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垣安抚地摸着小蛇妖的发顶，一向沉稳的脸上有着些许困惑之色。
孙玉成忍不住咬牙：“那现在怎么办？”
孙玉成本来就不是个善于做决断的人，所以之前独自行动的他在土地庙的时候才能曾被小九心中吐槽的——干出跪完这位跪那位这种事情，如今同伴有了好几位，还有自家世子在，决定这种事情不用他来做的时候，莽直的汉子整颗心都放松了不少。
韩令羽看向沉垣。
听说这位是“石怪”，那么这种妖王的地盘里面他总比自己个纯人类靠谱吧。
沉垣被韩令羽的目光看的一愣，随即眯起眼睛，问道：“韩世子，你现在精神很好？”
这位世子没有入水之前虚弱的就像是随时可能会断气一样，照理来说，被孙玉成背着走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精神耗尽了才对，怎么现在看起来还更有精神了呢？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韩令羽被问得一愣，随即开口道：“恩，感觉还不错，可能是因为之前进入寒潭的时候，被冷水刺激到了吧。”
沉垣深深望进他的眸子里，片刻后转而向着孙玉成问道：“孙玉成，你家世子之前醒来的几次，能够保持清醒多长时间呢？”
孙玉成皱眉思索，很快给出答案：“大概能够保持清醒一炷香的时间吧。”
话音落下后他才意识到沉垣话语中的怀疑，不满道：“我家世子是在我回到客栈之后醒过来的，我从客栈赶到桃林就用了两炷香的时间呢……”
我家世子在没有进入妖王地宫之前的清醒时间就比较长了，所以这件事并不能够作为怀疑我家世子有问题的理由。
沉垣读懂孙玉成的未尽之语，轻叹口气，道：“我问你这个问题，并不是怀疑韩世子的意思。”
小九&莫愁：“……”
你刚才的样子明明就是怀疑韩令羽的样子。
沉垣被莫愁和小九一脸你在狡辩的样子逗得露出一丝笑容来，轻声解释道：“我问孙玉成这个问题，只是因为韩世子之前多数时间处于昏迷状态之中，他偶尔的清醒并不一定能够让他准确记得自己保持清醒的时间长短。”
对哦！
小蛇妖和伪妖以及莽直代表孙玉成接受了沉垣的解释，齐齐点头。
“但是，韩世子这一次清醒时间确实比以前要长这也是事实。”
沉垣见众人视线再度向自己看来，便继续道：“我觉得，寒潭的水应该不会有这种很明显在抑制毒性的效果，否则的话，能解毒的寒潭水若是被人族发现，岂不早就被取走了？哪里还能作为江南妖王地宫的入口呢？”
小九&莫愁&孙玉成：“……”
所以你拐了这么多道弯，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呢？
“我是想说，”
沉垣看向韩令羽，恰好看到对方瞳孔深处闪过的笑意。
与沉垣对视的韩令羽那瞳孔中的笑意蔓延到整张瘦到脱相的脸上，在这四周一片漆黑的、只有脚下一条发光路的环境里面，显得阴森又诡异。
笑意一纵即逝，韩令羽很快从孙玉成的背上跳了下来，站到与众人相隔两丈左右的前方。
背上骤然一轻的孙玉成看到世子出现在自己前方，这才发现将世子绑在自己身上的那根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了。
孙玉成微胖的脸庞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世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