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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慈悲的卖炭少年与可爱的鬼少女

不可思议的事情,似乎总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是最近几天,绯村云的感想。

他很聪明,他很天才,这是他自己知道的。虽然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但从他失忆至今,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能学会那么多东西。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天才,至少和普通人比起来是这样的。

聪明就聪明吧,这是好事,但却不是怪事,毕竟人类的基数那么多,偶尔出现几个天才,也不足为奇不是。

但身体的机能,甚至对战斗的敏感,以及超强的本能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他仅仅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学会了基础的呼吸之法,然后开始往全集中呼吸的方向迈进。用一日千里来概括,似乎没有一点毛病。

除此之外,香奈乎的训练项目,他也在不超过三次的情况下,全部完成。

如果头脑方面还能有的解释,那么身体方面要怎么解释。他可以打包票,这几个月他基本就是一个死宅,锻炼的时间是一点都没有过,这样的人,能完成所有训练项目,学会常人用上一年才能学会的呼吸之法?

就是绯村云自己也不信。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他的一切才能都来自于以前的自己。否则,为什么他的身体本能会那么强,甚至比他出众的头脑更加出色。

如果说,他以前对自己的过往没有太多想法,那么现在,他真的有些好奇了。

不过绯村云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按下了好奇的心思,重新转到目前的问题上来。

童磨是必须解决的,他的死期已经被绯村云提上了日程。但不够,一个童磨死了,还会有下一个,只要鬼舞辻无惨不死,那么鬼杀队永远不会有安宁之日。忍她们也不会一直都平安无事。

危险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他今天想去见炭治郎,确切的说,是祢豆子。已经耽搁了几天了,是该提上日程了。这个特别的存在,会是解决一切的突破口吗?

炭治郎在不断努力下,终于获得了突破,全集中呼吸,也进入了新的层次,他的实力也开始追赶上香奈乎,开始往柱级的方向靠近。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把基础的训练丢下。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也开始进入了训练环节,于是蝴蝶屋的庭院,可是说每天都很热闹。

所谓的伙伴和朋友,就是在磕磕碰碰中相互促进,看着他们努力的样子,绯村云也十分羡慕。

当然,羡慕归羡慕,每个人的路子都不一样。有之固然可喜,没有也无需自卑,毕竟朋友这种东西,可是奢侈品。

“炭治郎,能打扰你一下吗?”

正在蛙跳的灶门炭治郎闻言,不由得看向绯村云,然后起身走了过去,“绯村先生,好久不见了。”

的确很久不见了,说起来也有快半个月的时间了,虽然有时候会擦肩而过,但像面对面的交谈却很少。

“绯村就行了,我的年纪也和你们差不多,可别把我叫老了。”

说着,将一旁的毛巾递给炭治郎。

“谢谢。”

满头大汗的炭治郎感激地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水。

“绯村......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会打扰到你们吗?”

“我没关系的,至于伊之助和善逸,估计巴不得我不练习,他们好像因为被我反超了,所以心里有些不甘心。”

话是这么说,但炭治郎看起来越很高兴,同行的密友能够这么上进,不再颓废,正是他希望的,而良性的竞争,他也是举双手欢迎的。

“那先到那边坐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好的。”

两人来到一边的过道上,坐了下去。

“我听人说,你有个妹妹,叫做祢豆子对吧?”

“是的。”

炭治郎的心脏突然揪了起来。虽然面对过很多次诘问,但他依旧会感到紧张,因为祢豆子是鬼,是异类。不管他多么不想承认,这都是事实。而大多数人都不会接受这种的异类,混在人群当中。

“据说是鬼?”

“是这样没错,但是绯村先生,我可以保证,祢豆子绝对不会伤害人类的。”

“我知道,不只是你保证,还有很多人为此做出担保,就连你们的主公大人,也是如此。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异议。不过保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保证了的东西,也有可能发生意外。如果你的妹妹真的伤害了人,你打算怎么做?”

