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她的长相了吗？”她问。
傅桐欣摇了摇头：“我没看清，她戴着一副大墨镜，就跟明星似的……”
这倒是和之前那个来放仓鼠的人说得如出一辙，林蔚然不免有些疑惑，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这女人还跑去了西餐厅，难道就不怕事情早已经暴露？
还真是胆大，似乎拿准了自己和傅桐欣不会查到她的身上……
“桐欣，你当时有没有盯着她看？”林蔚然忍不住问。
按照傅桐欣的性子，心里是藏不住事的，要是当时一直盯着那女人看，事情八成就已经穿帮了，那女人恐怕不会再出现，而要是没有盯着那女人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能找到那人。
“没有，”电话那头的傅桐欣摇了摇头，“我是之后才发觉这人有点奇怪的，当时我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也幸亏傅桐欣神经大条，阴差阳错地没叫那女人发现端倪。
林蔚然微微舒了口气：“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北市，外界都知道我和靳默泽在度蜜月，那个女人如果真是迷恋靳默泽的人，一定还会找去西餐厅，或者会去靳默泽曾去过的地方……”
“你怎么这么肯定？”傅桐欣那叫一个疑惑不解。
事实上，私家侦探也是这么说的，说法和林蔚然出奇的一致。
“很简单，迷恋一个人，是没办法忍受长时间见不着他的，所以靳默泽离开北市之后，那女人肯定会无法忍受他的离开，会去他曾去过的地方找他的‘踪迹’，至于为什么会来西餐厅……这种人性格这么扭曲，上一次没能绊倒我，之后一定还会想出别的法子。”
听林蔚然这么一解释，傅桐欣算是明白了：“还这么一码事……可真是活久见。”
林蔚然在爷爷的熏陶下，从小就很爱看新闻，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刑事案件，知道有些痴迷是致命的，太过痴迷一个人反而会忍不住想要伤害那个人，这并不是一种健康正当的关系。
“你要小心，我已经不在北市了，那人没法对我下手，恐怕会奔着你来。”她忍不住叮嘱。
傅桐欣点点头：“放心吧，店里这么多人，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每天下班都挺早，回去的时候自己开车，到家一般天还没黑，每次都是管家出来接我，哪会有事？”
傅桐欣一向心大，性子也是大大咧咧，正好和心思细腻的林蔚然能互补。
“总归要注意安全，不能掉以轻心。”林蔚然认真说道。
傅桐欣点了点头：“这是当然了，我这人可是很惜命的，才不想莫名其妙遭了灾遇了祸。”
挂了电话，林蔚然沉思了很久。
她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出来。
靳默泽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单手托腮坐在小圆桌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在想些什么？”他问。
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融化在了从窗外传来的风里。
林蔚然看向他，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还是告诉他还好：“我……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和我结婚之前，是不是有过一个或一些女人，对你很迷恋，甚至迷恋到疯狂的地步？”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靳默泽不解其意。
“因为……上次放‘老鼠’的事，很可能就是你的迷恋者干的。”林蔚然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
靳默泽听了这话，神色微凝。
他知道这个小女人不会随口胡诌，这件事一定是有迹可循，所以她才会开口。
“你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他剑眉微微蹙起。
林蔚然点头：“一开始我没觉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可后来我和傅桐欣仔细想了想，我们两个都没得罪过什么人，更是完全不认识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所以……只有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得罪了那女人，或者和那女人有什么瓜葛，所以才会牵连到西餐厅。”
“你也见过那人？”靳默泽不由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如果真按照林蔚然所说，那女人丧心病狂得连放老鼠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那么会不会还有更狠的后手？
照这样看，林蔚然很有危险。
可如果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和自己无关，林蔚然应该不会被当成敌对对象。
“我没见过，”林蔚然摇摇头，“桐欣见过，说是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很可能和上次指使那人放老鼠的，是同一个人。”
“西餐厅里不是有监控吗？”靳默泽又问。
“是有监控，不过那天正好升级监控系统，那个时间段没有把监控打开。”林蔚然道。
不然一定可以拍下那女人的正脸，即便带着墨镜也是可以辨认的，不至于没有任何线索可言。
靳默泽有些狐疑：“你们店的监控录像，正好升级？”
“是，”林蔚然点了点头，“那天正好升级。”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靳默泽问。
之前放老鼠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是躲到了监控拍不到的角落，把老鼠放出来的。
而这一次，那女人又是趁着监控升级的当口，来到西餐厅的。
如果说西餐厅里没有眼线，靳默泽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你是觉得，有人往外头走漏了风声？”林蔚然听出了他言下之意。
“如果没有，不可能有两次这样的巧合。”靳默泽道。
巧合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人为。
至少靳默泽不相信，这世上能有那么多碰巧的事。
“这就麻烦了……”林蔚然有些苦恼。
如果挨个儿调查西餐厅里的员工，势必会让西餐厅的氛围有所改变，毕竟没有谁会愿意被当成间隙一样审问。
而如果不挨个儿问一问他们各自最近在忙些什么，是否见过一个带着大墨镜的女人……这样的问题一问出来，就会被人感觉是在当犯人审，能好好配合才怪了。
林蔚然深吸一口气，觉得靳默泽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所以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想方设法地打听起了那个女人的下落。
不过连一张露正脸的照片都没有，实在是很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