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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衣锦还乡”

此言一出,别说江抒言,连蚀骨都惊讶不已。

蚀骨:“铁凤公子……”

“按我说的做。”

蚀骨立刻行礼:“是。”

江抒言看着铁凤嫣,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些片段,这个手腕极烈、雷厉风行的人,从不会对任何人低头,更不会被任何人要挟,现在竟然这么随便就让自己带走虫蛊师?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阴谋。

铁凤公子似乎察觉到江抒言的想法,“趁我还没改变看法之前,快走。”

说着,铁凤从怀里拿出一张通行令牌,白色的玄铁令,递给他,“有了这个令牌,你可以以玄钺宫客人的身份进入河雒府,不会再受到阻拦。”

江抒言盯着铁凤公子,想要从她脸上读到有用的信息,但是她没任何表情,就像在说一件特别平常的事。

江抒言顿了顿,接过令牌,跟蚀骨:“走。”

蚀骨脚步没挪动。

“?”

“我走了,主人你怎么办?”蚀骨认真地问铁凤。

铁凤冷冷的,“轮得到你担心吗?就算我有什么危险,你又能有什么用?”

蚀骨瘪嘴低头。

铁凤催促道:“走吧。”

大门打开,江抒言跟蚀骨走出来,铁凤已经把一切安排好,纳梁正等在王宫门口。

对于铁凤的突然转脸,江抒言百思不得其解。

蚀骨一路丢了魂一样,他觉得主人反常,担心有变故。不过铁凤说得对,就算他留下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反而会拖主人后腿。

蚀骨这样自我安慰着。

江抒言笑:“铁凤公子有你这样的奴仆,真是三生有幸。”

蚀骨辩解:“是我三生有幸。”

两个人走到王宫门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很宽,外表装饰却十分简单,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比农夫的稍微好一点。

纳梁人已在马车上,跟江抒言和蚀骨一样,懵的。

纳梁看着江抒言上了马车,很想问问江抒言,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了铁凤,江抒言一脸我还想问你的模样。相比于马车外表的朴实,内部豪华多了,有保暖软垫、褥子,还有换洗衣服。

蚀骨跳上马车,驾车,就这样上路了。

江抒言和纳梁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互相对视,彼此尴尬。

纳梁:“河雒府……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江抒言冷冷的,“会把你关起来,或者杀了你。”

纳梁不语。

“为什么栽赃给我?玄钺宫离河雒府那么远,我一个后辈,哪里值得玄钺宫这么大费周章?”

纳梁道:“我只管执行任务,不问事由。”

“你就不好奇?”

“好奇吃不了这碗饭。”

江抒言沉默了。

半晌,纳梁突然开口:“谢谢。”

“什么?”

“帮我把爹安顿好。”

江抒言浅笑。

马车就这样在路上行了几日,很快接近白雾城地界。

江抒言掀起轿窗帘子,雾雨蒙蒙的白雾城,行人如织,大路铺着青石板,显得街面干净整洁,商铺林立,一派繁荣祥和之景,跟天元国完全是两种景象。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一想起自己很快就能洗清冤屈,见到江樱儿,江抒言不觉心思雀跃。

纳梁捕捉到,“你有想见的人?”

江抒言点头,“有。”

纳梁皱眉,不免担忧,“你确定,有我在,他们就能撤销对你的指控?他们都揣着什么花花肠子,你应该明白。你没背景,没人支持,没有力量……”

江抒言沉吟,“我只想昭告天下,我是清白的,我的灵力,我的掌权人,我的……他们该统统还给我。”

纳梁叹气。心里预感,他大概是要失望了。

车行至河雒府冰雕大门前,蚀骨皱起眉。

马车被守门拦住,蚀骨跳下马车,帘子里,一只修长秀气的手伸出来,手上挂着一个白色玄铁牌,守门看到令牌,直接放行。

两个半龙缓缓打开门,蚀骨驾着马车驶入河雒府。

马车朝掌权人会客厅驶去,江抒言掀开轿窗帘一角,观摩着河雒府内的一草一木,墨衫少年们走来走去,最近河雒府又新招了许多墨衫子弟,但是奇怪的是,江抒言并未见到一个水术师。

江抒言皱眉,这事不正常。

随着马车越往里驶,江抒言越察觉河雒府一定出了事。

江抒言索性掀开帘子,才发现河雒府的建筑上都披着白布,门前都挂着经幡,来回穿行的小厮们都穿着丧服。

纳梁啧啧:“回来一趟,赶上丧期,运势不妙啊。”

江抒言脸色凝重。

这种规模和阵仗的丧礼,在河雒府里,只有四个大家族的人才有资格享有,那么,死的人是谁呢?

冷清夫的脸从江抒言脑海中跳出来。

不,他没那么容易死。

即使只有一口气,那个人,也会想办法把这口气延续十年才咽。

马车很快驶到会客厅前,停下。蚀骨跳下马车,会客厅前,见习的水术师迎过来,“你们是谁?”

蚀骨一言不发,默默掀起轿帘,伸手,纳梁搭上蚀骨的手率先下车,见习的水术师一看,陌生人,正欲说话,蚀骨又从车上接下一个人,当后面

这个人在他面前站定时,水术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见习的水术师回想起那个令人振奋的下午,圆形竞技场内,江抒言贡献了一场河雒府有史以来最精彩的对决,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人,他知道,江抒言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更是他的偶像,是他跃跃欲试、努力的方向。可是短短半天时间,江抒言便从水术天才变成邪术修炼者,被废掉灵力,逐出河雒府,一落千丈,从此之后,河雒府里,人人谈江抒言色变。

相比于伤心,他更多的是恨,之前他把江抒言看得多高,现在他就有多恨,恨不得让江抒言变成地上的垃圾,被人们践踏。

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现在,这个“骗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回来了。

江抒言沉着脸,盯着这名看上去很青涩的水术师。

“谁死了?”

水术师没反应过来,仍陷在惊愕之中,他知道他要去叫人,把江抒言围起来,还要去向代理掌权通报,野术师重回河雒府,是要进土牢的,他为什么回来了?

另有两三名水术师也围了过来,看见江抒言,俱是一惊。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上前怒喝:“江抒言你这个大魔头!你竟敢回来?”

江抒言冷着脸,从怀里掏出玄铁令,“我是玄钺宫之客。”

水术师们彻底呆住,玄铁令是比珍稀宝物还要稀有的东西,如果有人手持玄铁令,那么此人跟玄钺宫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今玄钺宫声势浩大,为五大机构中最强的一个,谁也不敢得罪。

他们没人记得去通报,也没人将眼神从玄铁令上移开。

“现在可以回答了吗?”江抒言又问,“谁死了?”

“江樱儿。”

一个声音兀自响起。奇怪,明明是如此虚弱、如此没有力气的声音,却又异常清晰。

江抒言脑子嗡的一声。

他循声望去,水术师们后面,一青衫男子站在那儿,比印象里更加苍白虚弱和清瘦的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

“抒言,你回来了。”

江抒言凭着本能冲出人群,一把抓住冷清夫的衣领,低声吼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说谁死了?”

水术师们见状,想要抓住江抒言,蚀骨瞬间移动到江抒言身后,横剑而立,阻止水术师们靠近。

江抒言紧紧盯着冷清夫,双眼充血,恨不得将冷清夫盯出一个窟窿。

“樱儿,江樱儿,死了。”

江抒言难以相信,挥拳打在冷清夫脸上,又惊又气,浑身发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冷清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江樱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