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帮我写个剧本？“
顾寒刚拿起啤酒就一愣：“你一个副监制要什么剧本？”
“哦！明白了，你想自己做导演拍电影？对不对？”
胡乐乐抄起啤酒又喝了一通才放下，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迷离缥缈，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职业女性的气质，反倒像街边一个因失恋买醉的女大学生。
顾寒笑了：“喝醉说的胡话我还当真了，待会我让小芒送你回家。”
“不！”
以为她醉得没反应，刚说让别人送，她还不让。
“我说胡监制，这是培训班，教书育人的地方。在这里喝酒成什么体统？从现在开始禁止你再喝酒。”顾寒凶道。
胡乐乐颓着背，纤细的两臂支撑着站起来，绯红的双颊看上去像涂了胭脂一样，顾寒这个角度看过去还挺有味道。
“这里不让喝，咱们换个地方。”
起身拉着顾寒就走。
顾寒怎么可能听她的话：“再不听话，我打电话给林远山，让他通知你姑妈胡九兰。”
也不知道是提到林远山管用，还是提到胡九兰管用，胡乐乐立马放开了手。然后在教室里东张西望，在桌上捡起一个包跨在胳膊上。
“我饿了，你陪我去吃碗面好不好？”
顾寒凝视着她，看她的样子是喝多了，但又感觉没醉……
只要不喝酒怎么都行，不就吃碗面嘛，好说。
于是顾寒扶着胡乐乐下楼，出门前打电话给苏杰让他收拾一下教室。
西小街饭馆很多，不过顾寒没有选钟叔饭馆，主要是怕这姑娘喝多了不知道胡说八道些啥。
又往西走了五六百米，在一家老马牛肉面馆坐下。
现在时间下午四点，面馆师父还在外面抽烟，小伙计懒散的坐在角落里玩着手机。顾寒二人一进店，一个胖嘟嘟的女服务员像是刚睡醒，迷迷糊糊走了过来。
“一碗牛肉面。”
刚坐下，胡乐乐朝着服务员说道。
顾寒对小胖服务员点点头：“照她说的，一碗牛肉面就行了。”
小胖服务员在单子上边写边问：“一碗面够吗？俺们这的冰镇酸梅汤挺不错。”
“行，还真有点渴了。那你就给我来一碗面汤吧。”
小胖姑娘一抬头，有点吃惊，但也没说别的：“哦，那我下单了。”
“还有，牛肉面多抻几根面，多加汤，加葱花、加香菜，知道现在肉贵，肉就不加了。下单吧。”
小姑娘点点头转身离去，走的时候小声不停嘀咕：“加面加汤加葱花加香菜……要两碗面不行吗？”
服务员下单离开，顾寒回过头来看胡乐乐：“走了几步感觉怎么样？醒酒了吗？”
“我本来就没醉，只是喝不了酒而已。”
这话听着怎么两头矛盾？
“说说吧，今天为啥喝这么多酒。”顾寒关心的问道。
胡乐乐往桌子上一趴感觉有点困意，打了一个哈欠两眼都湿润了。
“我没事，都说了喝不了酒。你就别纠缠喝酒这事好吗？教室里我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胡乐乐好似清醒了一些，刚才阵阵傻笑也渐渐消失，说话开始一板一眼起来。
“你是说写剧本的事？”
胡乐乐点点头：“别以为我喝了酒，以为我说醉话。”
“怎么样，有没有好剧本卖给我一个，或者咱俩合作一把。”胡乐乐神秘兮兮的说道。
“胡监制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的剧本《瘦身男女》正在由林远山导演拍摄，你是这部电影的副监制，这不正在合作吗？还要怎么合作？”
“我说的不是瘦身男女，也不是现在要拍。我是说以后，比如这部电影杀青后。你在剧组里待过，应该知道，一部电影结束后，95%的工作人员都要解散。只保留几个核心骨干会一直跟着导演。”
“我在姑妈那已经工作一年了，这次副监制算是跟大导演的一次密切合作。不能叫合作，应该叫学习。主要就是了解咱们这里拍戏的一些流程。”
“我可是导演系毕业的哟，拍电影是我的专业。所以专业上不用担心。本来我今年就想拍一部自己的电影，只是姑妈说还不到时候，还要再了解一下本地电影工业化的操作和管理，等这部电影杀青，我觉得就门清了。”
“本来呢我是想自己写本子，但看过你的剧本才发现，你写的故事和对剧本整个的把控略胜我一筹。”
“到时候条件随你开，怎么样？考虑一下呗！”
胡乐乐说完一股自信映到了脸上，之前那个胡乐乐回来了。
顾寒听着一直没说话，原来这个胡乐乐在打自己剧本的想法。想想也正常，现在《瘦身男女》还没拍完，等上映后必定口碑爆表，其他导演上门买剧本一点不奇怪。
胡乐乐这是想独占先机，第一部剧还没拍完就开始惦记第二部剧了。
这事还真不能答应她，一方面现在手里确实没有剧本，什么时候有还不知道，答应出去到时候没有，再每天追着要太麻烦。
另一方面胡乐乐资历太浅。虽说毕业短片拿了奖，但短片和上映电影还是两个概念。
林远山在圈内是大师级的人物，作品无数、奖项无数、人脉也无数。有剧本给林导拍，所产生的影响远远高于其他人。就算不选林远山，也要选同级别的导演，这样对自己和培训班才有利。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是自己写的剧本还好。但如果是任务中产生的剧本，像韩颜希这种，剧本有指定的导演，这种情况胡乐乐一点机会也没有。
所以综上所述，不能答应她。
看着顾寒在琢磨，胡乐乐问道：“怎么了？这事有那么难吗？”
顾寒伸了伸腰，随意说道：“不难不难，不过现在不行。你的工作马上就要忙了，应该全力协助林导把这部电影拍好。“
”另外，你也知道培训班现在忙得很，写剧本时间不确定，也许两个月，也许半年，近期你就别想了。”
顾寒虽然没答应，但说得也在理。
“我不催你，不过你要记着这事，有好剧本优先考虑我。”
“行行行，合适你的肯定会考虑你，行了吧。”
顾寒也不拒绝，免得她不知道又会说什么，先把今天的事应付过去再说。
“其实，我跟你挺像的。”
顾寒没来头的听到这么一句，纳闷的问：“什么挺像的？都是帅哥美女吗？”
“我从小父母就离异了，三岁跟着爸爸生活。后来爸爸做生意被骗，欠了一大笔钱怕连累我，把我送到了姑妈家，他一个人跑了。”
顾寒听着听着不对呀，怎么还讲起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