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她想不明白，一面之缘，他竟然舍得取出一滴心头血。
——
“你说，要我的血？”
黑衣男子侧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紫色的纱帐挡住他的脸，整个人显得极不真切。
“对，我要堕仙血，救人。”胡妍坚定地点点头。
“呵，跟我有什么关系？来人，送客。”男子不耐烦地招招手，顿时过来两个侍卫，要把他拉走。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什么堕仙血可以救人，害得他好长一段时间被人死缠烂打。最近好容易清净下来，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就算你今天敢我走，我明天也会来的！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天天都来！”
像，太像了。
“等等。”
男子起身，掀开纱帐，正对上胡妍仰头看过来的眼神，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
“胡妍。”对方的视线太过灼热，令她心生反感，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不是她……
他的神色黯淡下去。
不过……
他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眼里渐渐有水光。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刚开始他没怎么注意，直到她喊出那句“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天天都来”，他才惊觉。
这声音，跟那个人是那么地相像，语气也分毫不差。
甚至……
说的话也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他还以为，她回来了，来找他了。
他还以为，她会扑上来抱住他、缠着他，然后撅着小嘴哼哼：
“看在你那么那么好看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
可是没有。
“你听说过我的名号吗？杀人弑仙无数，冷酷无情，残忍暴戾。”
“嗯。”
“既然敢来，想必你要救的那个人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吧。”他苦笑着摇头，“你跟我来。”
“干嘛？”胡妍警惕地问道。
男子愣住，虽然知道不是她，心还是莫名抽痛。
“给你取‘堕仙血’。”
“啊？”胡妍没想到那么顺利，呆在原地。
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吧？那么简单就能取到血，没道理啊。
但是他应该不会骗自己的吧，如果他想弄死自己估计早就下手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跟着他走。
嗯，苏辰要紧。
刚紧随他进了一个屋子，就发现他眉头拧成一团，难受得闷哼一声，取出一滴血给她。
“心头血，可以增加救你的朋友的成功几率。”他苦笑，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这这这，我只要一滴普通的血就好了。”胡妍没想到他居然取出了自己的心头血，虽说欣喜能增加苏辰生还的几率，但是他们一面之缘，他竟然舍得献出心头血？
她都准备好软磨硬泡磨破嘴皮子了，他能取一滴血她就很高兴、很感激了，这心头血，着实贵重。
要知道，六界任何一生物都只有五滴心头血，每一滴都会耗损他们自身五分之一的修为、缩短五分之一的寿元，而且每取一滴，都要经历抽筋剥皮的蚀骨之痛，他竟然舍得给她？
“不要紧张，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看着胡妍一脸“你给我心头血，是不是有什么企图”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只是在弥补。通过帮助你，弥补我在另一个人身上，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