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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章 后周进攻南唐 谭家木行遭殃

公映沉沉气,喘喘息,歇了片刻道:“不久前,周国又兴兵攻打我唐国,一举攻克了淮南寿州,杀了我唐国将士四万余人,朝廷上下大为震动。为了抵御周国渡江南侵,朝廷正在江南各地积极征收木料,制造战船备战,各地木行都遭到征收。所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谭家木行也尽了一份薄力,捐助了一批木料。不料那官府犹嫌不够,三番五次登门要继续征收木料,致使木行损失十分严重。现在,为父想关闭木行,又怕家中断了大宗经济来源;不想关闭木行,又怕官府频频找上门来,到时血本无归不说,还会危及家门。”

“孩儿在外追杀妖道半载,对战乱之事一无所知,既然如此,那就请父亲关闭木行,尽早止损。”

“说起来简单啊,木行一旦关闭,经济来源断绝,这一大家口以后怎么生活?其中还不包括朝天洞寺庙、和望城岗土地庙的供奉,尽管还有些家底,却也不能坐吃山空。”

“那——父亲准备怎么办?”

“为父早已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一直卧病不起,难以亲自着手打理。昨晚为父已与管家商量过了:你既然回来了,正好可以替为父走这一趟,救你娘‘魂魄’的事稍缓两三日再说。相比之下,一大家口的活路更为重要,想必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见怪为父。”

“孩儿敬听父亲吩咐。”

“为父是想把木行售卖出去,然后去朝天洞周围购置几片山场田地,一则可以就近供奉你祖父鳌祥公,二则可以自耕自给,免得家门遭受战乱之祸。好歹在为父百年之后,你和灵儿以及儿孙只要勤俭,守着几片山场田地,也可以保个温饱,延续香火。”

“父亲说的是。”

“木行售卖之事就交由你去寻找买主洽谈,至于望城岗土地庙的供奉和粥米施舍,你也要去与梅叔谈谈,我谭府现在的困境他也应该知道,到时送个五十两银子请他自己就近买点山场田地,以供日后土地庙的供奉和粥米施舍。——这次战乱来临,从种种迹象来看非同往日,只怕一时不易平息,俗话说‘月晕知风, 础润知雨’,我等平民百姓只有早做决断,远离战乱之祸,才能保住家祀周全。”

“父亲深思远虑,孩儿照办就是。”

“嗯,你吃过早饭就去,尽快办好这两件事。”

“是。”

“你带着灵儿一起去吧,让她去看看这乱世的复杂和生活的艰辛,也好早日担起内贤助和一家女主的责任,如果再这样天真下去,家业迟早不保,遭他人笑话。”

“是,孩儿谨遵教诲。”

“去吧……”

“是,孩儿告退。”

文基恭敬应诺,同燕灵小化行过辞礼,小心退出了卧室。

其实在文基被困东海度朔山半载期间,中土大地上正是后周对南唐频频用兵之时。

后周皇帝周世宗柴荣乃是一位雄主,颇有统一天下之志,若想统一天下必须拿下南唐。而此时的南唐皇帝乃是开国烈祖李昪长子李璟。李璟初登大宝,灭楚闽二国,尚有建树,后来喜弄诗词,奢侈无度,导致政治腐败,国力下降。因此周世宗柴荣几经用兵,终于攻克淮南寿州,大败南唐大军,在军事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这一年正是公元九百五十七年,离宋朝开国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差着三年。

自这一年起,烈祖李昪开创的南唐大业开始走下坡路,境内频遭战火荼毒,百姓遭殃,民情苦楚。

谭府的遭遇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缩影而已。

文基和燕灵吃过早饭,遵从公映之意,稍作一番收拾,便驱驾两轮马车赶往郡县里的谭家木行,小化自然是左右不离燕灵的,一同相伴前往。

一路之上,果然不似往日安宁平静,到处无端端的多了许多流/浪/叫花。

等赶到宛陵郡东门时,昔日繁华也大有褪色,多的是虎狼般的官吏和士兵,去一拔,来一拨,运输木料和其他物资的车辆时来时往,战争的硝烟已经弥漫到这座江南小郡。

马车沿东门城墙往东北行走半里,业已来到了谭家木行大院前。

却见院前空荡,大门紧闭,居然没有一个人影。

文基勒停马车,跳身下来,径来喊门:“三伯,开门!三伯,开门……”

