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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归家

苍茫的大地,群山环绕,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轮曜日洒下温暖的光华,抚慰着大地,为大地播种下春天的种子。

春天过去,就要迎来炎热的夏天,东北大地上还是一派凛凛寒风,诺大的东北共有三个省份,因为地处东北,这里除非到了酷暑才会有暖意,剩下的时间里,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冰雪环绕,辽阔的山峦地带,小部分的山峰之上还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小草从坚硬的大地上使出全力挤出来,令寒冷的东北,终于有了一丝春意。

群山之中,两个长得相差不大的年轻人绕着山路,骑着高头大马,朝着山里而去,这片山脉并没有通公路,还处于最原始的地步,山里的人们个个纯朴,时常在路上,两人会遇到从山里走出来的村民,这些村民大眼瞅着从山外进来的人,就算不认识,他们也会热情的打招呼。

一路走过来,孔簧询问着家乡的情况,在孔簧的脑海里绘制出了一副家的画面,在家里,两名白发如雪的老人,含辛茹苦的将唯一的孩子养大,他们勤勤恳恳,当孩子长大了之后,孩子出去闯荡,老两口天天屹立在门前等待着孩子归家,不管在几时,孩子都是他们的心头肉,不管几时,只要孩子,老两口都会开心地笑,越想,孔簧归乡的欲望越浓烈,胯下的健马不断地被孔簧催促着朝着家而去。

翻过崇山峻岭,一片小山村出现在了孔簧的眼前,正值午时,山村里的住户家里都升起飘渺的烟雾,那是村民们做饭飘出来的烟,远远地,在村头的位置,站着四位满脸皱纹,白雪皑皑的老人,四位老人翘首以盼,看到了从远处快马而来的孔簧,四位老人面上露出了喜色。

胯下的健马飞奔着,带着孔簧归乡的心箭一样飞了过去。

“表哥,等等我呀,都到家了,还这么急干嘛?”

后方的孔阳不疾不徐的慢慢的骑马朝着村落跑,孔簧话也不会,只顾用鞭子抽打马匹,马匹嘶鸣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冲向村落,红枣大马来到了村落口,孔簧一拉马缰,整匹马人立了起来,孔簧惊慌的抓紧马缰,避免自己从马背上掉落下来,四位老人中走出来一位,老人拉住马缰,使劲一拉,健马安静了下来。

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拉马的老人退了回去,孔簧疾步冲到四位老人面前,“噗通”一下跪在了四位老人面前:“不肖子孙孔簧回来了。”

四位老人眼含泪水拉起孔簧,安慰着孔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孔阳从马上下来,看着四位老人围着孔簧问东问西,却没有人搭理自己,撇撇嘴,牵着孔簧的马向村子养马的马圈而去,嘴里嘟囔着:“有了侄子,没儿子。”

午后的家乡是美丽的,孔簧坐在自己家里的石桌旁,摸着充满了岁月气息的石桌,孔簧的心里一阵舒爽,这是自己离家之后第一次归家,有家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吮吸着家乡空气,阴霾的情绪全部一扫而空,孔簧的父母还有孔阳的父母在厨房里劳作着,孔簧想要帮忙,却被四个老人推了出来,老人说,孔簧难得回家一次,要吃家乡菜,家乡菜的味道只要吃过一次绝对就不会忘掉。

坐在一旁的孔阳苦着脸,他就没有孔簧那么好的命了,只能被自己的父母使唤着东边挑桶水,西边摘把菜,这会儿才消停下来。

“表哥,你这是富贵命呀,回来都不用干活,我这是劳碌命,回来了就被催的东跑西窜的,人比人,真是让人受不了了。”

孔簧举起家乡的茶轻轻地吸了一口,生活要多逍遥就有多逍遥,淡然一笑,孔簧没有接话,继续欣赏家乡的美景。

“哎,得,我去把家里那几个家伙拉过来,咱们小辈也热闹热闹。”

孔阳拍拍屁股,走出了院落,孔簧想起来,在照片中还看到了两个孩子,自己是家里独子,另外的两个孩子也是姑姑家的,孔阳应该是回家叫自己的弟弟妹妹去了。

……

慕容霜全程观看着这一幅暖意洋洋的画面,可是这幅画面在慕容霜的眼中却不是这么喜庆,具有看破虚妄的眼镜,将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了慕容霜的面前。

这里,哪里是村落?真实的村庄是一片乱葬岗,在这片孤坟遍野的乱葬岗上,随处可见到一座又一座坟墓随便的树立着,有些坟墓都被刨开,坟墓中的尸骨洒落了一地,孔簧坐在一座巨大的坟堆上,手中的茶杯是一块石头,石头被水滴出来了一个凹槽,凹槽里装满了浑浊的液体,这一切孔簧自己是看不到的。

……

孔阳回来了,他带着两个与他差不多的男女,两男女看到孔簧眼睛一亮,连忙喊表哥,孔簧看到自己的表弟表妹,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来两个小礼物递给两人:“给,这是表哥送给你们的礼物。”

“谢谢表哥”

两人欢喜的接过礼物,想要打开礼物的外包装,又有些不好意思,将礼物揣在了口袋里,等着回去在拆开。

“给你的表弟表妹都带礼物了,怎么没有给姑姑还有姑父带礼物呢?”

