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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暗流涌动

季宁垂眸低首地立于殷梓童身后,今日宴请的宾客大半是朝廷重臣,女眷的位置都离得不太近。季宁暗中打量众人,有些一脸老态眼神还在舞姬身上肆无忌惮地狎昵流连,有些纨绔更是直接上手,吃酒玩闹两不误,女眷们则见怪不怪,装作没看到或者自顾谈笑。

季宁不耐烦地蹙眉,想淮水一带动乱,城西流民四蹿,这些显贵却过得快活舒心,俗语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西梁这一副亡国之相,根都开始烂了。

“殷家小姐身后这个丫头看着倒是眼熟。”上首突然传来一声沉静微磁的声音,被点到名的季宁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她略略抬眼看向殷梓童,殷梓童也正望着她,两人都有些无奈。

纪宸半倚在矮凳上,支棱着一只胳膊扶额,早先他被人敬了不少酒,这时脸上微醺,好似点墨的眼瞳却变得越发清明,他闲拉着眼皮看堂下众人,扫过后排的时候却感觉到一丝熟悉。

殷家小姐身后站着的侍女身量高挑,似乎内心不满,面色淡淡地朝对面瞥去一眼,那一眼极尽厌恶,一双厉眸与那日林间所遇之人的眼睛完全重合,渐渐还原成一张明晰的容颜。

纪宸心中一动,没多想便出了声。

季宁朝殷梓童点了点头,悠悠地行至成王面前:“奴婢刚跟在小姐身边不久,今日才有幸得见王爷,王爷许是认错了。”

纪宸强自掀起眼皮细细打量她,而后似醉非醉笑道:“是吗?”

季宁斩钉截铁地点头笑。

席上靡靡之音未曾断绝,谁也没注意到纪宸和季宁之间有暗流涌动。

恰逢一舞将歇,堂上的舞姬伴着一只旖旎的新曲齐齐退至门后,再一次上前时竟然众星拱月地捧出一容貌极艳的异域美人。

堂上爆出一声夸张的赞叹,几个纨绔眼睛都看得直了。纪宸冷淡地递去一眼,看清后又将眼神移回季宁身上。

这个女人在和他打太极呢,问出的话全被她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若是清醒的时候纪宸根本不会再理会她,此刻借着酒意倒是起了较劲儿的心思,非要看到她脸上出现淡笑之外的表情为止。

“那看来是本王真看错了,只是那女子强要了本王随身多年的玉佩还敢拿去当,本王不抓了她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季宁闻言气血翻涌,好一张颠倒是非黑白的利嘴,要不是她身上挂着殷家的名头不好动手,季宁定是要寻个机会将人装进麻袋里狠狠下次黑手才行。

她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假模假样地瞪大了眼睛:“那王爷可千万要小心了,这个女子都敢对王爷下手,想来有一必有二,说不定下次……谁!!!”

说时迟那时快,季宁的余光闪过一道白光,有人从身后持刃扑来。季宁下意识回身飞起一脚,手指灵活地拽住正往回跳的身躯,只听清脆地一声“咔擦”,刺客的小腿以一种诡异扭曲的角度向外折去,纤细的身躯没了支撑沉重倒地,在女子尖利痛苦的叫喊声中,满座宾客乱作一团,而整座大厅早已被私兵包围得水泄不通。

纪宸自重重护卫后缓步上前,以鞋尖轻轻按在了早已晕厥过去的刺客脸上,半晌嫌恶地挪开,女刺客的唇边便渐渐落出一道血痕。

季宁一瞬间就明白了个中原委,原来纪宸早就知道今夜有人行刺,一时不由怀疑纪宸故意叫她上前是不是想让她挡刀?要真这样,她离开殷家之后一定要摸回来让纪宸知道利用她的后果!

纪宸面色阴冷地看着被守卫按在地上的一众舞温和纪景泽手底下的几个心腹,寒声道:“让大家受惊了,是宸招待不周,改日必登门致歉,此刻天色不早,诸位也该回家歇息了。”

堂上宾客哪个不明白纪宸这是要关起家门算账啊,当下就蹬着台阶离开了。

季宁转身要回殷梓童身边,却又被纪宸叫住。

“姑娘留步,本王还未感谢你方才出手相救呢。”

季宁戒备地回身与他对视,纪宸看她一眼,却走到殷梓童的身边温和询问:“说起来,本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殷小姐是否介意本王替这位姑娘赎身?”

殷梓童与纪宸不甚相熟,见他靠近还微有些露怯,结果一听他的话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她越过纪宸朝季宁看去,季宁皱着眉面色相当难看。

“这……这个……”纪宸神色认真地等着殷梓童答应,既然是一个丫鬟,就没道理去拒绝他了,纪宸实际上是势在必得。

殷梓童支吾半晌才想出托词,弱弱道:“她也曾救梓童于危难之中,同是梓童的恩人,王爷要问,不如还是征求她的意见。”

纪宸扭身朝季宁扬了扬眉:“姑娘还真是侠肝义胆,不知你自己意下如何呢?”

季宁听了半眯着眼,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人语气怪讽刺的,这下皮球踢到她身上了,她哪有不从的道理呢?起初看走眼了以为是个草包纨绔,结果是只性情乖戾的老狐狸。当下好声好气,可若是落了他面子,转头不知道怎么算计殷家呢,季宁只得无奈地应承了,却暗自恼恨自己越发优柔寡断,竟就这样被人牵制住。

“既然姑娘答应了,那本王明日就派人去接姑娘入府。”

季宁挂上假笑对纪宸行礼告辞,然后带着殷梓童出门坐马车。

纪宸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身影,心情大好地勾唇笑了笑,望着地面一片狼藉,对身后守卫头也不回地嘱咐道:“不必审了,扔到后山喂狗去罢。”

马蹄在青石板上轻踏,在夜里发出清越的足音。季宁捏着眉心倚在轿里,任殷梓童在一旁焦虑不已。

她推了推季宁:“你真想好了?你不是原本还打算走的吗?”

季宁黑着脸不是很想说话,刚才那个情况容她说不吗?若不是替殷家考虑,她现在根本不用发愁。

“你不用管了,我救了王爷一命,他难道还能恩将仇报吗?”

“可成王自小性情孤僻,从不与世家子弟交好,而且你恐怕不知道那玉佩对他的重要性,那是他生母成王妃留给他的遗物,季宁你还将它当了,恐怕成王并不会轻易饶你。”殷梓童又抱歉又怜悯地望着她,季宁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殷梓童识趣地住了嘴,掀开帘子往外看。季宁在心里狠狠咒骂了纪宸一通,又想到自己脱离了殷府,到时候再跑路也不是什么难事,管不住自己手下的丫头,纪宸也怪不到殷家的头上。

季宁一下转悲为喜,原地伸了个懒腰笑笑,拍着殷梓童的肩膀说道:“从此之后只怕不能再相见了,你多保重。”

殷梓童闻言一头雾水:“没事,我会多去看你的。”

季宁却只意味深长地摆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