯下了腰,而他的右手握着的鞭子瞬间缠到了霍尔顿身上。与此同时,他的兄弟也挥出了手中的长鞭。牧人的鞭子至少都是两米五六的硝好的坚韧的小牛皮,随着啪啪两声,少年瞬间被捆在了两个人中间。

他一惊,就要用力挣开那两根鞭子,还没等手上加把劲,两名牧人突然大吼一声,主动进入了狂化状态——这个情况下,就算霍尔顿的力气比他们两个大得多,也没法从摩擦力和两个人的拉扯之间松脱出来。

右边的牧人举起鞭子的手柄,向他的喉咙点去——那手柄上也全是石灰。按照这个玩法,可能霍尔顿要成为班达萨庆典最丢人的参赛者了。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听见远处机簧咔哒的一声。

一连串箭矢从对角线的柱子那里扫射了过来,如果他们再躲开的话,霍尔顿固然会退场,他们两个脑门上也要多一块白灰。少年感觉一股凉风从自己头顶嗖嗖地飞过去,后背有点发凉——他个子还没有这两个人高,现在反而成了优势。

箭矢一过,两个牧人立刻反身,准备给霍尔顿的脑袋上补上一手柄。可是他俩忘了这个小子是需要两个人才能拴住的怪力男。少年双臂用力,向外一挣,鞭子松脱了大半圈,他这次没敢再托大,抓起琴丢过来的棍子就是一个跳劈。面前的牧人抖动鞭子,皮制的鞭梢缠到了他的棍子上,准备把少年的武器夺下来——

霍尔顿大吼一声,把那个倒霉蛋连人带鞭子甩到了石台外面,然后松手。

另外一个牧人此刻已经挥出了他的鞭子,缠到了他的兄弟身上,一个抖手,牧人重回战场——然后脑门上就挨了刚上好弦的琴的一连串的弩箭,倒霉地被判出局。

霍尔顿没给他第二次机会,抓起棍子当做标枪扔了过去,牧人一个扭腰闪过,提起手里的鞭子,向少年抽了过去。霍尔顿一把攥住鞭子,刚要把他拉过来,裁判一声哨响——他身上白灰已经超过十处了。

少年扔下鞭梢,有些懊恼地跳下石台。

琴不慌不忙地给连弩填装弩箭,牧人的鞭子带起呼呼的破风声,却没有一下能沾到她的身上最后,她向后一跳,跳到了石台的边缘上。对面的男人大喜,以为这下可以把她逼下台子,抡圆了膀子一鞭抽了过去。破风声还没传到,他身上已经被一连串弩箭射的到处都是白点。鼻子还挨了一箭。

石台边缘的琴消失了。牧人揉揉眼睛,少女幽灵一般从台子的边缘翻了上来——她刚才用腿卡住了竞技场的边缘,所以没出局。

等巫医吹完哨子,霍尔顿扑打着身上的白色污迹,胆战心惊地看着琴。少女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使劲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哎呦!”

看着有点贼眉鼠眼的霍尔顿,少女差点气笑了。她大义凛然地哼了一声,转了过去。

“轻敌可不是好习惯啊,小友。”王尊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对比你强的敌人的时候,你总是能拼尽全力;但是和那些比你弱的人作战的时候,你倒是露出了一些马脚。”

“我以后不会了,”霍尔顿挠挠头,转身对琴说:“对不起,琴。”

女孩抱着胳膊,扭过头去,从余光看了一下他的表情,觉得这家伙还算诚恳,又面无表情地转了回来。

“好了好了,又不是小孩子。”王尊德挥挥手:“那边是拓山和他那个朋友的比赛,你们不想看看吗?”

霍尔顿仍然可怜巴巴地看着少女,像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应。琴无奈地伸出手,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再打就变笨了!”少年张牙舞爪地反击,被女孩掐住了腰:“琴琴琴……我错了我错了……”

少女松手,一脸冷漠地看着第二个石台。

术士奈奇·霍姆举着一根短杖,杖头的宝石闪闪发光,女孩认出他施放的倒都是一堆强化法术,也不知道是自己放出来的还是卷轴里面的——其结果就是拓山几乎被强化成了一座人形坦克。他对面的显然也是个青铜阶的高手,正常情况下稳稳进第三轮的,现在却让瘦弱的男人一拳砸下了台。至于他的另外一个队友,还在想办法从奈奇的蛛网术里面挣出来呢。

霍尔顿揉揉脑袋,也向那个位置看去。

“这也太赖了吧……”男孩咋舌:“这谁顶得住啊……”他望着拓山手背上的那一条红线:“那也是法术吗?那个奇怪的纹样?”

琴点点头:或许是。

毕竟魔法的领域广博神秘,没人敢说自己能认全所有魔法——尤其是密斯拉陨落之后。

王尊德眯起眼睛:“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无声地点起一根卷烟:“最好别和他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