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哲明是个意外。”
林涛迟疑了半晌，才接着猜测：“凶手的目标原本就是元景葭，只是那日正好她不在家，郭哲明在家。”
“不，郭哲明是他不想杀的类型，所以是意外。可杀他，他却是有意的。元景葭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已经了解过了。她会点防身，不像前面两个柔弱的死者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如果室外杀她，街路顺畅，以她的机警，不会轻易得手。室内杀她，对于喜欢独自享受杀她们的凶手来说，没有正经工作整日在家的郭哲明就是障碍。”
“你是不是在郭哲明的尸体上找到了点线索？”
“他的指甲缝里有一些物质我让大宝紧急做了验证，与前两个死者身上残留的软刺相同，应当是同一根鞭子。”
“可郭哲明身上一点鞭伤都没有。”
“郭哲明不是他要惩罚的对象，所以不用鞭子，怎样的死法他也不在意。郭哲明死后，就算元景葭会被当作嫌疑人被警方审讯，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元景葭就会回家，他就有机会了。”
“元景葭既然成了我们怀疑的对象，他如何确保我们不会派人盯着她？”林涛虽然当时动了要派警察盯着元景葭的念头，但考虑到她还是个正常读书的高学生，在没有确凿证据指认她就是杀郭哲明的凶手时，还不至于到这一步。
“他不在乎，或者说，他在挑衅。”
……
元景葭已经很久没有闻过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了。上一次好像还是七岁那年闹着要读书被郭哲明打破了头，那男人真怕这么小闹出人命，所以带着去小诊所看了一回。后来，再下手，男人越来越会挑地方打，死不了，也出不了问题，又怎么舍得浪费买酒的钱去看伤呢。再后来，元景葭大了，偷偷学了些，会还手了，一些事，也由得自己做主了，比如能上学了。
郭哲明的死，元景葭生不出什么难过的情绪。那时候从孤儿院被他带出来，以为会有个安稳的新的开始，没想到是从一处没希望的天地到了另一番折磨人的坑。
身上的灼痛停止了元景葭的回忆，提醒了她在晕厥前遭受到的难堪。头一鞭就绕了她的脖子，伤了她的咽喉，扼得她完全无法呼救。之后，一鞭又一鞭，抽得她无法动弹，脱掉校服，继续狠命抽，要她死的意图昭然。元景葭头一次认识到自己是那么弱小，在危险男人的面前，毫无反抗的资格。