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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产屋敷耀哉

得知自己的继子和绯村云回来,蝴蝶忍也很高兴。嘘寒问暖,总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在家常之后,蝴蝶忍也开始说起了正事。

“最近鬼杀队的气氛开始严峻起来,炼狱先生的牺牲,让队里的所有人都不平静,主公大人的意思也是主动出击。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有很多任务。”

说着,蝴蝶忍看向依旧静若处子的香奈乎。

“香奈乎,接下来,你可能也会出任务,做好准备。”

“嗯。”

香奈乎点了点头,她是鬼杀队的一员,对出任务这种事自然不会反感。

“至于绯村君,你的推测,我已经上报给主公大人了。主公大人觉得很有参考价值,所以对你有了些许兴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见见他。”

“想见我吗?”

虽然没见过蝴蝶忍包含敬意的这个人,但能维持鬼杀队的存在,并且尝试解决千年来遗留的问题,其人的胸襟和志向,也让绯村云神交已久。

“没问题,我也想见见这位大人物。”

本身就对这个人有几分好奇,如今还有蝴蝶忍的请求,绯村云自然不会拒绝。

谈话一结束,刚刚回来没多久的蝴蝶忍就再次出了门,不过这一次,绯村云和她同行。

“这次出门,和香奈乎相处得不错呢,绯村君。看得出来,她改变了不少。”

有些话,不方便对着当事人说,但离开了蝴蝶屋后,就不一样了。

“她只是找回了属于她的那颗心而已。”

“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你。那孩子能转变全都是你的功劳。”

“这份感谢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能够敞开心扉这一点,我也很高兴。”

蝴蝶忍看着一脸真诚的绯村云,心里也流过一丝暖意。

“不说香奈乎了,你呢,找到你想找到的东西了吗?”

“算是吧。虽然我还是记不起原来的自己,但对自己多少有了一些了解。那灰烬之下,虽然埋葬了我的过去,但我还存在着,明白到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这样啊,那就恭喜你了。”

聊天到此结束,虽然还有其他可以说的,但都知道的答案,实在不必要过多的讨论,一切就交由时间来证明。

产屋敷耀哉,鬼杀队的当家人,却是一副病恹恹,随时随地都可能去世的人,这样的印象实在差别太大,以至于,初次见面的绯村云,有些难以接受。

本以为是一名风姿卓越,有着气吞万里的上位者,却没想到,居然是个病秧子。

在卧室里,绯村云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表现出了他的震惊。而蝴蝶忍则十分恭敬地半跪下来。

“主公大人,我将绯村云带来了。绯村君,不能失礼。”

闻言,绯村云刚想按照蝴蝶忍的意思,半跪下来,可身体刚刚弯下,他便感到了一丝反感。说实话他没有跪拜任何人的想法,但为了蝴蝶忍,他也不是不能照做一次。

然而,这种跪拜人的行为,却没想到迎来了自己内心那么强烈的抗拒。

这一停顿,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蝴蝶忍想说些什么,但产屋敖却已经率先发言。

“绯村君并不是

鬼杀队的人,没必要那么多礼节。而且忍,我也说过的,你们没必要向我下跪,我只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而已。”

“主公大人,我们也说过,这是我们对您最起码的敬意,请您不要劝阻。”

产屋敷摇了摇头,没有继续争执,而是用着那双被毁了的,失明了的眼睛对着绯村云的方向。

“你就是绯村云吗?我在忍那里听到过很多关于你的事,你的推断对我们而言,也是很大的帮助,在这里,我先谢谢你了。”

“你客气了。”

绯村云没有下跪,却是跪坐了下来,以示礼仪。

“我在忍那里也听过你的事情。听说你们的家族受到了诅咒,很少能难活过30岁的。之前我还不怎么相信,如今见到你,我却是相信了。”

“如你所见,我这副样子,就是因为诅咒。”

“虽然我的话可能太过失礼,但作为一名医生,我还是有必要向你说明白。”

产屋敷显然也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传言上下功夫,闻言,不由得有些发愣。

“诅咒这种东西,我暂时无法判断。但如果你的家族已经有千年的病史,并且都是男孩的话,那么我想可能并不是什么诅咒,而是遗传病,一种基因上的病症。”

“哦,你应该听说过我在忍那里学了一些医术,我有空也会去收集国外传来的医学知识。如果按照我听闻的情况,你的病症是基因遗传疾病的概率很高。”

“......”

