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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天上之丑

周衡又道:“赏是定要赏,淮南王莫推辞。王妃欲要何物?”

霍酒笺只觉得脑仁儿疼,赏赐什么的她不知道要何物,要轻了安平帝会不喜,要重了安平帝也会以为她居功自傲,即便安平帝不至于那么小气,可中原人的肠子弯弯绕绕的,没想过的事情他们也能自己揣度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谓树大招风便是如此。她今立功,不仅会惹人家眼红,还会遭人家嫉妒怨恨。故而要什么赏也是极烦人的。

霍酒笺肚明心知此理,盈盈一礼,笑靥如娇艳韶桃,“元和公主是皇上心头宝,妾为您寻回了元和公主,便是寻回了陛下心头宝。而妾乃女子,自是慕金玉宝钗,锦衣华服等物,这些便是妾心头宝,若皇上真要赏,便赐此等衣物。”

这话说的着实令人惊愕,这些话既体现了皇上对儿女的怜爱,又只要了这些算得上并不贵重的物品,让所有人听来都极舒服。

安平帝满意应允了,唤了个人将元和抱回宫里睡了。

宫宴因元和失踪一事耽搁了许久,自然没法儿继续进行,故而安平帝让众人皆散了。中秋家宴被毁,众人纷纷一叠叹气,不免怪上了元和公主。甚者还特意咒骂,咒骂之语不堪入耳。

霍酒笺则拉了宋恪的手,一同出宫回府。

回府后,霍酒笺还没换衣服便取了块月饼,一分为二,拿了半儿予宋恪。

“一饼二分,团团圆圆,王爷吃吧,豆沙馅儿的。”

宋恪本不喜甜,但看在小王妃的面子上便捻过来吃,甜沙味儿。呵,团圆。宋恪面上一丝嘲讽意转瞬而过,让人无法捕捉。

霍酒笺并无看见宋恪脸上的嘲笑意,她只觉得与元和公主挺是投缘,但不怎么了解宫中之事,便欲从宋恪嘴中套套话。她提了壶陈酿,满上两樽,递给宋恪一樽,自己举樽对着面前人。

“神仙酿,王爷饮一杯吧。”

宋恪嗅得醇香,心知是好酒,便依了霍酒笺的轻酌一樽。

“神仙酿?喝了本王岂不是成了神仙?”

霍酒笺笑眯眯地回道:“是是是,此丑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宋恪抿唇细回味,听小王妃一胡扯漫开了笑意,“王妃日日见本王,岂不是也成天上人了?嗯,此丑只应天上有,天上有。”

霍酒笺因着要套话,故而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要温柔要温柔,所以她温柔地掀了桌。事后霍酒笺回忆起来,只干干笑着说是醉意使然,醉意使然。

“王爷这嘴越来越刁了,妾身不知如何回话。”

宋恪袍角不慎被溅了些许神仙酿,醇香蔓延,他也不恼,曰:“不知如何回话便不要讲话了,反正王妃说的话于本王一律,是废话,知道吗。”

霍酒笺手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强忍着痛。勉强挤出个“和善”的笑,开始她的套话。

“王爷,元和公主生母是记贵妃,那养母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