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的情况时好时坏的，有时候很冷静，有时候很疯狂，医生给他诊断过，她是间歇性精神病，发作起来的时候，她谁都不认识，甚至就算我过去了，她还会咬上我一口。”
说着，一边把胳膊上面的青紫给苗诺诺看。
坑坑洼洼的，很多痕迹，有的是被咬伤的，有的是被指甲挠伤的。
难怪他一直都喜欢穿长袖，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都觉得，她这样也不错，至少她忘记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也根本就不记得那个曾经强过她的男人。”
“可，老天爷就是不想放过她吧……”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最近想起了很多，甚至还说有人要杀她。”
“她那么恐慌，无助，就跟个孩子一样。“
“医生说她现在的情况变得很严重，已经不仅仅是还上了间歇性精神病了，还有被害妄想症、狂躁症等一系列的并发症。”
“现在我已经将她接回家里住了，她还是认我做她的三哥，而看见真正的丈夫，她却是视而不见。”
尾音变得绵长。
一句，终了。
唐奕晨扯动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这就是我的故事，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闻言，苗诺诺摇了摇头。
方才她静静听着他的陈述，脑子里面冒出了两个很大胆的念头来。
“那个强/暴你母亲的男人，是不是……霍仲霆的父亲？”
“……”
唐奕晨没有说话，看着苗诺诺，挑眉，嗓音在一点点变冷，“你还想说什么？”
“还有，你父亲背叛出/轨的对象，该不会是我的……母亲？”
“呵呵。”
唐奕晨双臂环抱着胳膊，这一次，唇边扯起的笑容渐渐扩大。
“看样子你不笨，你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最令我憎恨的两个人，一个就是霍仲霆，另一个——就是你，苗诺诺。”
一字一句。
这是他对过去，做的一场祭奠。
“你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也死了，罪魁祸首得不到惩罚，但是父债子偿，母债女偿，我好好的一个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的母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和霍仲霆？”
“所以你是故意的。”
苗诺诺已经全部都明白过来了，心里顿顿地疼着，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另一方面更是为了霍仲霆。
“两年前，你是故意救我，故意资助我，又故意看我回来，想要我同霍仲霆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霍仲霆没有错。
错的一直都是她。
因为她的不信任，才丧失了这两年来，原本应该在一起的时光。
“对，都是我安排的，不过你不也没有按照我期望的那样去做，不是吗？”
“因为我和你的价值观，从来都没有对等过。”
苗诺诺的眼神晶亮，又坚定。
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嚣张跋扈的小丫头了。
时间，将她打磨成了现在的沉稳笃重。
“两年前，即便我不知道真相，我也没想过要报复霍仲霆，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儿子，仅此而已，没有被复仇蒙蔽双眼，这，是我同你最大的不同。”
“你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唐奕晨冷嗤一声，“实话告诉你吧，霍氏集团是真的要倒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当然——”
话锋一转，唐奕晨冷笑。
“如果你现在想清楚，想要重新加入我这一派，你好好求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既往不咎，原谅你之前的不听话。”
“我的老婆，就不劳烦唐公子操心了！”
身后，骤然响起一声冷冽如沉的清冷嗓音。
唐奕晨和苗诺诺纷纷回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