炭治郎没有从绯村云身上闻到恶意,就连说话,也是令人如沐春风。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像是一柄利剑,悬在他的头上,那冰冷的气息,让他不寒而栗。

他咬紧牙关,紧握着双手。

“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再怎么难受,我也会亲手斩杀她的。然后我也会陪着她一起去黄泉地狱的,因为无法阻止她,都是我这当哥哥的过错。既然是犯了罪,我就必须和她一起承担。”

绯村云看着炭治郎的双眼,而炭治郎也没有丝毫躲避地看着他。

“真是坚定的决心,这份觉悟,连我也忍不住想要赞赏你。不过这只是我的好奇心而已,并不是想要确认什么。即便你回答不杀,而是背负着罪孽去赎罪,我也无可置否。因为是家人,所以难以舍弃也是正常的。换做是我,大概没办法下定和你一样的决心。”

“很了不起哦,我是说真的。”

“诶?只是好奇?”

炭治郎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

“嗯,只是好奇,其实我找你,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

“.......”

炭治郎不知道怎么反应。

“话说回来,我能见一见你妹妹吗?有点事情,可能需要你妹妹协助。”

“是什么事情?老实说,我妹妹并没有和人沟通的能力。”

“我想要拿她的血。你应该知道,你妹妹是迄今为止,从未发生过的奇迹,她的价值,其实很高。鬼杀队的人又不是笨蛋,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价值,这也是她能活下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你该不会认为,仅仅是你的保证才能得以豁免的吧?”

好吧,炭治郎虽然不认为自己的保证有效,但他也认为是富冈义勇和鳞泷左近次的担保起了作用。却没想到,绯村云会告诉他另一个真相。

“其实鬼杀队并没有放弃从源头上下手,也就是从鬼的由来方面入手。鬼的力量大部分都来源于血液,可以说血液才是他们的本体。而你妹妹能异于他人,必然也是血液出现了未知的变化。所以我想尝试去研究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你觉得,祢豆子的血液可能蕴含着消灭鬼的力量?”

“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

祢豆子的特殊,炭治郎当然知道,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

“我希望祢豆子能变回人类,绯村先生,能帮助我吗?”

绯村云点了点头,“如果找到办法的话。”

“不过我有个疑问,听说你对于鬼,也有同情之心,是真的吗?”

炭治郎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他们杀了很多人,是罪不可赦的存在,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们也不是全都是自愿的,而是成为了鬼,让他们失去了人性。他们其实也很可悲。”

虽然有些荒谬,但这就是他目前的想法。

“慈悲之心。炭治郎,你或许应该去参佛。斩业非斩人,杀生为护生,很适合你。”

“我没想那么多。”

“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拥有自我,恪守底线,不去伤人害人,那么是人是鬼,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人类,也有恶的存在,善恶从来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绯村云没有先入为主的仇恨,所以对于人,对于鬼,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的。虽然大部分的鬼都在杀人,但也不排除有些没有,比如祢豆子。所以他才能说这种话,这种近乎荒谬一样的言论。

然而,炭治郎却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明白了。但我还是想让祢豆子做回人类,因为,做鬼,真的很痛苦。我不想她一直体会那种痛苦。”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如果我找到了变回人类的办法,会第一时间,把她变回去的。”

“谢谢,那跟我去见祢豆子吧,因为是白天,她不合适出来外面,她现在还在房子里。”

绯村云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鬼,是的,他刚才说了一大通话,其实都是自己的腻想,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空口白话,也只有单纯天真的炭治郎才不会怀疑。

不过你要想说绯村云只是编排出来的,那也不对,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他说的也是事实。

灶门祢豆子,炭治郎的妹妹,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居然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白皙的脸蛋,宽大的额头,精细的柳眉,如樱花颜色般的双眼,小巧可爱的鼻子,玲珑的小嘴上,叼着一根绿色的竹筒。

那一头黝黑浓密的长发,一身尺寸过长的和服,加上如画般的精致五官,看起来就像是个可爱的布娃娃,一见就想抱在怀里蹭的那种。

这就是鬼,也太可爱了吧?如果每一个鬼都这么可爱,谁还下得去手啊?

绯村云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