产屋敷沉默了下来。而蝴蝶忍则是皱眉道:“绯村君,你太过失礼了。”

“没事的,忍。姑且我也是个病人,听听医生的意见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产屋敷抬手打断了蝴蝶忍的苛责,再度问道。

“绯村君,你的解释十分新颖。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是否有办法医治你说的病?”

虽然有些天方夜谭,但产屋敖不得不去赌这个可能性,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改变他们家族的最好机会。

“......能够单独谈吗?”

绯村云看了看蝴蝶忍,把自己的话吞了回去。他知道,蝴蝶忍在这里,太过情绪化,实在不适合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产屋敷应允了整个请求,虽然绯村云单独见面,有点风险,但既然是蝴蝶忍介绍的,那么风险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很快,房间内就剩下绯村云,以及产屋敖夫妇。因为产屋敖病重,所以他的妻子有必要守在他身边进行照顾,倒是不用离开。

“有什么不方便的话,现在可以直说了。”

“嗯,我明白。你的病症,如果真是基因上的病,那么依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基本没办法医治。但这种病也很明显,显然男孩是带有病症的显性特征,而女孩则是呈现隐性。只要避免生男孩就可以了。不过显然,为了传承家族香火,不生男孩是不现实的。”

产屋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打断绯村云的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刚才的话,仅仅是基于一般论。既然基因出现了问题,那改变基因就好了。你应该知道目前,有什么可以改变人的基因的东西吧。”

“鬼血?”

“没错,如果能正确的使用鬼血,不但可以

彻底改造人的本质,而且可能会出现一些超人的能力。如果能在祢豆子的血液样本上再进一步,或许就可以彻底治愈你的病。”

产屋敷依旧很平静,虽然化作是其他人,可能就炸了,但他却依旧平稳。

“如果用了鬼血,那我还会是我吗?”

“假如你的意志能战胜鬼血中的意志,那么有可能取而代之,成为新的人类。不过从生理层面来说,你确实不再是你了。”

产屋敖的妻子,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而产屋敖很适时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么,这个方案,我拒绝了。我想以人类的身份迎来死亡,而不是为了苟且偷生,成为非人非鬼的东西。所以谢谢你的好意,绯村君。”

绯村云摇了摇头,“能够如此直面生死,你的意志,我很钦佩。”

“你从医学方面分析了我的病症,那么要不要听听,为什么我和我的家族会认为这是个诅咒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我洗耳恭听!”

产屋敷笑了笑,用着不怎么明亮,反而有些虚弱,却无比温柔的语气缓缓开口。

“我的家族,其实和鬼舞辻无惨有着血缘关系,而这个病,也是在他成为鬼之后,才出现的。”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绝对是绯村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但明白过来之后,他似乎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对于解决鬼这件事如此上心了。

罪孽需要清洗,鬼舞辻无惨造成的血债,作为他的族人,有必要承担一部分责任,这是无可躲避的。

罪孽的积累,会成为业障,而业障也就是一个人最大的诅咒了。杀鬼,只是一种清除罪业的手段,也是一种救赎方式。

产屋敷慢慢讲着他们家住的故事,而绯村云则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因为吃惊而打断故事。

“......这就是我们一族诅咒的真相。绯村云,我们一代一代,只是为了消除这些罪孽,希望能斩断这份业果。即便这和我们的病症无关,但却也是我们无法舍弃的职责。”

“所以,为了斩断这份业果,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没有对鬼的仇恨,对绯村云讲什么复仇都是不现实,大义凛然的对他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如果他真是天才,是不会被三言两语打动。那么就真诚以待吧。

他需要这份能力,所以便直言相邀。

“你不怕我拒绝吗?这么直言不讳。”

“的确有点,但人和人之间,我觉得有必要真诚相待。我麾下的那些孩子,有的为了报恩,有的为了报仇,各种各种理由,将他们聚集到一起。我自然也有自己的私欲,我不否认。”

产屋敷虽然病恹恹的,但的确很有领导魅力,即便是绯村云也难以否认。

“所以,哪怕再小的一份力量,我也希望用上,因为这已经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我一族的事情了。”

“你说得对,鬼舞辻无惨所背负的罪孽因果,已经不是单纯一个人的问题了。所以,我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你的邀请。不过,我没有向人卑躬屈膝的习惯,所以请让我以协助者的身份,协助你们鬼杀队吧。”

“那么我们来谈谈你推断的两个结果,以及如何对付鬼舞辻无惨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