四位老人端着做好的菜,从里屋走了出来,孔簧的姑姑开着玩笑,孔簧面色一紧,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为四位老人准备好的礼物:“姑姑、姑父还有爸妈,你们的礼物我自然准备,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肯定要为你们准备一份大礼的。”

将礼物挨个给了姑姑、姑父还有父母,孔簧的姑姑笑的喜逐颜开,嘴上却责怪着孔簧:“你看你这孩子,姑姑只是说着玩的,怎么还真的带礼物回来了。”

打开了自己的礼物,礼盒里是一个玉镯子,孔簧的姑姑看着玉镯,顿时喜欢上了,镯子晶莹翠绿,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瑰丽的色泽,将镯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孔簧的姑姑带在自己的手腕上,孔簧姑姑的手因为长期做农活显得粗大,可是镯子一戴上,那只手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走到自己父母面前,孔簧将两个礼盒挨个拆开,孔簧送给父亲的是一个玛瑙戒指,送个母亲的是一条铂金项链,帮老两口带上,老两口喜不自胜,来回的把玩着礼物。

大家庭聚会,喜气洋洋,一顿饭下来,孔簧喝了很多酒,不知不觉间,孔簧喝醉了,喝醉的孔簧讲述着自己不顺的经历,讲述着自己曾经的开心事,这一刻的孔簧是不带防备的,在他面前是他一生中最亲近的人,这些人不会防范自己,会听自己倾诉,会安慰自己,会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

暮色来临,太阳西沉,夜晚来袭,孔簧被抬到了房间里,将房门关好,孔阳带着一家子所有人走出了房间,四位老人加上三个年轻人,全部围着孔阳坐着,孔阳撕开了自己的伪装,其他人也将自己的伪装解除,露出了一张张钢铁面容,这些人都是机器人。

“做的不错,让他安心的在这里呆下去,等到七天后,计划正式开始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机器人没有回话,它们只会完成命令。

年轻研究院的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实验体的数量太多了,11111号实验体的结局可以预料的到,每个实验体都有着自己的使命,研究室里的人是那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这些实验体,虽然说这些都是实验体,可是这些实验体也是活生生的,眼看着这些活生生的实验体在自己的手下经历着痛苦,年轻研究员感同身受,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他知道,这项实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人类对永恒生命的追求从古至今,没有间断过。

人类的科技水平在发展着,越来越发达的科技导致人类对长生的追求更加的渴望,为了永恒,人类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人类或许可以得到长生的秘密,怎么会轻易地放弃?

想起孔教授的儿子,年轻研究员只能无奈叹息,那是一个猛人,也是一个天才,他是唯一一个敢于抗衡人类对永恒生命追求的人,但,这样一个人最后的结局也莫过于败亡,在人类的欲望前,不管你再强大,你都无法阻拦人类前进的脚步。

机器人静立在四周,年轻研究员在虚空中敲定虚浮的键盘,将一个又一个指令写成程序输入到机器人的大脑里,机器人接受着这些信息,等所有的信息都接受完毕之后,机器人们披上了那层虚拟的面具,重新化作了孔簧的亲人们。

年轻研究员趁着夜色,开启穿越之门,从穿越之门回到了研究室,他要在研究室找寻一些东西,会在孔簧醒来之前回到这个地方。

等年轻研究员消失之后,慕容霜从虚无中走了出来,撤去了将自己隐形的外衣,慕容霜走进了房间里,房间里的机器人发现了慕容霜,就要向研究室里的年轻研究员报警,慕容霜在自己手腕上的新手表上按了按,那些机器人定在了那里,双眼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慕容霜走到孔簧的身边,孔簧躺在床上,翻动着,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慕容霜冰冷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伸手想要触摸孔簧的脸,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慕容霜缩回了自己的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甩棍样的激光剑,慕容霜将激光剑塞在了孔簧的裤子口袋里,同时,慕容霜将孔簧的手表摘了下来,帮孔簧换上了一款一样的手表,这块手表经过了慕容霜的改造,除了外观一样,内部全部大换样。

在手表上的调节按钮上轻轻一按,手表“滴”的响了一声,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做完这些,慕容霜退后,又隐入了黑暗中,手腕上的手表操控器对着机器人一晃,机器人恢复了行动能力,它们的部分收录的信息被慕容霜抹除掉,机器人的记录仪中没有出现慕容霜的影子。

从深度中睡眠中醒来,孔簧揉了揉自己略微疼痛的脑袋,陈年的黄酒果然不是这么好喝的,虽然有些头疼,孔簧的心情却是个格外的舒畅,能够陪伴在父母的身边,这是一种享受。

早早起来,孔簧走出了房子,厨房里,孔簧的母亲伸出头,对着孔簧微微一笑,对孔簧招招手:“孔簧,过来,喝点醒酒汤,陈年的黄酒喝下去,早上必须起来喝点醒酒汤,不然,你今天一天都得昏昏沉沉的。”

答应了一声,孔簧打水,将自己的面部卫生与口腔卫生,清洗了一边之后,孔簧走进了厨房,厨房的案板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孔簧拿起汤大口将汤喝掉,喝完之后,孔簧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想修一条从山外通进来的路,从山外进来全是泥土路,还有些地方的路格外危险,我想为村子做点贡献,修一条通进来的公路,以免各位老乡为了出行而劳累。”

“孩子,这条路我们走了一辈子了,还修它干嘛?年轻人都走出了大山,在大山里的全是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我们能够自给自足,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修那么一条公路多费钱,我们还是喜欢骑马出行,你就不要花冤枉钱了。”

孔母劝解道,孔簧坚决的摇头:“妈,修一条不会花多少钱的,你们出去少,我们还得回来呢,修一条路,也好方便我们回家不是?”

“阿簧,别那么费心了,这路不修也罢。”

孔簧的父亲从厨房外走了进来,也跟着劝道,孔簧怎么都不听劝,就想为村子造福,孔簧父母拗不过孔簧,说道:“这样,你过段时间在去吧,在家里多玩几天,修路的事往后挪,在家里好好呆着。”

一家三口将修路的事商量了商量,最后决定过了七天,孔簧再出村,孔簧哪里会知道,七天之后,将有一场大危机,将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他在家里安心的呆着,每天都在家乡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