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啊？”
顾雅雯颇有些责怪的意味，“没别的事我去工作了，忙着呢！”
不得不说，对待上班这件事，顾雅雯是很认真的。在水月湾的一干销售里，她的业季一直名列前茅。
“别急着走，我还有正事没跟你说。”
顾倾念从手机里调出一些照片。
“顾雅雯，我问的是，你跟林如玉以前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拿这样的资料给妈妈看，并以此来威胁妈妈。”
顾雅雯仔细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
“这些是哪里来的？”
顾倾念手机上的照片内容，居然是她以前的照片和整容资料。
“顾倾念，你调查我！”
顾雅雯双眸发红，一下子就怒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极力隐藏的不堪过去，居然会落到顾倾念手上。
谁都可以知道她的过去，唯独顾倾念不可以！
顾倾念嗤笑一声。
“顾雅雯，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些是林如玉拿给妈妈的。”
顾倾念转身给顾雅雯倒了一杯冰水，“雅雯，你先喝杯水，冷静一下，听我说。”
顾雅雯颤抖着双手握住杯子，将冰水一饮而尽，努力稳住心神。
“你说吧，我听着。”
“林如玉昨天拿着这些资料去找妈妈，威胁妈妈让她签离婚协议书。还说要是妈妈不离婚的话，她就把这些资料曝光。妈妈不想让你受伤，就跟我讲了这个事情，希望我和阿忱能帮帮你，把你的过去压下来。”
“可是雅雯，我只有清楚知道你跟林如玉过去的过节，我才知道要怎么做。所以，我希望你能老实告诉我。”
“你不用否认你不认识林如玉，上次林如玉来水月湾闹事，你们莫名其妙达成了和解，我就知道你们以前肯定有渊源。”
“我也已经知道了，以前你在丽都的时候，林如玉经常点你的台。”
顾倾念一口气说完，认真盯着顾雅雯。
顾雅雯先是恐慌，后是愤怒。
这个该死的林如玉，居然敢阴她！
林如玉，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对，我们以前的确认识，她以前经常带客人来光顾我，说起来，我还算是她捧红的，她算是我的大恩人呢！”
顾雅雯满脸嘲讽，冷笑不已，将“大恩人”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当初，张晓花被林如玉陷害堕入风尘，初到丽都的时候，因为面子薄，放不开，人气并不旺。后来林如玉得知她进了丽都，每次来丽都，都会知名道姓点张晓花的台，让她陪各种各样的男人。
林如玉出手阔绰，给的小费不菲，虽然让张晓花赚得腰包鼓鼓，可她带过来的客人里，却有一些嗜好特殊的，也没少让张晓花遭罪。
一开始，张晓花默默无闻，没资格挑选客人，不管客人再难搞，也只能忍着泪忍着痛，硬着头皮接着。
可是被林如玉带来的客人折磨过几回之后，张晓花明白了被动就要挨打的道理，于是才开始主动学习技巧，学会灵活地周旋。
一年之后，张晓花便成了丽都炙手可热的头牌公主，不用再仰人鼻息，任人打骂，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客人。
顾倾念看着顾雅雯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看不懂了。
“既然是大恩人，你怎么……看起来很恨她的样子？”
“我当年从学生妹变成吧台妹，全拜她所赐，换做是你，你不恨？”
想起当年的事情，顾雅雯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烦躁地翻了一遍包，没找到烟和打火机，痞态地踢了踢顾倾念。
“顾倾念，听故事总得买个票吧！你去给我买包烟和打火机。”
顾倾念：……
见顾雅雯确实神色不好，顾倾念也没多跟她争论，起身去休息室拿了烟和打火机回来。
顾雅雯熟捻地点了烟，连抽了两支，抽烟姿势之凶猛，令顾倾念乍舌。
见她还要点第三支，顾倾念忍不住开口制止。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顾雅雯讥笑着点上第三支烟，还故意在顾倾念面前晃了一下，惹得顾倾念一阵咳嗽。
“烟养人，酒养魂，不到天亮不回魂。烟回命，酒回魂，烟酒齐到夜销魂。你这就不懂了吧？”
这是丽都的至理名言，烟酒是公主男模的标配。
除了这些寻常物件，丽都还多得是助兴销魂的东西，恐怕是顾倾念这种乖乖女，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碰触的。
真羡慕顾倾念啊！当年若没有被掉包，该多好！
“我懂不懂这些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跟林如玉是怎么回事情。雅雯，如果你不想被林如玉钳制的话，就告诉我实情，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付她。”
顾倾念用力清了清嗓子，浓郁的烟味令她极度不适，顾雅雯那种充满讥诮的眼神，也令她很不舒服。
“其实我跟林如玉的故事很简单，当年她点我哥出台，我哥喝醉了，我去接他，结果被林如玉设计送上了她客户的床，还被她反过来敲诈五十万。我下海那年，本来还在念高中，因为那件事，我才不得已退了学，进了丽都。”
顾雅雯在顾倾念去给她拿烟的时候，已经冷静了很多。她原本想将张晓龙和林如玉的事，也原原本本告诉顾倾念，可是出于对顾倾念的不信任，顾雅雯还是决定先瞒着不说，只简单说了一下，当年林如玉对自己的算计。
“怪不得你那么恨她了。”
顾倾念面露同情。当初第一次看到顾雅雯在丽都当公主的资料时，顾倾念就对她灰暗的人生充满了同情，现在得知顾雅雯是被林如玉陷害才堕入红尘的，她对顾雅雯越发多了几分怜悯。
然而顾倾念的善意，看在顾雅雯眼里却是羞辱。
“顾倾念，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想笑就尽管笑。不过你别忘了，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抢了我的身份，我根本不会受这样的罪！这些，本来都是你该受的，我是替你挡的灾，遭的罪，是你欠了我的，你迟早得还给我。”
顾雅雯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