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隽面露疑惑，李月寒主动解惑：“方才我同你师父说，想把你留在王府，你师父不愿意，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听了这话，钟隽把口中的饭菜咽了下去，后看了桑启一眼，犹豫着开口：“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阿宁除了家人之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李月寒坦率的把孟婴宁供了出来：“她觉得你很好，所以我想留你在王府，陪阿宁玩。”
“我是男孩子。”钟隽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性别：“和世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没关系，府上还有两位少爷，你只需要陪阿宁玩耍就可以了。”李月寒耐着性子说道。
“那不是很没人权？”到底是跟在桑启这个后世之人身边长大的，钟隽对自由简直有魔性的执拗：“我想要的是自由。”
听了这话，李月寒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桑启：“你留在你师父身边，难道有自由吗？你不是说你师父用毒控制了你们吗？”
桑启一听这话就炸了：“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
钟隽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那是我胡说的……我不那么说，当时你也不会放过我……”
“虽然我不懂你们师徒之间的相处模式，但是我可以不问，只要你点头愿意留下陪阿宁玩，我倒是愿意给你师父几分庇护，至少让上官瑞昱不能上门找麻烦。”李月寒坦诚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觉得我的要求太过分，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来看，你们曾经伤害过我的孩子，我不落井下石把你们卖给上官瑞昱，反而还想留下你们，已经是我十分不计较了。”
诚然李月寒说的没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桑启毕竟伤害过孟追。
这番话说完，桑启和钟隽默契的不说话了。
钟隽年纪小脸皮厚，埋头吃饭不说话。桑启虽然成长经历特殊，但是毕竟是个成年人，被李月寒这么一说，只觉得这心里十分不舒服。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李月寒主动邀请。
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桑启先做的坏人。
她这么来来回回的恶心桑启一把，也算是心里舒坦了。
当然，庇护桑启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除了孟婴宁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因为李月寒也的确想留下桑启和钟隽这对奇葩师徒。
按照桑启的话来说，神偷组织别的孩子们都已经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只有钟隽一直跟在她的身边。那李月寒也不用费劲去安排别的孩子，只需要把他们师徒安排好即可。
一顿饭吃完，李月寒撇开桑启，直接问钟隽：“只要你点头，入了王府之后，好吃的应有尽有，而且每个月还会给你零花钱，还可以安排你读书习字，成年以后你要离开王府，只要阿宁同意，我和王爷都不会阻止。”
钟隽愣住：“那……那我师父呢？”
“上官瑞昱不再找她麻烦之后，她想干嘛就干嘛，当然，除了伤天害理违法乱纪。”李月寒顺便瞥了桑启一眼。
桑启明显有话要说，但是却打住了。
钟隽随即又问：“这么说，你是打算护着我师父咯？”
“看你表现。”李月寒笑眯眯道。
“你好像在等我上钩啊！”钟隽直白的说道：“而且我一个男子汉，去给一个小姑娘当陪玩，我以后长大了也不会有姑娘嫁给我，你要是真的想让我留下来陪世小姐的话，不如把世小姐许给我吧。”
这小子当真是不怕死界出类拔萃之人。
要是孟祁焕在这里，估计当场打爆他的头了……
“钟隽，你要知道，胡说八道不是好习惯。”李月寒表情冷了下来：“当然，你只是无心之举，我不与你计较。”
说完，李月寒站起了身：“既然你们师徒都不愿意留在王府，那饭也吃完了，就此离开吧。”
听了这话，钟隽和桑启双双傻眼。
不！他们没有！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隽儿！”桑启突然开口：“能进王府是天大的好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应该多谢祁王妃，而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说完，桑启冲李月寒抱拳：“王妃大人大量，想来不会和一个黄口小儿计较的。我无所谓，反正流浪惯了，真去了王府说不定还给你们家惹祸，但是王妃能收留隽儿，我万分感谢。”
听了这话，李月寒定定的看着桑启，随后笑了一声：“桑启，你真不像你说的那样。”
“哪样？”桑启一愣。
“人贩子窝里长大的姑娘，没你这么利落大方。”李月寒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桑启：“而且你面对上官瑞昱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和他不熟悉的模样。按照你的话来说，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桑启的表情僵在原地：“这个……毕竟我躲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是难事。”
“的确，如你所说的，你躲了上官瑞昱这么多年，但是你见到上官瑞昱的时候，但是熟悉感是装不出来的。”李月寒笑眯眯的看着桑启：“而且，上官瑞昱也没有感觉到你前后判若两人不是吗？”
李月寒起初问过桑启是不是对所有人都不设防，但是在看到她激情辱骂上官瑞昱的时候，上官瑞昱表情如常，就知道桑启一定有所隐瞒。
今天除了要将桑启一军之外，李月寒更想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猜测。
就算桑启真的是人贩子组织里长大的姑娘，又继承了原本杭棋桑公主一身的毒术，还逃了这么多年，那又怎么会有这一身的气度。
所以李月寒猜测，桑启或许真的是穿越而来，但是绝对不是在她说的那个时间点。
“你真的是……”桑启咬了咬牙：“行吧，我坦白，我其实是在嫁过去的时候……你懂的。所以我也不敢回烈岚国，虽然也是因为怕烈岚国直接搞死我，但是那里都是看着……看着我长大的人，我一回去，马上露馅儿，增加死亡进度。”
桑启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点蔫儿：“你太敏锐了！”
“是你太着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