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了声，“娘娘昨夜没说好，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奴婢们心疼您。”
皇后格外温和的说了句，“本宫算什么，不过是个将死的无福之人，终究是比不上沈大人如日中天，身俱皇后命格，天生富贵至极……”
皇后咳嗽了两声，沈白芷的身子也跟着紧了。
“娘娘保重身子要紧。”
沈白芷心里颤抖，看来皇后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话。
“保重身子？看来是有人巴不得让本宫给她腾位子了。”
沈白芷脸色一寒，说这话给皇后娘娘听的人，真是想要害死她。
“娘娘，这话可说不得，犯大不敬，娘娘的后位是陛下所赐，陛下万寿，娘娘千岁，福气绵长，若是有人借着娘娘病重艰难，故意说来刺激娘娘的，娘娘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皇后娘娘很生气，啪的一声推开了眼前的药碗，浓厚的腥气，弄得沈白芷的呼吸一滞，早就听闻皇后换了心病。
心药中含有川芎牛黄，吃了会腹痛难当，而且还听说皇后为了延年益寿最近在吃紫河车。
原本以为这只是坊间传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样浓重的血腥味儿，想必她也用了不少。
“你放肆！”
沈白芷俯身，却还是要说：“娘娘，奴婢一心为娘娘着想，还望娘娘三思，奴婢与陛下乃是主仆之情，奴婢私心将陛下看做父亲，将娘娘看做母亲，奴婢只希望父亲母亲长寿安康，绝不会生出逾越之心来。”
是么？
皇后满脸不信，她如今性情越发难以捉摸了。
“你的婢女到处说你是命中紫贵，福寿绵长，当年本宫都没有抽到的上上签，却被你抽到了，那是只有太后才抽到过的皇后签。对么？”
沈白芷的心一寒，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只是抱香不是那么不知道深浅的人，怎么会将这个消息传来。
她是在玉国拜佛，怎么就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难不成是锦衣卫，不太可能吧。
“皇后若是说这事儿便是被那老和尚给骗了，咱们宣国和玉国的风土人情完全不同，那老和尚让我抽到这个签，就是想让我给他们捐一大笔香油钱。根本就是十签九贵，说什么出身富贵，奴婢可是出身乡野的……”
沈白芷滔滔不绝，甚至有些厌恶鄙夷地说：“还说奴婢得父荫蔽，奴婢少而无父，哪来的荫蔽，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罢了，想来跟您说这话的人，定然是居心叵测，故意不将这下半段说给您听，让您误会，让您生气。”
皇后沉默着，“你这丫头最会说谎了，本宫如何相信你。”
沈白芷立刻说道：“娘娘，您觉得奴婢是真心发疯了么？到处在宫里宣扬自己要做皇后，那是打您的脸又打陛下的脸，那是不要命了么？我若做皇后，难不成是要让陛下娶了我，陛下可比我父亲还要大呢……”
沈白芷小声嘟囔了句，“娘娘，说句您不爱听的，陛下宠爱奴婢，不过是觉得奴婢见过人间疾苦，更能让陛下体恤民情罢了，若真是入宫做妃子，奴婢既不温良也不敦厚，反而牙尖嘴利，实在不是什么上佳的妻子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