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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房间

制作人偶的工作对巴巴萨尔非常艰巨,当爵禄王答应巴巴萨尔以这种技艺用来换取乜段宗的最后著作后,虽然嘴上应允,但他自然不会让巴巴萨尔这位在民间看来欺骗神明有违天道的谎言师自由自在的出行在这三宫六院里。

一间小小的安置在杂物间的破旧房间,已经是爵禄王所能给巴巴萨尔最大程度的施舍。桌面上有关那位已故妃子的所有材料开始堆积如山,爵禄王对于爱人的全部了解几乎令巴巴萨尔发指。

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搜集了所有和那位年轻妃子有关的全面讯息,并且这些里面将近一半以上统统来自爵禄王自己的寝宫。不先去掌管户籍资料的官员那里搜集资料,而是去睡觉和活动的寝宫,这让巴巴萨尔不知不觉有了一种恐惧。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一种自己的灵魂都被爵禄王要控制住的欲望。

这到底是错觉,还是确有此事。

小小的起居室,似乎是曾经有人居住过的模样,还有些许人残留过的活动迹象,卷的不太熟练的被子,粘在被褥上未被清理的头发,从长度看来属于一位女性。

巴巴萨尔又在还有木刺的粗糙桌面上发现了扣在灰尘上的掌印,那从大小来看,比自己的整整小了一圈,就像曾经有人坐在床边,正正好好用弯曲的小臂放在桌子边落下的。

整座起居室安置在杂物间附近,在堆砌废物的房间设立这样一个类似囚室的房间到底是为了安置谁呢?

巴巴萨尔的手指扫过每一寸角落,他的指尖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若有所思。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看守巴巴萨尔的侍卫带来了爵禄王的旨意,爵禄王绝对不会容许有人欺骗他,就算是那个对象自称就连神也会心甘情愿被他欺骗。

“呵,真是会为难人啊。”巴巴萨尔的打趣没有引起侍卫的任何反应,看来那个传言在华庭国很盛行,不要和谎言师搭话,不然那个撒谎成性的家伙会夺取你的一切。

谎言师的脑子里只有欺骗,会的也只有欺骗,他们的世界就从来没有半点真实的存在。

对于撒谎成性的混账来说,真诚永远是虚假的奢望。

“看来你是个沉默的家伙。”巴巴萨尔还想问问侍卫这之前关着的人是谁来着。

不要试图撬开不愿意和你交谈对象的嘴巴,你得不到半点想要的东西,只会无端受到更多的指责和恶意。

琅環对他所说的话他一直记到现在,并且从此以后也不可能会忘记。这些话是琅環生前留给他最后的宝藏。

现在,他关于琅環的全部仅仅剩下这些还存在于脑海而已。

“想逃就趁现在吧。”那个感觉不善言辞的侍卫又开始巴巴萨尔将注意力撤离的时候说了话。“你来这里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谎言师就按照自己的本性活着不正好?”说什么为了朋友之间的约定,在侍卫眼里,这个不要命的谎言师根本在自寻死路。

“不要试图在不懂你的对象面前解释什么,那是浪费时间的无用功。”

“你在那里喃喃自语什么?”这就是谎言师回应别人问题的态度吗?难以置信,就像他们早晚注定会成真的谎言一样。

“一个留下来的小小习惯罢了。”

“你果然是个怪胎。”

巴巴萨尔对于侍卫这个答案耸了耸肩,确定和否认他从不辩解什么。

“你听好了,皇帝的恐怖远在你这个谎言师的想象之上!”侍卫的天性注定他和巴巴萨尔是不同的,至少目前他说的都是实话。

“你以为这个房间以前关着谁?”侍卫的面色憔悴,服侍这位可怕的帝王远比巴巴萨尔想象的复杂恐怖。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只有他们这些处在水里的人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巴巴萨尔得到那个答案后,并不算太惊讶。或许说,他已经对惊讶这种表情习以为常。

“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侍卫看着巴巴萨尔坐下的背影,他的反应过于平静,连侍卫都怀疑他刚才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自己的话。他好心的警告就这样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一句话,让巴巴萨尔不为所动。

“哦,你是希望我说声谢谢吗?”那巴巴萨尔就说一声谢谢你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笨蛋!”

“就算我想逃也没用了吧。”巴巴萨尔干脆将后背倚在了椅子上,翻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多谢关心,虽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你说话的方式就没人反映过很讨厌吗?”

“反映过,但我从不听。”谎言师从不会由于外界的无用建议轻易改变自身,坚守自身也是谎言师的必修课。

“诶,算了,和你在说话也是浪费人生。”侍卫搔了搔头,见巴巴萨尔没有更加深入探究的意思,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退了出去。

“但还是谢谢你提了这个意见。”巴巴萨尔在侍卫关上门的刹那还是说了侍卫期待的感谢。

谢谢有什么用?倒不如把注意力放在这一堆资料上。

巴巴萨尔吐了一口气,将身子大力压在木质的椅背上,巴巴萨尔伸出伸出手指,那上面还有没来得及擦去的灰尘。凭借谎言师的本能,巴巴萨尔很快就通过这个讯息感觉到这个房间的怪异,首先,这些家具似乎是故意被伪装成廉价破旧的模样,凭借这些灰尘里残留的异样味道,巴巴萨尔在和侍卫对话的时候就在脑海勾勒出了这些家具原有的模样。

“真是个奇怪的皇帝……”半晌后,巴巴萨尔睁开了双眼,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投入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盏闪烁微弱的橘黄灯光,沾上唾沫的翻书声还有巴巴萨尔做记录时的沙沙声就是这个夜晚的全部,

文字和语言会将巴巴萨尔想要的信息编辑出来,构成巴巴萨尔所需要的讯息。

那个女孩的人生就在这些零碎的资料中,慢慢的完整起来,在巴巴萨尔自己回忆的笔记里缓缓向他诉说自己不堪回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