等燕灵和小化下了马车,来到文基身旁站有半晌,院门才吱呀呀地拉开半扇。

从院内一瘸一拐地走出胡三来,此刻他头上竟然包扎着洇血的纱布,左臂上也包扎着纱布,并且用一条纱带挂在脖子上悬吊着左臂,显然是受了殴打重伤。

胡三忽见到文基,激动不已:“大公子,你离家半载,今日终于回来了,三伯好是念挂你啊。”

“三伯,文基也十分念挂你老人家啊。”文基急步走上前,小心翼翼扶住胡三道,“三伯,你这是……”

“无事无事……”胡三若无其事道, “快把马车赶进院里来,关上门再说话。”

文基闻说,不明端倪,急忙将马车赶进院里来,对燕灵道:“灵儿,速关上院门,我先扶三伯进屋。”遂搀扶着胡三,慢慢朝他的卧房走来。

燕灵自和小化匆匆关上了院门,随后紧紧跟上。

一时,大家来到胡三的卧房内。

文基小心谨慎地将胡三扶躺在床上:“三伯:你这伤势怎么样?”

“无事无事……不过是破了头,断了胳膊,已叫大夫敷药包扎好了,每日也都在吃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基既惊疑又心疼 。

胡三苦道:“现在朝廷正在江南各地征收木料,准备制造战船,抵御周国进犯,谭家木行已被征收两次了,前几日又来官吏征收木料,我只告说‘木行里已没有木料,只剩下些废料,若大人要征,尽管征去’,不料此话触怒了他,便叫手下把我打成重伤了。”

“哇呀呀!狗官吏!!”旁厢燕灵听说此话,吊稍眼陡然吊起,气愤填膺道,“三伯!那狗官吏现在哪里?我找他算账去!小化,快拿我的分云刺来!!”

“少夫人,少惹事,少惹事……”胡三连忙劝道,“这征收木料是官府定下来的,少夫人找到了那狗官吏也没有用,即便杀了那狗官吏,也还有其他的狗官吏。”

“那我就把那些狗官吏全部杀光!”

“唉……少夫人,那些狗官吏岂是你能杀得光的?只怕狗官吏没有杀光,反倒给谭府带来更大的灾难,我这关了院门躲起来,并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给老爷添麻烦。现在老爷依旧卧病在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少夫人你还嫌、给老爷添的麻烦不够吗?”

“这?我……真是气死我了!”燕灵气馁得嘟嘴跺脚。

“少夫人,这和官吏作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你还是消消气吧。”

“灵儿,你一旁歇着,别再来添乱。” 文基劝住燕灵,然后问胡三道,“三伯:发生此事时,木行里的其他人难道都不在场,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说话?”

“木行里的其他人?唉……这官吏三五两日的来征木料,不仅没有了生意,而且更是弄得人心惶惶,师傅伙计们早就各顾各的走光了。另外几家木行也都是如此,连掌柜的都撒手不管了,这生意做不成没有关系,要是吃了牢饭,丢了性命,却是不划算了。那些掌柜能走得了,可我胡三却走不了,我胡三受你祖父救命之恩,又受你父亲照顾多年,怎么忍心离开这谭家木行?”

“这……看来父亲他老人家的决定是对的了。”文基怅然道。

“大公子这话什么意思?老爷做了什么决定?”

“父亲他老人家感觉此次战乱或许一时不易平息,决定将木行售卖出去,文基此来正是为了此事。”

“将木行售卖出去?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将木行售卖出去!”胡三忽然激动起来。

文基颇为疑惑:“为何不能将木行售卖出去?”

“已经迟了,若在几个月前还好售卖,现在时局混乱,谁还敢接手?便是当破宅烂地售卖,只怕也没有人愿意买下来。”

“没有人愿意买下来?那……那该怎么办?”文基傻住。

“没有人愿意买下来也不是坏事,这谭家木行乃是你祖父鳌祥公亲手创下的,我二十多年的心血也全付在这里,便是死,我胡三也要做个小鬼替鳌祥公守在这里,虽然现在时局混乱,但总有个天下太平之日,待天下太平了,老爷和大公子仍然可以继续经营。”

胡三说出此话,文基好生感动:三伯对谭家木行感情深厚,着实舍不得售卖它啊!

想一想,此时木行已经无法售卖出去,真当破宅烂地售卖或许仍然没有人愿意买下,与其如此,孰如留着!

因此他道:“好,就如三伯所言,请三伯暂歇,我和灵儿奉父亲之命,还要去西门望城岗走一趟,找梅叔说一点事情。”

“找梅叔说一点事情?”胡三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